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客來
酒過三巡,天色漸暗,連簫三人話也聊得差不多了。
“小二,買單。”連簫朝門口喊了一聲。
“先生,一共是二百”
“停,你不認識我嗎?”小二話還沒說完,連簫就直接打斷。
“小人到這時日尚短,可能不認識貴客。”
“把你們老板叫來,就知道了。”連簫接著說道。
“先生,那這桌”小二有些遲疑。
“讓你們老板來,滾。”連簫直接一瞪眼,一股不講理的氣息瞬間爆發。
“呃好的。”小二也被連簫這股不講理的氣息給嚇到了,連忙跑了出去。
“連少俠,這是何意?”一邊的林棠楓有些不解。
“對呀,對呀。”江芷兮也來湊熱鬧。
“哈哈,我跟這老板是老相識了,不見見怎麽可以。”連簫的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過了一會包間大門打開,一個人形球體十分費力的從門後擠了進來。
“吱嘎,吱嘎。”就連門框都發出了慘叫,好像下一秒就要去世一樣。
“哎呀,原來是連公子啊,來了怎麽不早說呐”胖子還沒進門,汗就已經開始往下流了。“d,這祖宗怎麽又來了。”
“哎呀,李掌櫃,我看你這新裝修的不錯嘛,比原來可大氣多了。”連簫看向李掌櫃笑得格外燦爛。
“我,還不是你幹的好事。”李掌櫃心裏罵著,但還是陪笑著道:“這是哪裏話,連公子來就是我們酒樓的節日嘛,當然免單了。”
“那怎麽能行呢,別人會說我吃霸王餐的。”連簫一臉義正言辭的拒絕。如果他沒揮手讓已經擼起袖子準備開幹的手下們停下,那絕對是個正麵人物。
“不會,怎麽會呢,小人馬上就給連公子辦張卡,以後再來都算我的。”
“不錯,不錯,要是以後再有人敢搗亂,就報我名。”連簫終於表現出了一點滿意的神色。
“呼。”滿頭大汗的李掌櫃也長舒了一口氣,暗道:“你要是不來,那可不就沒人鬧事了,不過也好,李家倒了,平威鏢局就是以後這林華府的霸主,能有這樣一層關係也不錯。”
“這樣也行?”李掌櫃剛走,旁邊就傳來了江芷兮驚咦的聲音,她估計連簫應該沒那麽多錢,剛才還想幫幫他。可是結局對她有點毀三觀。
“那當然,你以為哥是誰,林華府一霸。”連簫一拍桌子,手一甩,做出了一個“安排”的姿勢。
“呃”這回輪到江芷兮無語了,剛剛才因為連簫能逆戰兩重升起了一絲好感,但是剛才這一下子,又消失的一幹二淨。
至於林棠楓,在旁邊一副我見識過大風大浪的樣子,端坐著,目不斜視。不過,不時抽動的嘴角有點出賣情緒。
連簫把兩人的情緒都看在眼裏,暗自大笑,他這個大號可是林華府第一害,吃飯哪有付錢的道理。而且他還記得自己第一天裝紈絝時,晚上就被老爹叫到了書房,他還以為自己裝的不像,準備求教,哪知道連穆直接來了句:“你收斂點就行了。”
“”
連簫三人這邊這告一段落。與此同時在平威莊園的連穆也沒閑著,他的身前也擺著一桌酒菜,對麵還坐著一名白衣中年人,這白衣人豐神俊朗,雖然已是中年,但是也難掩年輕時的風采。
“怎麽突然想起找我來了?”連穆看著對麵的白衣人問道。
“嗬嗬,沒事就不能來了嗎?”白衣人一笑反問道。
“當然可以了,不過我在西南邊陲,你在江南,這來回兩千多裏,要是沒事的話我可不信。”連穆看著白衣人繼續說道。
“是啊,這路途的確很遙遠,咱們兄弟也有十多年沒見了吧。”白衣人點了點頭有些感慨。
“沒錯,師傅他老人家還好吧。”連穆抿了一口酒接著問道。
“好,沒病的話估計活的比你久。”
“”
“行了,說正事吧。”白衣男子放下酒杯。
“我就知道。”
“你家老二十四了吧。”白衣男子沒有在乎連穆的擠兌。
“沒錯。”
“沒想過他以後要幹什麽嗎?”
“想過,但那又如何,我這一家早就已經被打上邪教標簽了吧。”說到這連穆顯得有些頹廢,抓起酒壺一飲而盡。
“嘭!”對麵的白衣男子直接拍案而起,一隻手抓起連穆的衣領“放屁!”
“與你無關!”連穆想要把白衣男子的手拉開,可是拉了兩下都沒動。於是放棄了掙紮,看著白衣男子笑嗬嗬的說道:“嗬嗬,長本事了,都能威脅你大哥了。”
“你現在,配嗎?”白衣男子抓著連穆衣領的手更緊了些。
“不配,你來當好了。”
“你!!”白衣男子身上瞬間爆發出了一股毀滅的氣息,房間的屋頂被瞬間衝開,瓦片四濺。而這股氣息與連穆當年與鐵鱗虎王一戰爆發的氣息相比就相當於濤濤大江與涓涓溪流的差距。
“好。”隻是一瞬,白衣男子爆發的氣息就被瞬間收回,手上一鬆,被他提起的連穆就被放了下來,眼中的失望似乎要把連穆的倒影吞噬一般。
“唉,你還是這火爆脾氣,改不了了。”被放下的連穆整理了一下衣服,聳了聳肩。
“呼。”白衣男子長舒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平複下來。
“兩個月後州城,七大宗門收徒是你最後的機會了。會有邪道的雜碎過來,要麽你放下執念突破,要麽你殺一名宗師,之前的事一筆勾銷。”放下這句話,白衣男子直接轉身就走,不看一眼連穆。
“你們這是在逼我。”
“沒錯。”
“我要是不照做呢?”連穆對著白衣男子的背影大聲喊道。
“除魔衛道。”聽到了連穆的話,白衣男子腳步一頓,但是卻沒有回頭。
“嗬嗬。”白衣男子走後連穆坐到了地上,望著被破開的屋頂,無力地笑著。
“大鏢頭!”
“大哥!”
沒過一會,連穆的房間周圍就圍滿了鏢師,就連還在養傷的盧犇也不例外。
“我沒事。”連穆的聲音從屋內傳出。
“大哥”盧犇等人在屋外還是有些遲疑。
“我沒事,拿酒來。”連穆的聲音再次傳出,隻不過不再如往昔那般豪情萬丈。
“唉,走吧。”盧犇歎息一聲,招呼著眾人離開。他知道剛才和連穆喝酒的人是誰,也能猜到談了什麽。因為那人他也認識,而且關係很好,至於他為什麽沒去,無他,無顏。
眾人都走後,屋內隻剩下了連穆一人,拿著剛剛被送進來的一壇壇美酒大口大口的喝著。
“為什麽?”連穆一聲低語,也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別人。
“轟隆!”這時,突然天空一聲炸響,大雨瓢潑而下,沒有房著為什麽一直沒有停下。
“為什麽!!”仰天大吼一聲,連穆再次舉起了酒壇,酒水、雨水、可能還有淚水混合一齊灌入了連穆的口中,但是他好像沒有絲毫察覺,依舊痛飲著,好像這液體能讓他解開千般愁緒一樣。
“大哥”剛才離開的白衣男子並未走遠,而是站在附近的一座小山上,默默地看著平威鏢局,直到他聽到了連穆的那一聲大吼,輕喚了一聲,默默轉身,消失在了大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