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生養之謎
話說方紫瑤好不容易被丫鬟們安撫好,正在房中歇息,一聽大小姐來立刻喝道:“叫她滾!”
“放心,我的話說完了自然會滾。”方映妍不請自來,徑直闖入她房中,一路上毫無阻攔。
方紫瑤氣得牙癢,當即暴起喝罵:“你們都怕她是吧?一個個沒用的東西……”
“夠了……”方映妍實在被罵的頭疼,對著一眾丫鬟道,“你們都下去!”
在大小姐麵前,無人敢有不從,一個個都乖乖退下了。
方紫瑤無可奈何,隻能搖頭感歎:“大勢已去,大勢已去……”
方映妍懶得理她,自顧自說道:“好,我承認,你丈夫的死確實與我有關,但是……”
話未說完,方紫瑤一把揪住她道:“你終於肯承認了,哈哈哈,你這個賤人,終於良心發現了,走……”說著就要將她往外帶。
方映妍強行摁住:“放手,讓我把話說完。”
“有什麽話咱們大理寺說去,再不行就直接麵聖,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編出什麽花樣來。”方紫瑤說著又去拽她,鐵了心要帶她走。
方映妍邊走邊說:“好啊,那就讓全天下人都知道你已經不能生養了。”
方紫瑤拽她的手瞬間鬆了,惡狠狠道:“你說什麽?”
“我說你可能已經被人下藥,不能生孩子了。”
“不可能,你胡說!”
“胡不胡說天知道,你的肚子也知道,這筆賬我先欠著,來日等你重新嫁了人,生了孩子再來找我算賬也不遲。”
“事到如今你連我的孩子都不放過。”
“別急,先生出來再說,倘若你換個男人還是生不出孩子那便是答案,到時候可別怨我詛咒了你。”
“你竟敢嘲笑我嫁不出去?”方紫瑤態度越來越壞,仿佛麵前這人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混蛋,壓根沒有一點姐妹情,壓根也不往好處想。
方映妍頓覺不可理喻,“你與其在這惡狠狠罵我,倒不如騰出時間來好好調查下,為什麽你年紀輕輕卻不能懷孕,是不是吃了什麽不潔之物?而這個東西又是誰給你的?”
“不可能,絕不可能!”方紫瑤一邊否認,一邊忍不住開始回憶,回憶在王府生活的點點滴滴,尤其和王爺在一起纏綿悱惻的前後……
忽然,她麵色一變,像是得了什麽,一陣搖頭低喊:“不,不可能……”
方映妍如獲至寶,立刻拉住她問:“你想到什麽了?”
方紫瑤不肯說。
但是,事到如今也許隻有說出來才能得到驗證,她僵持了片刻緩緩道:“王爺每次寵幸我之前都會和我飲酒。”
“什麽酒?”
“暖情酒。”
“這是什麽嗜好?”方映妍大為驚訝,“可是,我明明記得喝酒不利於生養。”
“我也這樣說過,可王爺說這是藥酒,滋補用的,喝下去後會令人容光煥發,**多姿。”
“他自己喝了嗎?”
方紫瑤慢慢點頭。
“不可能!”方映妍當即斷定,這樣斷子絕孫的藥他不可能給自己喝,不然怎麽實現他子嗣綿長的諾言?
“可我確實見他喝了!”方紫瑤篤定道。
“你隻見他喝,卻沒見他下肚吧?”
“這是何話?”
“老實說,易得閣不就幹的這點勾當嗎?”方映妍解釋道,“當你麵喝是為了讓你放心,能不能喝下去就是他的本事,你再想想,他喝完都做了什麽?”
方紫瑤覺得此話有理,再一次陷入回憶,俄而有些站不住腳,怏怏開口:“他每次喝完酒都脫衣服,脫得一幹二淨……”
方映妍聽完頓覺畫麵不堪入目,臉紅脖子粗,簡直不敢想象。
“怪不得每次清晨醒來,我給他穿衣服都覺得一股酒氣……”沒人提問,方紫瑤卻自言自語補充道。
方映妍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那些酒都倒進了袖子裏,然後早上起來就幹了?”
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有些暗自慶幸,當初若不是她設計搶走了這個王妃之位,今日受屈的便是自己了。一生都不能為母,這是怎樣的代價?想到這,她脫口便罵:“靖安王這個大混蛋,居心叵測,竟然這樣對待自己的妻子。”
“不,絕不……”方紫瑤依舊不敢承認,但事實擺在眼前,她的聲音開始變得有氣無力,像是被偷走了靈魂。
“原本父親為你安排了一條富貴平安的路,而你卻偏要來搶我這個庶女風雨一生的路……”方映妍不禁感歎。
方紫瑤無語凝噎,傻愣愣地靠在床頭,欲哭無淚。
二人安靜了半日,方映妍見她那般六神無主的模樣甚是可憐,轉而安慰道:“難道你不該慶幸,在你還年輕的時候跳出火坑?以父親的聲名和地位,重覓良緣那是早晚的事,說不定王爺一時心軟,隻給你下了一半的量,身子養養還有機會。”
“滾……”方紫瑤隻淡淡說了一個字。
方映妍自知沒有資格勸她,隻好識相地走開。
她前腳剛邁出屋門,身後便傳來一陣淒厲的哭聲,比任何一次都要悲涼、哀傷。
門外奴仆個個麵色詭異,不知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麽事竟致二小姐這樣傷心。
方映妍無意辯解,隻威嚴道:“去把夫人找來。”
有人即刻應聲去了。
“好好照顧二小姐。”她丟下這句話揚長而去,再不回頭。
江寧城內一切塵埃落定,淮州城外卻是危機四伏。
周煜兩**隊在淮州城外對峙了月餘卻不見起色,周國方麵眼看糧草耗盡,兵疲將乏依然拿不出更好的解決辦法,日子一天天熱了,到時候打起仗來更是要命。
周軍在淮州城外三十裏安營紮寨,隨時預備進攻。期間除了偶爾兩次的敵軍夜襲,並無大的衝突,而且一一都被化解。
主將徐為任好不容易把傷養好,似乎也不急於進攻,終日隻知彈琴喝茶不問世事。
別人自不敢多言,正式榮升為副將的羅詠琳卻是坐不住了,趁著營帳內無人直言道:“老徐,你也不能這樣哄著嶽父開心吧。”
徐為任給他一個白眼:“你若等不及大可請回汴州享福。”
“可是咱們也不能這麽幹耗著啊,十萬軍馬,一天得廢掉多少糧食。”
“人家給你賣命,還能差了這點糧草?”
“你這叫消極怠工。”
“你厲害你來,兵符歸你。”徐為任說完就要撂挑子。
羅詠琳連忙做出拒絕的神色:“老徐,我真替你擔心,久攻不下,皇上萬一怪罪下來怎麽辦?”
“徐徐圖之你懂嗎?”徐為任慢慢解釋道,“咱們麵對的是煜國的王牌之師,正麵作戰隻能白白浪費將士的性命。我比任何人都想贏得這場勝利,但是人家早就搭好了陷阱等著咱們去鑽,何必呢?我們必須把他們的耐心耗下去。”
羅詠琳被反駁的無話可說,隻能訕訕道:“你總有理。”
這時,門外忽然人聲喧嚷,戰馬嘶鳴,緊接著就是一句唱喊:
“襄王殿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