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坎坷的命運
鍾靈將小女娃送至岸上後，助她把漁船拉回家門口的淺灘上擱置好。又目送著她進了家門，才再次回到海裏探查。
小女娃一進屋，發現娘親不在裏麵，連忙拔腿往漁村裏麵跑去。
果然見那裏聚集了好多人，有好幾個撕心裂肺的哭嚎聲，她在人堆裏尋見了自己的娘。
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對著娘親淚流滿麵。
原本病弱臉色蠟黃的漁婦，見此，緊緊抱著小女娃，眼淚抑製不住的一直流。
這時，一個顴骨凹陷瘦高的漁婦走過來，直接扯起女娃的後領，語氣不善的扯著嗓門問：“你自己怎麽回來的，漁船可帶回來了？”邊問，眼睛裏還冒著貪婪的光。
“哎呀，燕兒她嬸嬸，你就少說兩句吧，沒看見孩子都哭的說不出話來了嗎？”旁邊有個矮胖的婦人看不下去，斥責道。
“管你什麽事，這漁船可是我們家的，我還不能問了。”瘦高漁婦瞪了眼插嘴的人。
“什麽你家的？明明就是你大哥家的。這人剛沒，又開始算計了！”矮胖婦人當眾挑破她的心思。
“現在就是我家的怎麽啦，你別看著眼紅找事！”瘦高漁婦毫不示弱的嚷著。
一旁站著一個蔫兒吧唧的中年男子，緊抿著嘴，不敢吭聲，他是個怕媳婦、聽媳婦話的。
女娃不聽耳邊這些吵吵聲，扶起病弱近乎哭暈的娘親，往家的方向蹣跚走去。
“村長，這海裏的妖怪如此興風作浪地害人，今後我們都無法出海了怎麽辦？”
漁民們最擔心這個，他們靠海吃飯，依靠大海謀生，從大海中獲取各種資源。
“唉，若真有水妖，我們隻能祭祀，焚香祈禱，祈求龍王保佑了。”上了年紀的村長，拄著拐杖顫聲道。
翌日，漁民們在海岸邊，準備了豐盛的祭祀物品，並在船尾上點亮漁燈。
含著元寶的豬頭，身上貼著福字的大鮁魚，熱乎乎的香餑餑等都擺放在長長的供桌上麵。
老村長手持著高香，剛待點燃，一個巨浪湧來，把貢品全部卷走。
”哈哈哈，就這點東西，還不夠我塞牙縫的，今夜子時再活祭一個漂亮的小丫頭，我就保你們一年風調雨順。”一個粗劣的聲音從水底傳來。
“這可萬萬使不得呀，你不是龍王！你是哪裏的水怪，竟遊到我們這一方漁島作惡害人。”老村長怒急，便再要將手中的高香點燃。
海麵上突然卷起一個大浪花，猛然砸向老村長，直接將他拍死在岸上。
漁民們見此，奔跑著散亂開，都不敢上前，眼睜睜的看著老村長的身體隨著海浪退去，沉入海底。
“你們這些剩下的人聽好了，可要記住我說過的話。否則，明日便將這裏所有的房屋卷進大海裏，到時你們都將無家可歸，離散難尋。”
話落，海麵恢複了平靜。
空蕩蕩的供桌，死去的老村長，驚醒著眾人，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並不是危言聳聽。
不按照水妖提的要求辦，過了今晚，他們都將會流離失所，親人們會被海浪卷走。
“我大伯家的燕兒，倒是小小年紀長得漂亮，水怪定能瞧上，可是如今他家裏也隻剩下這一個孩子了。唉，我那病歪歪的嫂子經此打擊怕是也撐不了多久了”
顴骨凹陷瘦高的漁婦，邊假哭著，邊大聲說出這些話，引著別人往她說的燕兒身上打主意。
“孩子她娘，我大哥可就剩下燕兒一個血脈了，你不能”蔫兒吧唧的中年男子忙開口勸道。
“張家的，我家裏還有些魚幹，一會你來拿去給燕兒吃吧。”有人突然插話道。
“讓她在家裏與她娘多待一會，晚上去拿人。”又有村民幹脆道。
人群中七嘴八舌地附和著，似是找到了合適的替死鬼，都放鬆了下來，又可以繼續過安穩的日子了。
這個夜晚，家家戶戶都亮著蠟燭。
“嫂子，我給你們燉了魚湯，快和燕兒喝上兩碗，再吃了裏麵的這條大魚。今晚好好休息，可別把身子哭壞了，為了燕兒，你也得挺住。”
顴骨凹陷瘦高的漁婦，端著一碗清魚湯走進來，對病弱臉色蠟黃的嫂子道，臉上卻擺著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說是大魚，裏麵剩下的魚骨最多，幾乎看不見什麽魚肉，顯然是別人吃剩下的。
“謝謝，燕兒她嬸嬸，先放桌子上吧。”臉色蠟黃的婦人道。
她眼神空茫，覺得自己現在已如殘燭，熬不了多久，就要油盡燈枯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燕兒。
她不想讓孩子孤苦無依，可是小叔一家，又
名叫燕兒的女娃，盯著桌子上剩下的魚湯，道：“娘，你先喝了吧，我不想喝。”
“傻孩子，你都一天沒吃飯了，若是你也倒了，娘今後可指望著誰？你哥哥還有你爹，都”說著病弱的婦人又開始止不住的哭泣。
她掙紮的站起身子，將碗端到燕兒跟前，娘倆一人一口，將剩湯喝的幹幹淨淨。
軲轆！
碗脫手在木桌子滾了幾個圈。
母女倆相依相偎的靠在一起，沉沉的睡去。
夜深。
“看！那娘倆都還呼呼的睡著呢，我可是下了分量不少的昏睡藥，保準明天的這個時候也醒不來。”顴骨凹陷瘦高的漁婦得意地對旁邊的人道。
“快準備一條小船，把燕兒抱出來，放上去，直接推入大海，讓她自己在上麵漂，水怪肯定能發現的。”一個漁民催促著。
子時，村裏的漁民幾乎全都出來，跪在岸邊，對著大海喊話，“大仙，丫頭給你送來了，您可不要食言，一定要保佑我們風調雨順，魚蝦滿倉。”
海麵上傳來幾聲浪打的回聲，片刻又歸於沉寂。
載著沉睡中燕兒的小船飄到海上，海麵上突然顯出的一個大大的漩渦，眨眼間便沉了下去。
村民看到這一幕，算是踏實的放下心來，回去睡覺，準備養足精神，再次出海。
鍾靈那日在海底找了許久，沒有發現怪異的地方。
就尋了個人跡少的地方，鑽進石葫蘆裏，將猊泥老怪的妖丹先煉製一部分給黑魚姬服用，一連數日終於見它不再萎靡，黑色的鱗片有了些許的光澤。
昏迷中許師兄緊皺的眉頭，因黑魚姬的些許好轉，也舒緩了好多。
看來，為了黑魚姬她還要多弄些妖丹，隻是她不想無緣無故的殺生，妄害生靈。
要多掙些靈石，去坊市收購一些妖丹來。
可是這裏的靈氣稀薄，倒像是修真大陸之外的人界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