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春去秋來
又是一年夏至時,此時距連簫覺醒祖黎傳承已經過去了四年,平威莊園練武場裏還是老樣子,鏢師在前孩子在後,都在訓練。但是練武場邊的樹蔭下卻坐著一個少年,這頭戴草帽嘴裏還叼著一根柳條,可是臉上卻寫滿了不耐之色。嘴裏還說道:“在這練武有什麽意思,像我這種天才練一個時辰就比這群廢物一天強,老頭子還非得讓我在這呆著。真是”
這不斷發著牢騷的少年正是連簫,自從他四年前擊殺那大黑熊之後,就以武道天才自居,練功也開始,這四年過去才突破到武士一重,雖然在這林華府也是中上的水平。不過,連簫雖然武道的進境慢了,可是吃喝嫖賭,卻無師自通。僅僅十四歲就得到了林華第一惡少的稱號。
最後氣的連穆直接把連簫關在府內,不許他再出去惹事。就連每次和他提起連簫他也隻是歎息一聲家門不幸。
而就在這時,連穆突然出現在了演武台上,看著台下好像癱了一樣躺在樹蔭下的連簫,頓時一股怒氣就湧上心頭怒喝一聲:
“連簫,給我滾過來!”
樹下,好像已經睡著了的連簫被驚醒,迷迷糊糊的站了起來朝台上看去。可是這一抬頭不要緊,一下就看見了自己老爹,睡意瞬間盡失,馬上就張了張嘴,還想說點什麽,就被連穆一瞪隻能乖乖的過去,在場內眾人各異的眼神中隨著連穆離開了練武場。
“這穆少爺墮落之後,大哥這脾氣明顯差了很多。”演武台上劉仁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說道。
“唉,這天才的大兒子不知所蹤,二兒子還整天不學無術。換誰脾氣都好不了。”旁邊的劉傑也歎道。
話說連穆父子二人這邊剛走到後堂,連穆就收起了怒容,伸手拍了一下旁邊還低著頭的連穆笑道:“行了,別裝了,這就咱父子倆。”
連簫聞言也是抬頭笑嘻嘻的道:“這不是這幾年都裝習慣了嘛,還別說,這麽過日子還真挺舒服的。”
“是嗎?”連穆似笑非笑的看著連簫。
“呃,當然不是了,咱們家可是武學世家,怎麽能安於享受呢。”連簫連忙改正。
“好了,今天不是說這事的,簫兒,你到武士七重已經快半年了吧。”若是此刻旁邊有人必然會大吃一驚。連簫才多大?十四歲,當年連笙十四歲武士四重就已經是天賦驚人了,而此時的連簫竟然十四歲就武士七重,那已經不是簡單天才兩字能形容的了,這簡直就是“妖才”。
這邊連簫點了點頭說道:“是的父親,我最近也是正準備找個地方曆練一下,最好能突破到武師。隻是”
“我都給你準備好了。”說著連穆就從懷裏摸出了一個人皮麵具,一個平威鏢局專用的信號彈和身份銘牌,遞給連簫,然後囑咐道:“這麵具戴上之後,你就是平威鏢局在雲華州城駐紮的鏢師,要是有危險就發信號。”
連簫接過東西之後,連穆又囑咐了幾句,就讓他去收拾一下準備曆練了。
回到房間後,連簫躺在床上,看著棚頂喃喃自語道:“這麽快就要去曆練了,就先去嶺南森林裏看看吧,現在正是獵獸旺季,看看能不能混進一個捕獸團裏,這樣也能減小我被認出的風險。”
第二天,連簫和連穆告別了之後,就背著一個包裹,拿著劍朝著林華府城走去。
走進林華府城,城裏還是一如既往的繁華,不過連穆已經在林華府城“玩”了四年。對城內的一切已經沒有了任何新奇之感。直接就朝著多寶閣走去。
多寶閣,是楚國境內最大的藥材、兵器、鎧甲和凶獸收購和販賣組織,其規模之龐大遍布著整個楚國,幾乎在每一個府城都可以找到它的蹤跡。
