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故事開始的地方
“答案就是，在大道寂滅之前，孕育出另一個全新的大道。”
“全新的大道……大道，難道還可以憑借修士自身重新孕育嗎？”
雲柯被關伊子所給出的答案鎮住了。
大道還能憑借修士的能力來孕育，這也太異想天開了。
但想到山海界，想到道尊，雲柯明白，關伊子並沒有說謊，這也不是他一廂情願的打算。
“所以道尊最後所抵達的不可知之地，就是成功孕育出了大道？”
雲柯忐忑地問道。
“我不知道。”關伊子搖搖頭。
“我無法肯定他有沒有抵達所謂的不可知之地，也無法肯定大道是否是由他孕育出來的，而且也不確定如今山海界的道尊到底還是不是他。
我所知道的東西中，唯獨能讓我肯定的就是，大道是能被孕育出來的。
至於孕育他的修士最後的結果如何，老道我確實不知。”
關伊子坦然說著，他的確不知道道尊最後的結果，僅僅隻能從山海界的形成來窺探一二。
“當初道尊與老師發生爭執後並未決裂，或許是老師認為他的想法用一定道理，亦或是別的什麽原因，道尊在老師最後的時光裏一直伴其左右，直到老師寂滅的那一天”
“後來呢？後來有發生了什麽？”雲柯迫不及待地追問。
“後來老師寂滅了，我們的世界也崩坍了。相信你還記得九州沉沒的場景，但我隻能告訴你，那一天的情景比你所看見的，還要殘忍太多。”
似乎是不願意回憶那段過完，關伊子匆匆帶過。
“就在我們都以為，自己會伴隨老師的寂滅而一同消亡的時候。山海界出現了，之後我們的世界莫名被穩住了，崩塌的速度降低，但因大道寂滅，始終無法圓滿，隻能在一次次拖延中緩緩消散。”
“我想，那時候應該就是道尊出手了吧，他塑造了山海界，孕育了全新的大道。隻可惜，他也沒辦法阻止我們世界的崩塌。”
“師父，道尊來見過你嗎？”
雲柯有些疑惑，既然道尊創造了山海界，孕育了新的大道，為什麽不選擇重塑他原本的世界。
“沒有，即便我們都知道，拖延世界毀滅的力量是出自他的手筆。可從老師寂滅，山海界出現的那一天其，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關伊子歎了口氣，話語中帶著懷念。
“我也曾進入過山海界，想尋找他的蹤跡，可我隻發現了雲宮的殘骸，那是他當年的行宮，隻是那裏已經人去樓空。
不過，我卻在那裏發現了一冊書卷。”
“是道尊留下的？”雲柯問道。
“不錯，是他的手筆。我也是從那份書卷裏才知道，那所謂的不可知之地，和孕育大道的可能。”
關伊子手裏出現一冊古舊的竹簡，上麵用刻刀撰寫下無數細小的道文。
將竹簡遞給雲柯，關伊子繼續說道：
“這裏麵記載了道尊當初推測的不可知之地，已經孕育大道的猜想，你可以看一看，接下來的路就由你自己選擇了。”
“孩子，我最後再提醒你一句話，那是我老師當初對我和道尊說的。”
看著雲柯，關伊子目光閃爍，似乎並不是在看他，而是透過雲柯看向另外一個人。
“人類，無論在怎麽修行，哪怕是太上忘情，依舊蘊含著人性的雜質。而非人意誌，因為缺失人性，終究邁不過靈境的關隘。
這兩者都是終究無法孕育大道的，隻有找到二者間的聯係，抹除那最後的隔閡，才有唯一的希望。
我想，當初道尊坐在雲宮內思量時，因該便是堪破了這一層關隘。”
接過竹簡，雲柯沒有立馬觀看，反倒是問了關伊子一個問題。
“我身後的張道臨他們支持我，是為了等待新的大道孕育，那宗澤背後的人，又是什麽意思？”
關伊子似笑非笑道：
“我說過，山海界是一個完整的大界，相比於重塑我們自己的世界，或許對有些人來說，找一個新家更為簡單。
他們並不考慮處在各個時空節點的普通人，是否能像你們一樣被帶入山海界；也不考慮那些死於大道寂滅的生靈，能否從永恒的死寂中重新歸來。”
“我明白。這麽說來，拉我們進入山海界的係統也是你們搞出來的？”
“沒錯，是我們還有天庭一起搞出來。因為你們都是他們這些老家夥煉製而成的，在誕生之初就帶有山海界的因果，所以可以穿梭。
對他們而言，如何孕育新的大道，才是他們最在乎的事。”
從關伊子哪裏得到了答案，雲柯不再久留，他此刻也明了了自己突破守念境時看到的東西，到底是怎麽回事。
看來在那個未來，宗澤和自己站在了一起，跑路黨獲得了勝利。
起身告辭，沒有在經過虞朝，已經沒有必要了。
雲柯已經得到了他自己想要的東西。
一步跨出，時光顛倒，藍星未來的節點出現他的腳下。
頓時，四周天旋地轉，等待時光平複。
宗澤的別墅內，四人同時睜開雙眼，牆上掛鍾的分針剛剛走出一格。
“我們這是……”
宗澤有些迷糊，帶看清四周的環境，他更懵了。
我們不是還在爬山嗎？
陳曉雲和李明熙卻沒有動靜她們不知道此刻的雲柯究竟是一種什麽狀態。
“都回去了，此間事已了，接下來都是我的任務了。”
雲柯淡漠地開口，但剛經過道尊秘密的轟炸，他此刻的情緒依舊沒有徹底平複，言語中還有點人類情感的波動。
接著他的目光掠過宗澤，看向李明熙與陳曉雲二人。
“香火神道，是沒有靈境的，對嗎？”
見二人點點頭，雲柯表示明白，隨即向前一步邁出，拿著竹簡跳入時光長河。
隻留下三個人在宗澤家的別墅裏，大眼瞪著小眼。
“我要去山海界。”
站在虛無中，雲柯對著麵前開口。
他知道，張道臨聽得見。
“可以。”
一道因果搭在雲柯身上，順著這等聯係，雲柯找到了那個地方。
身形再度消失，再出現，已然屹立在過去的節點之上。
九州。
落在邙山鎮的街道上，不遠處一個半瞎的老頭正被一個仆役掀了鋪位，拿著凳子按著打，突然他身旁竄出一條黑狗，衝著仆役的大腿就是一口。
“半瞎子……是這個時候，沒錯了。”
這裏不是時光碎片，而是真正的曆史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