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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政壇新星

  方映妍到了門外,心痛不已,果然事實比想象的還要可怕,自己背叛婁式傑,涉險報信差點丟了性命不說,臨了還要被奚越踩上一腳,真真賠了夫人又折兵,頓覺心如刀割,淚如雨下。


  她一邊抹淚一邊往前走,外麵殺聲震天,屍橫遍地,空氣裏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她想起和婁式傑的約定,默默朝鴻來客棧的方向走去,邊走邊躲,直走到天明方才到了客棧,卻不見婁式傑的蹤影。


  這一次,她不敢輕易離去,隻呆呆坐在客棧的台階上枯等待他自己來尋她。


  正茫然間,殺聲又起,她來不及躲閃,已進了士兵們的包圍圈。來的都是些損兵殘將,各自帶著傷,渾身是血,正自逃命。見有餘孤,想立刻抓了以作人質。


  方映妍嚇得魂飛魄散,急忙沿高牆逃走,不想卻被一人眼疾手快給硬生生拖了下來。


  眼看就要被拿住,這時,遠處忽然馬蹄聲聲,一箭飛來,直刺入那人後心,士兵轟然倒地。


  其餘人再待要上,已被追來的士兵團團圍住,摧枯拉朽般絞殺殆盡。


  方映妍頹然地靠在一麵牆上,靜靜看著眼前這個茹毛飲血的世界,心寒至極。


  耳聽得馬蹄聲漸近,到了跟前忽然頓住,一隻帶血的手從馬上伸下來。她愕然抬首,一張熟悉而陌生的臉映入眼簾,原本白皙的臉被鮮血染盡,模糊了五官,一雙眼睛卻依舊澄澈,閃著耀眼的光芒。他高坐於馬上,披著熠熠的鎧甲,仿佛天神的使者降臨人間,又如大地的主宰,笑傲群雄。


  委屈心塞立刻襲來,淚水再一次潸然而下。


  來人心中疑惑,見她穿戴完好,應無大事,為何如此傷心?正猶豫間,忽聽遠處一隊人馬火速趕來,當中一人大喊“妍兒!”。


  方映妍驚聞這熟悉的聲音,猝然回身,不及反應已被一批呼嘯而過的快馬拉起抱在懷中,抬頭一看竟是大師兄呂弦,隨即破涕為笑。


  呂弦牽馬回頭對徐為任道:“徐將軍別來無恙!”


  徐為任也拱手作揖:“托福!”


  呂弦讚道:“徐將軍今日又立奇功,前途不可限量。”


  徐為任輕嗤一笑,兩隻眼睛緊緊盯著他懷裏的人兒,似乎在用眼神暗示她留下。


  這一次,方映妍卻不為所動,最後終於悄悄地將臉瞥過去,埋進別人的懷裏,再也不去看他,如同一隻受傷的兔子。


  呂弦道一聲“告辭”,立刻策馬揚鞭帶著一批人絕塵而去。


  徐為任側身遠眺,眼中流露出無限的留戀和不舍,心中似有千言萬語,他想問她當初刺殺他時說的話可還當真?雖然理智告訴他應該是假的,內心深處卻呼喚著一個正麵的回答,哪怕隻有一分是真,自己也能有所期望。可是,如果完全是在演戲,那麽這顆剛剛撿回來的心又將如何安放?……


  正惶惑間,一個士兵騎馬而來:“徐將軍,皇上請您立刻回宮!”


  徐為任點頭,勒緊馬韁,“駕”一聲疾馳而去。


  到了宣德殿外,群臣已跪了一地,眾人見他生龍活虎地走來,皆舉目瞻仰,重新審視這顆即將閃耀大周的新星。人生真是變化無窮,前一日還是眾人茶餘飯後的笑料,如今卻一雪前恥受人仰慕。


  徐為任大步流星朝殿內走去,進門便叩拜吾皇萬歲。


  皇帝忙令平身,回頭依然忍不住抓住周浚的手問東問西,眼裏喜歡的不得了。


  周浚跪在地上,誠惶誠恐,有問必答。


  皇帝又問:“今年多大了?”


  周浚恭敬回答:“年方二十。”


  皇帝一聽才二十,讚不絕口:“隻比為任小一歲,都是少年英雄,有你們在,朕心甚慰,真是我大周國之幸。”


  “謝皇上誇讚,卑職不敢當。”


  周浚回答的有板有眼,叫皇帝極為滿意,索性直言:“你可願意追隨朕?”


  周浚一時啞語,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半晌方道:“回陛下,卑職幼年逢徐老將軍所救,為報恩情已對天立誓,終身效忠徐府……”


  這時,堂下徐為任立刻斥責道:“周浚,你怎麽這麽不識抬舉,還不快快領旨謝恩?”


  周浚默然不語。


  旁邊襄王和顏道:“父皇,於兒臣看,周浚不僅武藝超群,忠孝更是過人,既如此當為表率。”


  皇帝點點頭,龍顏不改:“徐家滿門世代忠誠,為任又是榮華郡主唯一的兒子,你效忠他就是效忠大周,有何不妥?好,朕就許你們長相守,哈哈哈。”說完撫須大笑。


  周浚與徐為任齊齊跪地謝恩。


  皇帝命都起身,又道:“為任,今日你立下大功,要朕如何賞你?”


