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219
在機場里送別她,行李多得不得了,全都託運上去抱抱她:「之嫻,我可是把你當成我的閨蜜了,不管有什麼事,開心得也好,難過得也好,發牢騷也好,什麼都得打電話告訴我,沒電話費了你就吱一聲,我給你充去。」
她咯咯直笑:「好想把你誘拐走,要是是你一個人的話,你肯定是一拐就走的。」
「說得太對了。」
「可現在你真要跟我走的話,你們家林夏一準殺到貴州。」
「去吧去吧,遇上個節日什麼的,想回來就回來,住我哪去,我把林夏趕回他家去住。」
「太好了。」她開心一笑:「千尋,我還有件事托你呢,我之前不是和一家圖書公司聯繫著捐書的事么,要過些時間才有眉目呢,和我聯繫的人出國玩去了,大抵也是回來了。」
「成啊,你把電話地址給我,我給你跟進。」
「我跟你說,那女人就是嫉妒我長得美,本來我和他們公司的老總談得好好的,老總是拖著,想潛規則我,我又不想把很多的事和紀家聯在一起,最是討厭事事都拿家世出來壓人的了,那隻會顯得自已沒有能耐。我打聽到了,和我聯繫的區小姐的上司電話。」她拿出張紙給我:「呵呵,差點都忘了呢,今天收拾的時候發現,想叫我二姐去幫我的,偏巧她身體不太舒服,也不常在家。」
「你二姐現在還好嗎?」上次小產出了事,我們給保密著,應該紀家是不知道的。
「還好吧,她反正沒有再和薛勁風黏和著了,薛勁風又和某某明星在一起,二姐有點黯然神傷吧,在外面的房子住著,時不時會回來吃飯陪陪我媽咪,媽咪說她和薛勁風的婚事定會黃了,是傷心,所以也沒有管得很多。」
「你去了貴州,也多打電話關心關心你二姐。」
「知道啦,為什麼聽你說話,總是覺得像是聽小北在說一樣呢,明明你們都比我還小。」她不滿地咕噥著。
我笑著一拍她的肩:「去安檢吧。」
她忽爾地抱抱我:「是我們小北,不夠福氣擁有你,千尋,我先走了,拜拜。」
揮手送別她,過了安檢那兒看不到才回身去開了車走。
到菜市場買了點東西回去。
有點想吃酸菜餃子了,何媽過年回了老家,林夏索性給了她一個月的假,不想去趕飯局,就得自個弄吃的。
餃子皮是現買的,餡就得自個調了,酸菜的,羊肉的,牛肉的,芹菜的,韭菜大白菜的,洗了好幾個盆子放在桌上,一個餡一個盤,鍋里牛骨頭燉著湯,香味已經出來了,一會兒要是用來下餃子吃,一定很贊。
好久不曾自已動手做了,要不就是何媽,要不就是林夏做。
房裡的電話響,趕緊就去接,一手夾著電話一手捏著:「林夏,你回來吃餃子吧,我包了餃子。」
「我不是林夏。」
我聽出了聲音,淡淡了一笑,夾著無線電話到飯桌那邊把餃子放下:「方阿姨啊,我在包餃子,方阿姨要不要過來吃。」
「不必了。」
「方阿姨找我有什麼事?」
「千尋,你就這麼照顧林夏的嗎?隨便給他弄些東西吃就好了?」
「呵呵,方阿姨你錯了,不是我隨便給他弄東西吃,而是他一直在照顧我的。」
她嘆了口氣:「千尋,林夏是衝動了,是讓感情給沖昏了頭,但是你應該還是理智的。」
我淡淡地說:「方阿姨,林夏說過如果你有什麼事打電話給他就好,最好不要私下裡打給我,跟我說些什麼事。你跟我說,也壓根就沒有用。」
「林夏打小媽媽就去了,他的心思我明白,就是迷戀你,可你要是心裡有他,也不會等到現在。」
「方阿姨,你跟我說沒有用的。」
「離開他吧,千尋,中國很大,世界更大。」
「方阿姨,我想問你一句話,是不是我爸爸做錯了事,他所有的後代存在,都是一個錯誤?」我真的挺想知道他們眼裡的答案的。
一直以來,我活得比平常人都要壓抑,都要痛苦。
她無語以對,我聽到開門的聲音,然後林夏進了來就笑道:「林夏你回來了。」再對電話那一頭的人說:「林夏回來了,再見。」
「你包的餃子?」他雙眼裡有驚喜。