而且,如果在多寶閣如果沒有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也可以在其內部發布任務,而多寶閣也會按任務難度收取中介費用。甚至隻要你拿出足夠的錢,多寶閣都可以去找宗師級的高手,請他們出手幫忙。
在江湖上也有很多遊俠和散修,主要的經濟來源就是這些任務的賞金。所以很多人就組成了固定的獵獸團,隊內分工明確,紀律嚴明。強大的獵獸團實力甚至可以和一些門派抗衡。而江湖上因為各種原因門派被獵獸團滅門的傳聞,也是屢見不鮮。
但是更多的遊俠和散修沒有加入獵獸團,他們就可以在接到任務之後,自行招募人員組成臨時團隊,大家互相幫助。當然如果這樣,選到什麽樣的隊友全憑運氣,不過,畢竟人多力量大,這種方法還是很受歡迎的。
而連簫要加入的就是這種臨時獵獸團。
多寶閣外麵十分熱鬧,很多臨時團隊在招募人手,還有很多臨時支起的茶棚供人休息。
“兄弟,看你實力也不錯,跟我們烏嶺走一趟,若是事成白銀一千兩。”這時,一個黑衣男子突然走到連簫身邊低聲道。
連簫眉頭一皺,他是初入江湖不假,但是他也不蠢,這種鬼鬼祟祟招人的團隊,十有**是在找替死鬼或者趟雷的,和他們一去多半是有死無生,而這黑衣男子明顯是不懷好意。
於是,連穆朝著那黑衣男子說道:“一線天。”這是一句江湖暗語,意思是九死一生,一般隻有闖蕩江湖多年,或者有家中長輩告知才會知道。
那黑衣男子也明白了連簫是有江湖背景的人,識趣的走開了。
在多寶閣的周圍轉了一圈,去往嶺南森林的團隊足有十幾個,而連簫要找的是那種實力和分紅都比較普通的團隊,這樣才不引人注意。
最後,連簫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看見一個壯碩的青年拿著一個牌子,上麵寫著“招三名武士三重以上武者,去嶺南森林獵殺風狼三隻,若成功,保底分紅一百二十兩。”不過似乎這個青年因為太久沒人理睬,嘴角已經有口水留下,顯然是睡著了。
“好,就是這個了。”連簫心道。
於是他上前拍了拍那抱著牌子的青年:“兄弟,醒一醒。兄弟,醒一醒。”
“唉呀媽呀,是誰?”那青年被拍醒還顯得有些蒙,但是一看到眼前笑著的連簫馬上就清醒了過來,連忙道:“朋友也是去嶺南森林的嗎?”
連簫含笑點頭,那青年馬上興奮地說道:“太好了,這一個大上午,總算是等來一個呀。自我介紹一下啊,我叫李豪來自北境吉州,弓手,我們一家原本都是打獵的。”
“我叫蘇塵染,平威鏢局的鏢師。”連簫也報出了連穆給他那銘牌上的姓名。
“你們鏢師也接懸賞?”李豪頓時有些疑惑。
“當然了,我們鏢師在沒任務的時候可以接一些私活,隻要不是殺人放火,作奸犯科之類的,鏢局都不會管的。”連簫早就在心中為這個身份準備了一套完整的說辭。
“哦,是這樣式(兒)的呀。”李豪心下的疑惑也是去了七分。
可是這回輪到連簫卻疑惑了,因為他有些聽不懂李豪的話。
“那個,李兄,我的事難道和你的嬸有什麽關聯嗎?”
李豪聞言一愣,然後哈哈大笑道:“這個呀,是我們那嘎達的方言,是這個樣子的意思。”
連簫這才明白過來,也是暗笑自己閱曆淺薄。隨後也幹笑兩聲掩飾一下尷尬。
李豪見連穆尷尬便說道:“蘇兄還有別的其他問題嗎?”見連簫搖頭便繼續道:“那就跟我去看看其他隊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