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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230

  心裡有些恐懼,實在是不想再有什麼人離開了。


  怎麼打也是無法接通啊,可如何是好,林夏,你可千萬不要有事。


  何媽在外面叫我:「陌小姐,林先生打電話過來了,要不要轉進來?」


  我放下手機舒了一口氣:「好。」


  提起床頭邊的電話,林夏第一句就是說:「千尋,我很好。」


  「你出車禍了?」


  「只是小事。」他輕笑:「真的是小事,晚上我就能回到北京。」


  「林夏,我現在在看電視。」


  他柔聲地問:「哦,看什麼呢?」


  「高速上的車禍。」


  「……。」


  「林夏,你真討厭啊,你為什麼要這樣,你就不能休息一會嗎?如果你出了什麼事,你覺得我可以安心嗎?」


  他依然笑,心情極是愉悅:「千尋,第一個電話就是打給你的,手機給壓壞了,而我運氣很好。」


  「你跟我說句實話,你會死嗎?」我沖他吼。


  林夏有些輕嘆:「好吧,千尋,我手傷得比較重,皮肉去了大塊,腳也有些傷了,一會兒這醫院的車會送我回北京,在你的地方,哪怕我是躺在醫院裡,也會安心一點。可惜的是,這一次匆忙到E市,依然一無所獲,千尋,我開始害怕了。」


  我咬著唇,淚輕輕地滑下。


  「林夏,你肯定是上輩子欠了我的。」


  他就笑:「我很快回來的。」


  林夏回到北京,還是被押著去住院了,阮離載我去看他,到醫院樓下面把後座的一束花給我:「千尋,你上去吧。」


  「你不去了?」


  「呵呵,他看到你也就夠了,何必我跟著上去呢,去吧去吧,林夏哥還打電話給我,讓我去C城的一個醫院看看。」


  「那你小心點。」


  「放心吧,C城離北京這麼遠,我肯定不會開車去的,要去也是乘飛機,但希望可以是一個好消息,千尋,我們對你,從沒有放棄,所以你也不要對你自已放棄,可以嗎?」


  我點頭笑:「我也沒有放棄,阮離,謝謝你們,你們對我的一片用心,我都記著的。」


  「甭謝我,呵呵,對你最用心的是林夏哥才是,這是林夏哥比較喜歡的花,你拿著上去,他肯定會很開心的,你啊,多勸他休息著點,不要骨髓沒有找到,他倒是自已先倒下了。我也不說些什麼了,總之林夏哥對你怎麼樣,你也是可以看到的。」


