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222
再聽一曲,果然起身就走,雅舒也跟了上來:「林夏哥,不如一塊兒回林家吧,我這二天圖個方便,也住在林家呢,而且我也沒有開車來,你就送我回去唄,好不好,好不好嘛!」
撒起嬌來,真真是連骨頭也會酥個一半的。
林夏淡然地說:「我今天也沒有開車過來,你在外面得自個攔車回去了,千尋有點困了。」
是真的有點犯困了,回去的時候是林夏開的車,真是委屈了這瑪莎拉蒂,開得一個叫慢。
我不滿地催促著:「林夏,開快點吧。」
「我對這車不熟,得慢點來,別急。」
「要不我來開好了。」
「你都有點困了,以後有點困的時候,可不能開車,不是每一次都是那麼僥倖的。」
「你好煩啊。」我怏怏不快地說了一句,然後別開頭看著外面的車流。
手機就在這時候響的,我接了電話抱怨地說:「之嫻,你這電話打來得太是時候了,陪我聊聊天,林夏膩煩了。」
她就笑:「他得罪你了?」
「什麼嘛,我討厭坐慢車坐慢車。」我不客氣地大聲說著。
「你就是受教訓還不夠來著,頭二天我進山了,手機沒有信號,你有沒有給我打電話啊?」
「沒呢。」
「切,就不想我。」她抱怨了起來:「你就是一個沒有良心的人。」
「你要我的良心么,都給旺財吃了,快快去搶吧。」
她咯咯直笑:「這麼巧啊,我的也是呢。我跟你說,我帶了好多紅薯出來,可是不知用來作什麼,是不是埋在地上,冬天就可以收到很多的?」
「錯。」我一本正經地說:「要埋在被窩裡,冬天的時候就會收到很多的紅薯。」爛紅薯而已。
林夏也忍不住地一笑,我白他一眼,他笑著搖搖頭,卻是帶著百般的寵溺的。
「千尋,我把你埋在地底下,秋天會不會結出很多來?」
「紀之嫻你這個笨蛋,你快謝謝我吧,回北京速度來請我吃飯,我幫你把圖書的事搞定了。」
「這麼快,你就不會讓人潛了吧?」
「去你的,你覺得我是一個挺能吃虧的人嗎?我跟你說,二個都是我的同學,能不快嗎?」
她就笑:「中國的特色啊,關係戶。我出山裡發現手機多了好多的未接來電,還有信息呢,第一個就是打給你的,如何啊?夠朋友吧。」
「得,你回來還是我請你吃飯好了。」
「行了,千尋,有幾個是我家裡打來的,我先打回去看看,晚些再跟你聯繫。」
「行,你去忙吧,我也快到家了。」
掛了電話有些開心,紀之嫻中氣十足的,看來那地方讓她很開心啊。害我也想去看看了。
「林夏,暑假我也想到貴州去看看,成不成?」
「這麼遠啊?」
「成不成嘛?」
他說:「那不行,太遠了。」
「不行拉倒。」轉身看窗外,離他遠遠的。
他就笑:「生氣啊。」
不吭聲他又說:「你撒個嬌,指不定我就願意讓你去了呢?」
撒嬌?這事我跟他做會不會太難看了。
用腳尖踢踢他,再踢踢他。
林夏輕嘆:「這就是你的撒嬌啊。」
「唉,林夏林夏。」
「到時候要是沒有特別的事,你就去吧,那地方或許會讓你更開心一點,我不介意蜜月也在那裡渡。」
沖他一笑:「你說的哦,到時要是沒有什麼事,我可跟著紀之嫻跑了,林夏你曉得不,她挺好的。」
「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和這個離經叛道的紀三小姐能談得來,骨子裡都有著一種執著和叛逆,所以你們就能聊得著。你也沒有什麼什麼朋友,難得有一個可以說心裡話的,用真心待你的朋友,你自然在乎,也想和她呆一塊兒了。」
林夏真的好知我心,別人都以為我朋友挺多的,其實來來去去,就這麼幾個發小,女性的就更少了。
那天晚上有些心神不寧,喝茶的進候我把一套的骨瓷茶杯給摔破了一個,感覺一點也不好,像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一樣。
林夏倒以為我是一時的失手,把碎片都掃了起來。
我跑進書房裡去上網,開了我的電腦,最近的瀏覽記錄有點過我放的私密文檔,但是並沒有點開,定是林夏動過我的電腦。
上網,直接查瑞士最新的新聞。
林夏又進來了:「千尋,這麼晚還幹嘛,睡了。」
「看看郵件呢。」
「對子,我把你的音效卡整好了。」
他過來,我趕緊把頁面給關了,然後開了郵件查看。
有紀小北發來的,林夏也看到了,我淡定地關了:「還是睡吧。」
「看吧,沒關係,我不會連這點氣量也沒有。」
可你在這裡,我怎麼看。
總是很多時候,我會有點進退兩難,我挺想看看他給我發的是什麼,林夏像是很大方一樣,但是他心裡一定不會怎麼好過的。
關了電腦:「我先睡了,明天還要上課。」
小北給我發的什麼啊,明兒個中午我回來悄悄地看一下。反正刪在垃圾箱里,還是可以再提出來看的。
中午一下了堂,趕緊就往家裡跑,氣喘喘地跑進來何媽看了就笑:「陌小姐跑這麼快呢。」
「嗯,有點事。」
去書房開了電腦,開了郵箱,然後點開回收站,可是那兒空空如也,所有的都給清空了。
是林夏做的,除了他就沒有別人。
心裡恨意頓起,咬著唇恨不得就打電話罵他一通。
或是,畢竟是失了資格了。
