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怒火滔天
看到王順非但沒把車開走，還有人走下了車，黃家鬆氣不打一處來，怒罵道：“讓你們滾開，沒有聽到嗎？再不滾，老子就不客氣了……”他拿著電棍跑了過去，就要給葉凱點顏色看看。
剛才老板可是交代了，縣城大人等下要來，必須留幾個空車位。
葉凱眼中隻剩下母親的身影，哪裏還容得下別人，一步步向正前方走去。
每走一步，眼淚便留下一滴，滴落在地上，也落在了他的心底。
突然間，葉凱想到了一首歌，世上隻有媽媽好，想起兒時媽媽唱的曲調。
剛想喊聲媽媽，黃家鬆的電棍打了過來，葉凱隨後抬起，對著對方胸口就是一拳。
“滾！！！”
這聲怒吼回蕩開來，大地竟微微顫抖，黃家鬆身體也在無數人驚訝的眼神中，飛了出去，竟飛了三四米遠才落在地上。落地後，黃家鬆剛想站起來，隻覺得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接著便發現骨骼處傳來陣陣劇痛。
周圍眾人全看傻了，視線不約而同落在葉凱身上，這其中也包括葉凱的母親。
大家都想看看，誰家的孩子如此囂張？竟在這裏打人，這裏可是餘鎮長的地盤。
看到葉凱後，眾人神色驚訝，他們沒想打葉凱竟如此年輕。
唯獨一人，沒有露出驚訝，她身體劇烈顫抖，手中的盤子落了下來，啪嗒一聲碎了。
旁邊孫大媽負責這些洗碗工，她臉色陰沉，怒喝道：“你居然敢把盤子摔碎，這盤子好幾十塊，等下從你工資裏扣……”
幾十塊，對於這些人來說，那是一天的勞動收入。
如果換在眼前，楊秀榮肯定會道歉，賠不是，可此刻，她看到葉凱的瞬間，早已顧不了那麽多，緩緩站了起來，一步步向葉凱走去。常年洗碗，思念兒子失眠，楊秀榮麵容憔悴，腰部嚴重變形，幾乎無法完全直起身子，可即使如此，也阻止不了她走向兒子的腳步。
雙眼對視，彼此間都沒有說話，可眼神竟變成了母子倆最好的交流方式。
葉凱一個加速跑了過去，而後在無數驚訝的眼神中，突然，跪了下來。
這一跪，天經地義！這一跪，理所應當！這一跪，乃為孝道！
“媽！！！”
葉凱欠母親太多太多，別說隻是這一跪，即使要他拿出十年壽元，換這些年能從來，他也甘之如飴。葉凱就這樣跪著，跪著，眼淚急速留下，無法停歇。他暗暗發誓，無論付出多大代價，也要改變這一切。
“小凱……小凱，真的是你嗎？你回來了嗎？”楊秀榮摸著兒子的臉，同樣落下了眼淚，這一天她等了無數年。
“媽！！！”
這一聲媽字，撕心裂肺，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間風起雲湧，天地變色。
這突然的一幕，讓周圍眾人全都愣住了，眾人的眼神完全不同，有人為之感動，有人疑惑，還有人露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不遠處被其餘保安扶起來的黃家鬆便是這等想法，他不僅要看好好戲，還要讓這戲變的更精彩。
“黃臉婆，這些年你認錯多少兒子了？別看到人就喊凱兒，凱兒的……”
此話一出，不少人大聲笑了出來，平日裏他們就沒少欺負楊秀榮。
洗碗工中站出一人，那人實在看不下去了，怒罵道：“你們這群兔崽子，說風涼話是吧！就算楊大姐精神恍惚，認錯了兒子，兒子還能認錯媽嗎？”說完，便走到葉凱和楊秀榮麵前，關心道：“起來吧！別讓他們看笑話，聽說等會縣裏會有領導來，要是看到這場麵，誰也幫不了你們。”
“認不認錯都一樣，就算真是你兒子又如何，那小子剛才打了鬆哥，我們會打他連你這個媽都不認識。”其中兩名保安扶著黃家鬆，另外幾人手握電棍走了過來，滿臉挑釁道：“小子，你不是很能打嗎？來，我們繼續玩玩……”
這等局麵下，王順也不停車了，從車裏抽出一根鐵棍跑了出來。
“玩你大爺啊！想玩的話……呃……你們玩，我隻是過來看看，對，過來看看！”王順在車上找鐵棍，並不知道外麵的情況，當他看到七八個年輕小夥子正拿著電棍指向他，頓時慫了下來。
李小虎哈哈笑了起來，揮了揮電棍，譏笑道：“跪下來叫爺爺，爺爺我就放了你……”
“你們別太過分。”王順快速跑了葉凱麵前，剛想說話，卻看到葉凱站了起來。
葉凱猛然轉身，盯著剛才辱罵母親的那保安，森然道：“你，過來……”
冰冷的聲音回蕩開來，如斷冰切雪，回蕩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葉凱血紅的眼神在眾人身上一掃而過，所有人都覺得渾身一顫，如芒在背。
李小虎也有些怕了，他何時見過這樣的眼神，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剝，剛想讓小弟上去對付葉凱，卻發現身邊眾人全部後退了一步。李小虎暗罵一聲沒義氣，想到周圍如此多人看著，隻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小子，你少在這兒囂張，這裏可是餘鎮長的地盤，你要是敢亂來，我保證你……”
葉凱動了，如鬼魅般出現在李小虎的麵前，抬起手，對著李小虎就是一巴掌。
“啪嗒！！！”
這一巴掌勢大力沉，隻見幾顆牙齒飛落，李小虎整個人被抽飛了。要知道，打飛一個人或許不難，抽飛一個人需要多大的力量？眾人無法想象，要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他們都無法相信，葉凱這一巴掌竟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隻聽砰的一聲悶響，李小虎落在地上，他嘴巴歪了，臉上出現一個血紅色的巴掌印，觸目驚人。僅僅幾個呼吸，巴掌印便腫脹起來，整個人宛如豬頭，李小虎想喊眾小弟弄死葉凱，卻支支吾吾，無法說出一個字。
葉凱無視周圍眾人，拉著楊秀榮的手，凝聲道：“媽，跟我走，我帶你離開這裏……”
“凱兒，你真是凱兒嗎？”楊秀榮鬆開了手，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俗話說的好，知兒莫若母，兒子何等樣子，做母親再清楚不過了。眼前之人，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都像兒子，可當年的兒子雖然頑皮，卻不會失去理智出手打成，而且還把人打成這個樣子，難道這三年來，兒子性格大變？
“媽，你看仔細了，我眉心處有閃電疤痕，這是小舅帶我時，不小心摔倒留下來的。”
楊秀榮看到那道微不可見疤痕時，她全身一顫，眼中滿是追憶之色，脫口道：“你是小凱，你真是小凱……”
葉凱重重點頭，旋即拉著母親，走向二手奧拓，周圍眾人竟無一人膽敢阻攔。
剛走到車邊，突然，不遠處道路上塵土飛揚，幾輛轎車開了過來。
領頭那輛笨田車猛然一個加速，轉眼間來到酒店門前，副駕駛上走下一名中年男子，西裝革履，戴著一副金邊眼鏡，手腕處還有一塊名貴手表。這是成功人士標配，他下車後看都沒看眾人一眼，便對眾保安吼了起來。
“我交代的事全都忘了？三分鍾內趕不走人，你們幾個立刻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