  我笑笑:「是啊,那我先下去了,你們對我都很好呢,我也是知道的。」


  下了車捧著清雅的蘭花進去,林夏喜歡的花,果然也是出塵之灰的,蘭花素有就是高雅,清幽之稱。


  輕敲門,拉開門的人竟然是方阿姨。


  我輕聲地叫喚一聲:「林伯父,方阿姨。」


  林伯父臉上擠出一抹笑:「是千尋啊,來看林夏了。」


  「嗯,是啊。」


  林夏坐在床頭上看著我笑,那滿是燥意的臉,一點一點地溫和起來,如水一般的柔雅。


  「千尋,你身體不好,怎麼來了?」


  「是阮離載我來的,林夏,現在覺得怎麼樣?」


  「其實沒有什麼事的,倒是你們都大驚小訝的。」


  林伯父聲音僵硬:「是不是要躺著站不起來了,才叫做有事,林夏,爸爸以為你是個成熟的人,不需要讓爸爸擔心。」


  「爸,也沒有什麼事,你們有事的話就先回去吧!千尋,快坐。」


  我把蘭花放在床頭邊的柜子上,上面已經插著百合了。


  林夏伸手去把那花取下來,然後把一束的蘭花就那麼放在花瓶里:「蘭花真美。」


  「阮離說你最喜歡的。」


  「千尋,我聽林夏說你身體不好呢,就不要奔波地跑來醫院了。」方阿姨笑笑:「我們要回去,要不要順路送你回去。」


  「方阿姨,一點也不順路,你們先走吧,一會我會叫司機送千尋回去的。」林夏的口氣,有些冰冷。


  方阿姨有些下不了台臉色僵著,還是訕訕然地說:「那你們聊著,我和你爸爸先回去了,林夏,醫院的飯菜可不好,我讓傭人給你送來。」


  「我的事,一直不用你們多操心的。」


  「林夏。」林伯父臉色有些難看:「怎以跟你方阿姨說話的呢。」


  「只是阿姨而已,爸。」


  「林夏你渴了沒有,要不要喝杯水。」我站起來,不希望他們在病房裡吵。


  林夏與林伯父的感情,一直是不好的。


  「好,水在這邊。」


  拿了瓷杯去,用開水燙了杯子再給他倒上一杯,他自顧地輕吹著喝水,頭也不抬。


  方阿姨拉著林伯父出去,他都不曾看一眼。


  待到他們走後,我也沒有問他,倒是他自個解釋地說:「別放在心裡,我與他們的感情,一向便是這樣,不好不壞,不冷不淡。」


  「便也是你的事。」我一個旁人,不插手。


  他輕嘆:「千尋,真希望,你可以多關心點我的事,不管什麼事你都可以問,可以勸我,雖然人人都覺得我很完美,可是我的缺點,沒有人比你更清楚。」


  我曉得,我們之間的約定,他覺得小北死了,他就放我自由,他覺得不覺再約束我下去,而更多的是想讓我舒心點。


  拿起床頭的蘋果要削,他卻是很緊張,拿了水果刀削起來:「以後你就不要碰刀具尖利物之類的。」


  「嗯。」


  「千尋,有沒有去產檢?」


  「去了,挺好的,說孩子也很健康。」


  「醫生可有怎麼囑咐你?」


  「還不是老樣子,即然是懷了,我便不會放棄。」所以你也不要再勸我了。


  「唯一慶幸的是,你的病情還算是穩定,千尋。」他握住我的手:「開始有點怕了,怕失去你。如從末擁有你,可能這種懼怕不這般的強烈。」


  「林夏。」我低頭看著手中削得漂亮的蘋果:「我該回去了,林夏。」


  「千尋。」他有些軟弱地求:「我可以摸摸,我的孩子嗎?讓我感受一下。」


  我站起來,走到床邊去。


  他溫熱的手,貼在我的小腹上。


  寬鬆的病服,我輕撩起他的袖子看,綁著白色的紗布卻還能隱隱看到紅色的血跡滲透了好些出來,這一次他真的是命大,過度的疲勞駕車。


  「林夏,痛嗎?」


  他搖頭笑,眼眸深處一片的溫柔:「不痛,千尋,孩子還太小了,我現在也感受不到他。車撞到護欄我緊急剎車,疲累得都分不清楚前面是懸崖,還是平路,可一想到你和孩子,第一反應就是剎車。」


  我也看到了那段畫面,就只差一點點他就會衝下去,車頭毀得相當的嚴重。


  「林夏,你答應我一件事,成不?」


  「好。」


  「以後不要再這樣了。我知道你想要找出適合我的骨髓,但是你不要這樣一刻不停。」


  「成。」他笑笑:「我也請你美國的幾個親人去驗了,希望有適合你的,有血緣關係配對會更容易成功一點。」


  「嗯,可是未必會肯的。」


  畢竟骨髓抽了,對身體也會有一點點的影響。


  他溫和地說:「這倒是沒有關係的,你在美國的姑父虧損得厲害,如果真的有適合的能救到你的話,錢我從來不當一回事。」


  「我想,真的是你前世欠了我的,好好養傷吧,腳也傷了,行動不便的話也不要顧著面子。」


  他便笑笑:「這倒是沒有什麼,不過聽你如此的關心,心裡挺開心的,我打個電話叫敬之過來送你回去,他公司離這近,早些回去我放心點,醫院裡容易傳染上流感什麼的,這會兒正是流季當頭。」


