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照顧

  “憶隊長，雖說你的傷勢不至於要命，但也請你重視下。傷口現在裂開，我這邊重新上藥。為了你的傷盡快恢複，請您謹記醫囑，最近不要亂動，最好臥床休息。”


  初見對這位不把傷情當回事，逃跑的病患，鄭重的叮囑道。


  憶秋風，微微抬著下巴，此刻初見正在為他包紮傷口，一圈圈的極其認真往他腹部纏繞繃帶，從這個角度，隻能看到她的頭頂。但他卻感覺到她生怕弄疼他似得，很溫柔細致的為他包紮。其實做警察這麽久以來，受傷的次數很多，而他又對醫院那個地方相當抵觸，所以每次都是他或者猴子來換藥，大老爺們下手哪知道輕重。也不會有人在旁邊叨叨他受傷需要注意哪些。


  “憶隊長？”不見對方回答，初見抬頭看他。


  “恩，好的。”聽到初見喊他，才回過神，低頭看初見。


  一個抬頭，一個低頭，本身纏繃帶，需要繞過憶秋風的後腰，所以坐在床邊的初見上身微微的輕伏著。初見發現他們兩個之間的距離似乎忒近，近的她可以清晰的看到對方纖長的睫毛。


  “為什麽一個男的睫毛可以這麽長，”初見眨巴眨巴眼睛，才發現這個姿勢似乎很尷尬，彼此之間的空氣稀薄。初見幹咳一聲，坐直身體。起身到客廳接了杯水，把床頭的口服藥遞給憶秋風，看對方咽下，又把水遞了過去。看對方喝下，道：“喝過藥，燒過會會退，你先躺下睡會。”扶著憶秋風躺下。初見開始整理床頭用過的繃帶和藥品，再扭頭，發現對方已經熟睡，想必是累的不行。初見幫他蓋好被子，這才向屋外走去。


  洗完澡，換身衣服。初見推開門查看憶秋風的情況。伸手觸摸下憶秋風額頭，燒已經退了，初見這才鬆一口氣。肚子傳來咕嚕嚕的聲音，這才想起從昨天晚上現在，還沒吃什麽東西。摸到廚房，打開冰箱，拿出昨日買的菜。心想：屋裏躺著那位，也不知道吃沒吃晚飯，這個時候，也隻能吃些清淡的食物。又轉身拿出米，準備熬些粥。兩個小菜，一份粥，等初見忙完。再按下手機，時間顯示已經十點。


  “憶隊長，憶隊長，”初見輕喊兩聲，沒有回應。看憶秋風的臉色又有些泛紅，一摸額頭，果然又燒起來。急忙掀開憶秋風的衣服，幸好，傷口沒有再裂開。這才吃藥沒多長時間，又燒起來。


  “酒精，醫藥箱，像這種受傷不去醫院的人，家裏肯定有這個。”初見跑到客廳，翻了半天終於找到，鬆了口氣。用水與其混合，拿了塊幹淨的毛巾。解開憶秋風的上衣，開始用毛巾擦拭，胳膊、頸部、咯吱窩、前胸。隔一會，擦拭一次。初見用體溫計再次測量，溫度終於降下去。看眼手機，十一點半。怕憶秋風再次發燒，初見坐在床邊始終不敢離去，隔一段時間要測量下體溫。測過兩三次之後，體溫都屬正常，又掖了掖被子，給人蓋嚴實，提著的心才放心。終是抵擋不住困意，兩個眼皮開始打架，心想，我隻休息一會，就一小會，一小會就好。


  憶秋風在睡夢中，隱約感覺到有人輕輕的幫自己擦拭上身。一遍又一遍的，涼涼的很舒服。想睜眼看看是誰，但敵不過困意，眼瞼沉的厲害，掙紮了幾次，最終還是沉沉的睡去。睡了一覺，緩了神，這才慢慢的睜眼。臥室的燈光並不強烈，很柔和。憶秋風扭頭，看到蜷縮在床頭的初見。床頭的女孩正在熟睡，手裏還握著體溫表，床頭還放著沾了酒精的毛巾。現在已經進入晚秋，夜晚的溫度已經下降。旁邊的女孩子就那樣穿著睡衣躺著，沒有蓋任何東西，這樣守在他身邊。像有根柔軟的刺碰到了內心的深處，有股暖流從那裏慢慢湧了出來。


  憶秋風，慢慢的起身，扯過被子，輕輕蓋在初見身上。初見迷迷糊糊睜眼道“是不是傷口疼了，還是又發燒了。”伸著胳膊要去摸憶秋風額頭，被憶秋風攔下，把她的胳膊塞進被子。道：“我沒事，沒有發燒，傷口也不疼，睡吧。”


  “哦，好。”聽到憶秋風的回答這才沉沉的睡了過去。“好暖和。”隻見初見迷糊的嘀咕著，又往被子裏麵鑽了鑽。


  憶秋風幫初見掖好被角，伸手關掉台燈，這才慢慢躺下。今夜月光很足，透過窗簾的縫隙撒進房間，夜晚的房間變的不那麽黑暗。耳邊是沉穩的呼吸聲，旁邊的人已然熟睡。或許是做警察的原因，憶秋風對身邊的動靜極為敏感。身邊的人翻了個人，並未醒來，隻是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沉沉的睡去。扭頭看著熟睡中的人，大腦忽然有個奇怪的想法浮現，有時候受傷也不見得是件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