「是哦,不知你喜歡吃什麼餡,反正種種都有。」
他笑意越發的深,把西裝脫瞭然后穿上圍裙,再解下手錶,戒指去洗手就過來:「我也來包。」
「成,牛骨頭燉的湯,有沒有聞到香味啊,我先去下幾個韭菜的水餃吃。」
「小心別燙著了。」
「知道了。」拿碗裝了幾個進去,放下去就眼巴巴地等著,一浮上來就可以吃了。
盛起來抓了點蔥花撒下去端著出來:「好香啊,林夏,我給你下幾個,要什麼餡的?」
「隨意就好。」
「那分你一半好了。」
自個做的,連吃了三碗,撐得都不想動一下了。
林夏也吃了不少,滿足地坐在我身邊看電視,不怎麼說話。
第二天一早就聽到廚房有聲響,林夏帶著些許食物的香氣進來叫我:「千尋,我給你煎了餃子吃,快起來。」
「煎餃?」我雙眼一亮:「我挺喜歡吃的。」
「起來。」他笑呵呵地說:「今天天氣挺好的,你也去學校走走吧,挺多人也到學校的了。」
「好啊。」從被窩裡爬出來。
外面擱著煎得不錯的餃子,吃起來是又脆又香。
「林夏,明天你再給我煎餃子吃,包得真是太多了。」
「也不能天天吃著,吃多了會膩,下一頓就別吃餃子了,中午去外面吃點,晚上回來我做飯給你吃。」
「算了吧,還是我做,我都閑得不得了,過二天才是正式開學呢。」
「千尋,把我那淺藍的領帶拿過來。」
我拿過,他卻微低頭,示意我給他給繫上。
給他打上領帶,他眉間都是笑:「很好看。」
「以前老給我爸爸打呢,去上班吧,要不然會遲到了。」
這生活,真像家庭主婦了,送老公出門去上班,就把家裡整理一下,都是我弄亂得多,林夏是個愛乾淨,愛整齊的人。
衛生是鐘點工一周上來整理二三次,倒是不用操心。
白玲玲是讓我給氣得不幹了,大房子只有我一個人,有些孤單啊。
他若是不回來,這便是金籠子一樣了。
去書房開了他的電腦,有設密碼的,我沒有問過他,可密碼我一輸就對,我的生日。我的電腦音效卡出了問題,ZZ作響討厭極了。
很多的文檔,月報,年報,以前手機是男人的秘密,現在電腦也多的是個人的秘密了。
還有個日記,我好奇了,就點開去看。
「怎麼有這樣的女孩,水靈靈的,她眼睛又亮又大,狡黠如狐狸一般,就是這麼蠻橫跟我說話,聲音偽裝起來的凶,我還是覺得她可愛極了。東子拿她媽媽一嚇她,她就溜了,像火燒屁股一樣。我認識的女子,都是溫雅嬌柔,個個都是這麼的乖,這麼的聽話,可她好像不一樣。
她還跑我家來,跟我爸說,我來看看你們家公子俊不俊啊。我爸笑她:陌丫頭,俊又怎樣,不俊又怎樣?她就淘氣地笑說:要是俊,我就嫁給你們家公子。我害羞了,我在樓上不敢下去,卻是探頭看著她,她自在得像是在自個家裡一樣,雙腳晃著,梳著的馬尾也晃來晃去,陽光從窗口照進來,髮絲的光擇與肌膚的嫩白,猶如一個天使一般,那樣的動人心。我想要下去,但是她媽媽叫她了,她趕緊就跳下來,又火急火燎地跑著說:你們家公了太害羞,不看了不看了。我跑到廊邊的窗口看她,她笑著在門口跟她撒嬌,笑得又甜又好看。
她說要是我長得俊,以後就嫁給我呢,我心裡竟然愉悅起來了,初來乍到這裡的反感與不適應,開始減弱。因為這一個出現在我面前,那活靈活現的陌千尋。
她的名字讓我想起一句話:眾里尋她千百度。」
「我學習還算是不錯,大院里的人沒幾個愛學習的,很輕易地,我就把他們收服了,他們喜歡我,大人也喜歡,就是千尋也會跟在我後面叫,林夏哥哥。不知為什麼,就覺得她叫得最好聽的。
有好吃的,我會留給她,有好玩的,我一定會帶上她,她很淘氣,也很貪玩,是我們所有人中的公主,她會大大方方給我們唱歌,哪怕是荒腔走調,都可以唱得無比的大方,不過有跳舞的天份。她學得也很認真,什麼都學一學,就唯獨芭蕾舞不學。她忿忿不平地跟我說:腳尖痛死了呢,才不要去學,我媽媽說大家小姐都是學這個,會顯得有氣質,哈哈,氣質是什麼東西啊,她都叫我野丫頭呢,野丫頭要氣質伴飯吃么?
