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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177

  我沒敢說他是喬東城,就胡說了一個名字,說他身份證留在住的地方,辦手續什麼的一概用我的去。


  到了十一點多他才清醒一點,靜靜地看著我。


  我就沖他笑:「怎麼,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千尋啊。」


  「認識。」他低低地說:「什麼時候都認識你。」


  「現在有沒有舒服一點,你也是的,喝了這麼多的酒。」


  我端來開水吹涼一些:「還有些燙,喝點吧,唉,我認識的喬東城,可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哪會一點事就去喝酒。」


  「千尋,你不懂的。」


  「我懂,我家一步步到家破人亡,什麼滋味兒我都嘗試過,喬東城,雖然喬家現在不如以前,但是都可以過去的。」


  他長嘆一口氣,捉住我的手:「我便是不在乎這些的。」


  「現在好些了,要不我送你回喬府吧。」


  「回去也是空蕩蕩的,不如不回去。」


  「東城,別這樣。」我握住他的手:「喬世伯與喬伯母的依靠,現在只是你了,喬東城也是從不言累的人。」


  他靜靜地看著我,大手握住我的手:「千尋,你一個人獨立的時候,有沒有很恨我。」


  「嗯,剛開始肯定有的,現在沒有了,如果我沒有獨立,我也不知道我現在是什麼樣子。」


  「可是你吃了不少的苦,你很倔強,我偏偏叫你去參加一些宴會,你從來也不跟我說一聲。」


  你不也說了,我很倔強嗎?

  「千尋,我用我的方式,讓你去獨立,但是我想,我是失去你了。我爸爸用他的方式,來翻身,我現在還是無法接受這個消息,我那麼心疼他,我們都當是真的。」


  我也有些震驚:「喬東城,你可不要告訴我,喬世伯的病是假的。」


  他點點頭,一臉無比的複雜。


  喬世伯怎麼拿這些來騙人呢,難道翻身戰,難道官場的一切,就比自已的親人,比感情要來得重要嗎?

  如此這般耍弄著感情,連自已最親的人都騙,怎能不傷心。


  喬東城很在乎喬世伯的,很多的難受他都壓仰住。


  「不要想得太多,也挺好的,畢竟能活著是不是?」換成我,我也不會多開心的,但安慰人,總得往好處多說說。


  他長嘆口氣:「我最尊敬,最敬重的爸爸啊。」


  牆上的鐘,馬上就要指十二點。


  「喬東城,生日快樂。」


  「可以給我唱一個生日歌嗎?」


  「好啊。」


  我清清喉嚨,開始就唱,他看得舒開了眉頭,然後看著我笑。


  唱完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唱得不好的。」


  「好聽,我生日這麼多年,很多時候你在,可我卻感覺不到你,不管我用什麼方法來刺激你,還是感覺不到你,而現在的陌千尋,是實實在在的,千尋,我生日有一個願望,我想告訴你。」


  「你說。」


  「我想娶你作我喬東城唯一的合法妻子。」


  合法的妻子?這是一個多誘人的事,喬東城的妻子,風光,而且高高在上,什麼事都可以不用去打理,在他的身邊,一世無耐擔驚受怕,因為喬東城是一個很有擔當的男人。


  曾經是我最想做的,現在他那麼誠摯地向我提出來,這一次,是真的用了心,不是隨意地買個戒指就向我求婚。


  「可是。」


  「我會對你好的,千尋,終將知道如果不說,你會離我越來越遠。」


  握住他的手,把臉靠著他的手,他輕輕地磨娑著我的臉:「不行嗎,千尋?」


  我不說話,但是他是明白的。


  手指在我的眉宇里撫著:「我等你。」


  「不要等我,我不好。」


  「好的定義,不是誰來定的。」他輕聲地說:「回去吧,太晚了,你明天還要上課。」


  「讓你一個人在醫院裡嗎?這多不好,沒關係的。反正我回去也沒有什麼事,我以前是你照顧我呢,現在陪陪你也總是可以平衡點。」


  送喬東城回到喬府,外面的警衛依舊,但是喬府裡面十分的冷清,沒有一個人在,冷意濃濃迎面撲來。


  開了門,一股子空敞與塵埃的味道。


  我轉身要去扶他進來,他卻支著門坎:「沒事,我自個走就好了。」


  我開了燈,開一個地方,就只有一個地方的亮,往時的華燈衣香影鬢,如今只是清冷孤寂。


  心中若沒有反差,那想必是聖人了。


  可現在知道,這一切不過是過渡時期而已,喬世伯是在裝病,怪不得這裡走走,那裡去去,是想避開更多的眼線。


  一個生命已經垂危的老人,政治上的一些事可能會輕一點,我不懂,但是我知道,很快又會回來的,他不會這麼輕易說放手就放手的。


  如若換了我,我也不喜歡最相信的人,最親最親的人這樣地欺騙。


  我扶著他上樓去,他一身酒臭味說要去洗個澡,我便去泡個茶給他,瓶裝水那兒大概好些時間沒有插電了,只能到廚房去燒了點開水泡了杯茶端上去,他在洗澡,水嘩嘩作響,已經凌晨三點多了,這個時候想必沒有車再回去,要是開他的車回去,到時又不好還給他。