  「嗯。」


  「把口罩也戴上吧。」他拉開抽屜,取出一個口罩給我。


  我下了樓,敬之的車就在下面等著了,笑盈盈地看著我:「這回林夏哥看到你,一定高興死了,把他困在醫院,他都不知多鬱悶呢。」


  「敬之你啊,開車你可得小心點。」


  「放心好了,林夏哥交待的事,誰敢馬虎啊,得好好地,細心地來。」


  我把安全帶系好:「走吧。」


  送我到樓下:「這奶粉是林夏哥早之前讓我去弄的。」


  「謝了。」


  我要提,他卻聳聳肩:「不行,我得把你這尊小佛送到家才行,慢點走慢點走。」


  「敬之,等我病好了,我們就去吃自助餐,餓個三天進去,再吃個扶牆而出。」


  敬之一聽,笑得眉眼彎彎:「那倒真的是太好了,等你身體好了,自助餐照吃,然後我們一塊兒出國去度個假什麼的,閑來無事可以泡泡外國美眉,可以去耍耍無賴流氓什麼的,在北京總是得顧著點這些名聲,免得讓人家揪到尾巴了又說咱這官二代富二代如何橫行橫行的,仇富的心理嘛,哈哈。」


  越說越像有這麼一回事了,我也笑笑,但願真的等到我好的一天,我們一塊兒出去玩。


  六月尾的北京,熱起來了,肚子也有點微微的顯了,越發的吃力,還有漫長的幾個月,到時候也不知怎麼著才好,現在總是過一天算一天。


  我要爭氣一點,開心一點,才不會讓關心我的朋友失望。


  他們走南闖北,到處找關係找門路為我求著骨髓,希望,越來越是淡。


  美國姑姑那邊所有人也去驗了,失望的是沒有一個人能和我相同的。


  上課關節痛起來,忽然就摔了下去,同學急急將我送去醫院。


  醫生再次警告我了:「陌小姐,你的身體已經到了很危險的時候。」


  「我現在都能感受到孩子的存在,醫生,三個月的孩子流產可能會比較容易,可是現在馬上就快要四個月了,如果流產的話要是大出血,同樣的我也可能救不了,我得賭。」


  「只怕到時……。」


  「我自已最差的結果,我是知道的。」


  葯也不能吃,也不能化療,越來越頻繁的痛疼,我得忍著,可是惡化,卻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林夏趕來,給我轉到了軍區醫院去,得在醫院裡住一段時間觀察著了,幾個送我來醫院的同學知曉我的病情,無比的驚訝。


  林夏跟他們說了些話,便送他們回去了。


  幾個發小也趕到軍區醫院來看我,我笑著輕鬆地跟他們打招呼:「其實也只是一點抽筋而已,不會有事的。你們該做什麼還做什麼去,別因為我而誤了事。」


  「千尋。」東子特煩燥:「你真是個麻煩的人物。」


  「哈,認識我的時候,你還不是跟我一塊兒玩。」


  「行了行了,別說這些了,我們還是再去想想法子,千尋化療也不是,不化療也是不行,出去商量一個法子吧。」阮離招呼著叫了他們出去。


  秦瑞去新加坡尋找骨髓了,喬東城最後一個趕來,還穿著一身武警的衣服。


  我就讚歎地說:「喬東城,你穿這衣服,賊好看了。要是有一天你們幾個都穿這些制服在我眼前走一圈,我就是死也是笑著離開的啊。」


  東子瞪我一眼:「你就想得美,想玩制服誘惑。」


  我汗如雨下,東子啊,這麼多人的面前,你能不能不要把我揭得那麼的透啊,咱這思想也不見得能上得了多大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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