她笑得好開心,趴在我肩上,林夏哥哥,幫我抄作業啦,好不好不好不好,媽媽要是發現我沒有作完,又得說我了。
我給她做作業,她就會殷勤地給我捶背,像小丫頭一樣,發小們都說,喲,千尋以後是林夏的老婆了。她不害燥,還會拍著心頭跟他們說:以後林夏就是我罩著的了,你們誰敢欺負他,就是欺負我。
我偷偷一笑,這丫頭哪裡知道,她才是我罩著的人。
我覺得我們挺好的,大人也覺得好,但是那時的我們,還是那麼的單純。
直到林端的到來,才開始改變了這種理所當然的關係。
爸爸託了關係,才讓叔叔進了北京,但是沒有住的地方,就讓林端,林靜一塊兒住在我家,千尋和林端最先起的爭執,大概就是牡丹花了。
林端不會幫她抄作業,她還橫起來了,偏偏就要和林端作對,越是作對,越是覺是不對味兒,以前千尋到我家裡,那是找我。可是現在一到我家,準是找林端,大人們也有笑,說這是冤家啊。
我心裡不舒服了,千尋一直是跟在我身後的小尾巴,叫我林夏哥哥的。
她看林端的眼神,不是一樣的,她跟在林端的身邊,她越來越是溫柔,沒有當初的刺,她去偷牡丹花送給林端,我問她是什麼意思,她豪言壯語地跟我說她要追林端,她喜歡林端。那一刻我心裡的刺痛,越發的深,我才知道不知什麼時候,我心裡眼裡裝的就是這個丫頭了。
而她,卻說她喜歡林端。
她淋雨而生病,我就天天去給她摘牡丹花,她說用這個來追林端,打動林端的心,我放在她的窗上,希望她一開窗就能看到,牧丹在腐爛著,她依然不知。
她要去林端,我不希望她去,我就告訴她媽媽,結果她恨我來著,在我的自行車上做了手腳,我知道的,還是騎著出去。
那一次摔得好痛,我以為這樣我就可以不對她用心了,然而真的好悲哀,我心裡,還是有她,越是想把她甩出去,她越是不散。
陌千尋,我發現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了,在心裡,挖不出來。」
我再往下點,隔了好久才寫的。
「我告訴她我喜歡她,我覺得喜歡,就要說出來,全大院的夥伴們都知道,可是她就是不知,她說她只是當我是哥哥,她只是喜歡林端。
阮離跟她說:你是要我們呢,還是要林端,你這麼大了,自個選一個。
她很傲地,轉頭就走。
然後形如陌路著,尷尬著,她從不主動問一句什麼的,也不打招呼。
她決心很大,就是要和林端在一起,我樣樣不比林端差,著實是不服啊,可是很多人又比千尋好,我又未必是看得上眼的。
後來發生了很多的事,這個調皮的天使,慢慢地脫變,我心疼她,但是她卻還是不要我們的幫助。
她,埋在我的心裡,生了根,我卻只能看著她。」
我沒有再往下看,把文檔給關了。
只知道他喜歡我,但是原來這麼的早。
喜歡一個人不用什麼理由,不喜歡一個,也不需要很多的理由。
林夏,我總是比較在乎我自已的感受,從來不去感覺旁人,那時決裂就決裂,再苦我也一個人扛著。
咬著唇好是難受,拉開了窗帘主下看著。
對面就是校區的綠林區,空氣多好啊。
這房子我知曉是高價買下來的,戶主寫的是我的名字,上次去物業簽個名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
揉揉腦袋,痛疼啊,一準是昨天晚上林夏折騰得太久了,睡得不足。
提了包索性就出去,照著之嫻給我的地址去找圖書公司的負責人葉經理。
我跟前台說我是紀之嫻,打電話上去之後就請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