  徐為任立刻拱手作揖:“效忠陛下是臣等之職,不敢奢望任何獎勵。”


  皇帝道:“也罷,朕先封你做個禁軍副統領,許你持劍入宮,如何?”


  徐為任急忙跪地謝恩。


  殿內隨即出現一陣躁動,禁軍副統領較之前的位置連升五級,而且還能持劍入宮,這樣的榮寵,人臣之極啊,而他偏又那樣年輕,經此一役,徐家一門算是徹底站穩了,眾人皆在心中豔羨不已。


  皇帝又道:“周浚護駕有功,既然一心固守承諾甘居侍衛,那麽朕便賜你免死金牌一塊,願你既能忠心護主,又能得享天年。”


  “謝陛下隆恩!”周浚即刻拜謝。


  皇帝又言:“其餘將領皆逐級封賞,所有昨夜有功將士一應獎賞。活者重賞,死者重恤。”


  眾人齊齊跪地謝皇上隆恩。此後,襄王賜金珠,齊王殿下貶為庶民流放兗州,淑貴妃王氏打入冷宮,王家、胡家一幹人等悉數罷免抄家不提。


  領賞完畢,眾人散去。


  徐為任領著周浚應付完眾大臣的誇讚,直接回府。


  回到家中已近晌午。家中老小皆盛裝倚門相迎,見他們來,鞭炮齊鳴,鑼鼓喧天,爭相慶賀。聖旨幾乎同時到來,宣旨完畢,各有封賞,徐為任的母親榮華郡主更是母憑子貴,加封一等郡主,一個個喜不自勝。


  唯有徐為任和周浚不為所動,臉上沒有一絲笑意,真正的功臣已經消失在遠方,可惜她沒有任何獎賞。


  徐為任默默回到書房,坐在椅子上回顧昨夜發生的一切,心想是什麽讓一切鬥轉星移?

  奚越喜滋滋的跑來端茶倒水連拍馬屁。徐為任也不理會,這樣的話聽了一天聽得耳朵都起繭了。


  忽然,奚越沾沾自喜道:“我昨天晚上還替你懲罰了一個人,猜猜是誰?”


  徐為任輕描淡寫,目不斜視:“你處置誰了?”


  奚越驕傲道:“就是你最恨最討厭的那個女人,方映妍!”


  徐為任隨即端過臉仔細聽他把話說完。


  奚越沒有注意到他表情的變化,還以為逮到了他的興趣點,滔滔不絕:“那女人昨天半夜神叨叨又跑來你的書房,還說什麽報信,被我三下五除二給趕出去了。”


  “啪”一巴掌打在他臉上,打得他莫名其妙。


  徐為任渾身炸裂而起,憤然罵道:“蠢材!”


  奚越滿腹委屈,不及辯解,就聽公子狠狠道:“她一個姑娘家三更半夜被你趕出去,外麵兵荒馬亂,有任何閃失你百死莫贖!”


  奚越更是疑惑,捂著臉道:“公子,你明明不是恨她入骨嗎?她死了豈不解恨?”


  “那是昨日!”徐為任大喝一聲,癱在椅子上。


  “難道……昨夜她真的是來報信的?”


  徐為任點點頭,緩緩道:“她昨夜碰巧得知了兵變的事,深夜冒死前來告訴我,才使我立下今日奇功。早上我在丹陽街看見她,哭的稀裏嘩啦,正奇怪呢,沒想到竟是你做的孽……”頓時痛心疾首。


  奚越聽完立刻跪下去猛拍自己的臉:“公子,我錯了!是我太蠢,沒反應過來!我真該死……”他不斷罵自己拍自己的臉,想起昨晚自己所做的一切,簡直後悔莫及,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徐為任道:“罷了,都是天意。”


  奚越哭著道:“她去哪了?我去把她接回來,當麵給她下跪道歉,給她當牛做馬。”


  “沒機會了,已經被煜國來的人接走了。”


  奚越聞言癱在地上,悔恨交加,看來已無力回天了。


  他趴在地上呆呆的望著地磚發愣,忽見書桌下麵一個亮閃閃的小物件,爬進去撿到手一看竟是一支發簪,上麵裝飾著兩朵小小的梅花,別致可愛,一猜便是昨夜方映妍睡覺時掉落的。


  他即刻寶貝似得撿起來,欣喜地舉到公子跟前道:“這個發簪會不會就是她的?”


  徐為任臉上一愣,默默接過來仔細探查,略一回憶,確實是她昨晚所戴,心中卻奇怪,那簪子的細尖處怎麽帶了一絲血跡,啞然道:“昨夜除了你還有誰來過?”


  奚越急忙搖頭道:“沒,一個都沒有,我確定。”


  “奇怪,那怎麽會帶血?”


  奚越忙道:“管它呢,東西在我們手裏以後又有騷擾的借口了。”


  徐為任鄙視的望他一眼:“瞧你那出息,人家回到煜國便是堂堂大小姐,哪裏還缺這麽個破簪子。”


  “她不缺,咱們硬還還不成麽?再給添個好的……”


  徐為任莞爾一笑:“算你聰明,去辦吧。”


  “得嘞。”


  ------題外話------


  汴州一夢驚醒,該回家了~~腹黑男主暫時下線,腹黑王爺在路上……快來一起追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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