  他房間,依然是很整潔,擺放什麼都很和秩序。


  他出來頭髮濕濕的,拉開底下的床頭櫃將吹風筒取出來吹頭髮,連帶上面的柜子也拉了開來,放著一個紅包袋,還有一方手帕,疊得很是整齊。


  紅包袋是我在酒店裡隨便抽出來給他的,帕子,也是那天他幫我撿魚,我給他擦過的,他都收藏得這麼好。


  這樣好的人,是值得好的女人來愛他的。


  海潮也罷,林靜也罷,只要能陪著他,只要愛著他,讓他幸福與溫暖就挺好的。


  「我送你回去吧。」


  「呵,那不行,我今晚就不回去了,我以前住的房間……。」


  「來,我帶你過去。」他微微一笑,燈下的他有種柔柔的暖,又帥又魅惑人。


  我以前住的房間,還和以前一樣,看了一半的書,他也收拾好放在床頭桌上,我翻開看,雅緻的書籤還夾在看過的最後一頁。


  衣服,飾品,都還在。


  那時離開我想,我永遠不會再回到這個地方來住了,現在還回來,我覺得我對喬東城是越來越陌生,不像是以前認識的他了。


  青梅竹馬的時候,他就是他,就像一個哥哥一樣,我肆意地享受著一切的寵愛,肆意地和林端戀愛,我們是這樣的高調,和發小們決裂,也和喬東城越行越遠。從法國回來,依然是陌生的,而現在我想,我對他是如此的陌生,我對他的了解,竟然很是的迷糊。


  他這一次向我求婚,求得那麼的認真,一些壓仰的情,像是鼓起的風,張翼欲出。


  被子仍是還帶著陽光的味道,毛巾什麼,都是很新,他很有心,以往我從沒有去在意這些細節。


  經過生活的種種薰淘,才知道細節,是如此的重要。


  不要是口口聲聲說我愛你,而是喜歡細節上做得很好。


  如果有一天我不那麼愛紀小北了,喬東城,如果你還在等我,那我就和你結婚,一輩子就只有你一個,一輩子我也就愛你一個。


  結婚之後,我們就是合法的夫妻,不論貧困等,只要相扶相助,這就是婚姻的意義。而現在,我覺得我無法給予你這些,心裡的紀小北現在還無法驅逐。


  聽到輕微的響聲,我看看手機,早上七點半,這麼早?

  去刷牙洗臉出來,喬東城房間虛掩著,暖黃的燈光泄了出來。


  樓下有些輕微的響聲,不斷地傳來。


  我走到樓梯邊,看到喬東城拿著拖把,正在清潔著。


  「喬東城。」


  他抬頭:「這麼早,睡好沒有。」


  「還好,你在幹什麼?」


  「拖地啊。」


  「太不合你身份了。」我笑笑:「打個電話讓清潔公司的人上來吧。」


  「沒有什麼合也不合的,千尋,你稍等會,我把拖把放好了送你回去,去換個衣服再去上學。」


  「好啊。」我上去拿了我的包下來,他已經準備好了,等我出了才關起門,在山下買了早餐給我吃,我回去換了衣服時間也有些緊迫了,下了來看到喬東城的東還在。


  「還以為你去部隊了。」


  「送你去學校,再去。」


  相處得那麼的自在,不會尷尬,不會過於親密,下了車我想了想還是上前去。


  他搖下了車窗看著我:「千尋,還有什麼事要說的?」


  「呵,也沒有什麼,如果你有什麼事,也打電話給我吧,以前都是你照顧我,現在我也想我能給你解些憂煩。


  他笑笑:「我沒事的,你不用太擔心,昨天晚上的事,我想不會再發生了。」


  欣賞他這樣,我進去上課,他送我倒是時間闊綽了些,取出資料看著,也把一些習題給寫一寫。


  陳景景坐到我身邊:「陌千尋,五一連放五天假,我們組織了個活動在金夏新天地那兒派發宣傳單,一天可以有五十元收入,以此作為班裡的經費,我們都希望可以通過自已的勞動而獲得,不是由父母轉交,已經有十三個同學報名了,你願意去嗎?」


  「派傳單啊,好啊。」


  他一笑:「那我把你的名字寫上去了,放心吧,派二天就好了,剩下的三天就自由活動,在金夏商場可以免費用餐。」


  「行,到時我會準時去的。」


  「你也在北京住?」


  「是啊。」


  「真難得。」他笑笑:「我們班幾個北京的沒有一個參加,其實很多的活動並不是需要交錢,而是在於磨練,我們也是屬於社會的一份子了,要勇於融入到生活中去。」


  「是啊。」這個我絕對贊同。


  東子打電話問我要不要出去玩,五一誰都想借著這些假日來瘋玩,我只能拒絕了。


  挺早過去的,主辦方發給我們每人一套小熊一樣的衣服,很大,還得發著一個熊頭,幾個女生就不願意了,一看還是派發保險套的宣傳單,臉色當場就面了,跟陳景景吼:「你這不是誆人嗎,我們都是女孩子,誰要做這些丟臉的事,要發,你自已發,雖然我們沒有錢,但是還有自尊。」


  陳景景急忙解釋:「這怎麼會是這樣看不起你們呢,我們做這些事,是很有意義的,是宣傳防艾滋病,還有安全的重要性,怎麼就。」


  女生們虎著臉寒冰滿布:「反正我們是不會做的,你要做,你自已做就好了,我們丟不起那個人。」


  說完掉頭就走,陳景景怎麼叫也叫不回來。


  陳景景看著我,長嘆一口氣:「陌千尋,你也要走是不是?好吧,沒關係,咱們男生給扛下來了。」


  我把熊腦袋給套在頭上:「給我一沓資料吧,沒有什麼丟臉的,每個人知道更多的知識,才會知道怎麼去避免更多的傷害。」


  陳景景就無比的感嘆:「到底是不同的,千尋你長我們幾歲,思想就是不一樣,我們也只是想讓更多的人少些傷害,你說對吧。」


  是的。可是我卻遲了。


  如果那時我知道得更多,我會注意避孕,就不會有流產,不會有大出血的種種。


  世人的眼光,還是那麼的俗氣,看我的眼神,各形各色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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