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無心插柳
終於，他們的交易達成了。
婁式傑愉快地走在喧鬧的大街上，感覺未來充滿了期待。
為了慶祝這場新生，他找了一家常去的酒館，要上一桌好菜，幾壇子酒，大吃大喝，飽餐一頓。他在酒館裏坐了整整兩個時辰，直到店主閉店，方才被趕出來。
他揣著滿身的酒意，醉醺醺地往回走，不知走了多久才回到方府。
“哎呀，這是喝了多少酒？”
女子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知道到地方了，整個人鬆懈地望對方懷裏一倒，昏睡過去。
女子嫌棄地托著他往屋裏走，艱難地弄到床上，替他脫鞋擦汗，忙的不亦樂乎。最後，累了乏了，開始坐在他床邊發呆，看他睡去的容顏，心中無限留戀。她偷偷握住他的手，貼到自己臉上，仿佛被撫摸和擁抱。
她羞澀地低頭淺笑，內心湧起無限愛意。
她的這片愛意被對方感知，腦海裏跟著在做一個夢，夢裏，一位姑娘握住他的手，對著他巧笑嫣然。他努力睜開眼去看那張臉，是她嗎？眼前一片朦朧，忽明忽暗。
“梟梟。”他下意識地叫出她的名字。
對方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隻靜靜握著他的手發呆。
他主動伸手摟住她，貪婪地吮吸她的氣息，那氣味陌生而又熟悉，他仔細分辨了下確實是少女的味道，不是白天那個妖豔女人的脂粉香，衣服也有些相似。
太好了，他一高興將她緊緊摟在懷中，耳鬢廝磨，“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這是他內心深處無數次想說的話，卻隻在意識朦朧時才敢出口。
懷中女子默然片刻，忽然點頭，“喜歡。”
他聽見她的答複，開心極了，兩隻手開始不由自主地上下求索。
女子似乎很是順從，由著他做任何事。壓抑了一整日的**終於爆發，他開始肆虐地吻住她的唇，恣意享受她的身體。
夜深人靜，沒有任何人來打擾，便成就了一夜好夢。
黎明來時，有人在外輕喚。
“凝霜？”
婁式傑警覺地醒來，這是他最熟悉的聲音。
凝霜？他努力睜開眼，甩甩頭，心想這家夥去哪了？正思考中，忽覺身旁有個人，側臉一看，霎時驚起。
“你！你怎麽會在這？”他下意識地拉住被角低聲驚呼，愕然發現自己竟然一絲不掛。
床上的人兒順勢睜開眼，臉上帶著幸福的笑意：“式傑，你醒了？”
當她轉過身來，他偷偷看一眼，發現她竟然和自己一樣不墜一縷。他瘋了，開始重重地喘息，整個人陷入深深的恐懼和惶惑，“怎麽回事？到底怎麽回事？”他努力回想昨夜發生的一切，腦袋卻是一片空白。
凝霜溫柔地趴在他身上，柔情道：“昨夜你喝了很多酒，是我把你撿回來的。然後你說你喜歡我，抱著我不放，我沒有辦法，便順從了……”
“不，不可能！我怎麽可能喜歡你？”他滿臉驚恐，絕不承認。
凝霜目光一垂，黯然失色，隨即嚶嚶道：“說過的話不算數麽？”
“我？我……”他百口莫辯，悔不當初，內心痛苦不堪。連最後的處女地都沒守住，他絕望了，徹底絕望了……
凝霜見他抵死不認，心中更添了痛楚，轉身躲進被子小聲哭泣。
他萬般無奈，想要逃走，卻又無所適從。
“婁式傑？”
門外，方映妍找不到凝霜開始找他。
眼看進門，他嚇了一跳，扯起嗓子大喊：“別進來！”
“為什麽？”方映妍奇怪地問。
“光著呢！”
“噢，那你看見凝霜了嗎？”
“我哪知道？”他滿聲怨恨，不懷好氣。
方映妍見他如此這般，隻好悻悻地走了。
待她走遠，他落寞地穿上衣服，本欲一走了之，但看床上傷心痛哭的人兒，心生憐憫，他覺得她和他一樣孤寂可憐，忽然不想傷害她，開始用手拍拍被子道，“別哭了，都是我的錯。”
“你會管我嗎？”凝霜忽然掀開被子問。
他默然點頭。
凝霜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腰，開心地囑告：“你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現，絕不讓你為難。”
他無奈地攤開手，仰天長歎，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自此後，他開始探查易得閣。他哄著方映妍去她父親書房裏瞎翻，無意中發現了憫生營的聖物——虎嘯龍吟劍，心中立刻明白，原來他便是營主，這便揭開了他強大的好奇心。
某夜，他夜探家主府院，聽到他和呂弦的談話：
“夏國那邊怎麽樣？”
“已經飛鴿傳書給大營主。”
“好，繼續盯緊了。”
“是。”
大營主？他剛遲疑，卻被發現了蹤跡，一溜煙跑了。
僥幸逃脫的他感到十分害怕，這樣天大的機密但凡被一個人知曉，必然要被滅口的。
這期間，因為凝霜日夜照顧他，兩個人變得極為熟絡，無話不談，他發現這同樣是個可愛的女人，而且和自己一樣，擁有聰明才智卻沒有身份地位，因而格外看重。
凝霜也對他極好，忽然間有種戀愛的感覺，整日裏開心的像朵花。
但是，快樂隻屬於她一人，另一個卻因此變得極度消瘦，沉溺，變成一個浪蕩子，日夜遊離在外。
一個陰雨連綿的午後，日日窩在屋內學習的方映妍收到一封來信，約她在易得閣會麵。
易得閣是自家的地盤，倒也安全，她便欣然前往。
“大小姐！”
當她出現在茶樓時，所有人都恭敬地向她行禮。近來，她雖然從不現身，但是她的事跡早已傳揚整座京城，所有人都發自內心地尊敬她，仰慕她。
在江寧，她一向以大小姐的身份示人，易得閣幾乎人人皆知。而那些見過梟梟的人都被遠遠地安排在了宅院深處甚至別城。
方映妍按約坐在了閣樓二層西北角的茶座上，靜靜等待那個人出現。可是，約的人許久不來，她開始有些煩躁了。
直到傍晚時分，一個戴著沿帽的年輕男子緩緩走來，他的帽子壓得很低，仿佛不想被看見真容。當他走近，她下意識地握緊了防身的玉指劍，預備任何攻擊。
然而，當他露出真容，她驚訝地站了起來：“白盛軒，是你？”
原來他一直都在江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