他雖然寵我,愛我,而我卻要知道我沒有資格跟他平等著,我為什麼跟他在一起我和他都很清楚,那是一個不能觸碰的傷口。
所有亂七八糟的郵件都還在,紀小北發的所有都不在了。
難道把他從我的聯繫人里刪掉,我就真的可以忘了他了嗎?給我三個月的時間,三年的時間,也未必能如你所願。
頭痛起來,趴在桌上靜靜地看著時鐘滴滴地響。
何媽在外面叫:「陌小姐,飯做好了。先生今天交待讓我做你愛吃的鴛鴦蒸魚頭。」
多麼多麼好的林夏啊,可這樣的好我多不喜歡,為什麼要強加在我的身上,還想著讓我天天在乎你。
我雖不想傷你,林夏,可是我很討厭你這樣,昨天晚上還裝大方呢,真是一個虛偽的男人。
「小姐。」何媽到書房來敲門,以為我沒有聽見她剛才叫我吃飯。
我淡淡地說:「不吃了。」
「小姐,先生可交待要看著你吃啊。」
行啊林夏,把我的心思都揣摩得七八了。
何媽又關切地問我:「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打電話給先生。」
我揮揮手:「不用了,我說不想吃,就不想吃。幹嘛天天逼著我吃這樣,吃那個的。」我脾氣上來了。
她不敢再說,但是一會兒,書房電話就響了。
我想,是林夏。
接了,但是把話筒擱在桌子上,你愛打電話,讓你打個夠啊。
緊接著就是手機,林夏的名字亮了又暗,暗了又亮,讓你打個夠,打個夠。
「何媽,我去學校。」
「小姐,還早呢。」
「我去自修。」
趴在那兒睡也好過在這裡,壓得我有點喘不過氣來了。
趕緊地就逃開這裡,也沒有去學校,而是跑到外面的冰淇淋店裡一直吃,一直吃。
希望我可以,慢慢地把這些不開心也消化掉。
終究我是得適應著這樣的,不管我願不願意,我把自已當成交易品的躺在床上的時候,我就沒有退路了。
吃得心口發酸著,就坐在那兒發獃,不知想什麼,也不知要做什麼,腦子裡一片的空白。
手機再亮起來,卻不再是林夏的電話,而是紀之嫻的。
我接了,把不好的心情壓下去,故作輕快地說:「這麼快就想起我了?」
「千尋,我在機場。」
「啊?」
「在北京機場,一會去巴黎再轉瑞士。」她說得很急。
我心驀然地就跳到嗓子口:「之嫻,是不是小北他發生了什麼事?」
她更驚訝:「你怎麼知道啊?」
「李菲兒有打過電話給我,可是那時候我不想聽她說太多就掛了,後來遲了一天收到她發的信息說小北挺危險的,天氣不好。」
她說:「是啊,也就是這事,我也是才出山一會兒看的信息,但是太晚了沒有飛機回北京,我二姐大姐都已經過去了,爸爸走不開,媽咪心臟不好也不能去,聽說小北這一次真的出大事了,國外的簡訊收到得很慢,真是誤事兒。我剛才打電話給我媽咪,她似乎不是很清楚,
但是我打電話給我大姐,她一直在哭,我感覺很不好,我有點害怕。我在機場等人把我的護照送過來。馬上就轉機出發。」
「我馬上過來。」
「嗯。」
小北是不是出事了?為什麼我心裡這二天一直不寧著,脾氣一直暴燥著,眼皮一直跳著。
我尚還記得在西藏的時候,他對我的關心。
他特意打電話來叫我不要睡覺,我們之間似乎有點心靈感應一樣,我沒睡,所以沒有受一點的傷。
這一次的不安,是不是緣自於小北。
我真該死,那李菲兒的電話我應該認真地聽一聽的。
打車就去機場,這一條路多熟悉啊,以前在盤轉著,就為了想遇見林端,現在卻是為小北。
可是偏巧,今天就塞了起來,塞得個水泄不通的。我急了,不停地探頭往外面看著。
司機閑定地告訴我:「小姐,你急也是沒有用的,機場這路,要麼不塞,要麼就塞得走不動,可能是前面十字路口出了事故吧,要是再往前一點,大概就不會這麼塞了。稍安勿燥,指不定很快就通了。」
我看看車表上的錢,打開錢包給了他:「我去前面。」
「小姐,離那兒還遠著呢。」
遠也要走,走過那十字路口,果真是車少了點,那兒出了點事,擠得到處都不太通。
攔車子真不容易,卻是膽子膩大,站得很外面招手著,好不容易有個好心客人讓司機停了車載我一塊到機場。
下了車就去找紀之嫻,她雙眼有些紅,一臉的擔心著。
看到我了我急急地跳過來:「千尋,時間就快來不急了。」
「路上塞車,塞得厲害。」
「千尋,小北現在也不是很清楚,剛才打電話給大姐,說還在找,已經找到小北的行囊了。」
「那有他的消息嗎?」
她搖搖頭:「就是還沒有,我才擔心啊。同行三個人,二個是別國的冒險者一個已經找到了屍骸,一個找到的時候重傷不治。」
我心裡的痛,這麼快地就把所有的感官給充滿著,難受得不得了。
小北小北,你可不要有事啊。
「千尋,我不能多說了,飛機已經在傳叫我了,我得趕緊過去,你別擔心,到了那兒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好。」
她又安慰我一句:「別太擔心,以前算命的相士就說小北命大著呢?」
「你安慰我的時候,可是你自已也在害怕。」
「討厭。」她一咬唇,淚就滑了下來。
看著她離開,四面八方的驚怕開始籠罩上我。
小北,你可真不要有事啊。
小北,小北,我心裡好痛,你不要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