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流落街頭

  “江醫生，病人已經沒有生命體征了，”


  手術裏死氣沉沉，初見站在那裏，心裏堵的慌，這是個年輕的生命，他隻是一名高中生，人生才剛開始，可所有的都止步於今天。初見喘不過氣，，想要趕緊離開這個壓抑的空間。


  人說醫生當的久了，見慣了生死，對死亡早已麻木。可醫生也是人，他們怎會麵對生死而無動於衷，他們隻是比旁人更會隱藏情緒而已。又有多少人，過不了這一關，而放棄醫生這個行業。


  初見很清楚記得自己第一個病人去世的時候，她感覺她的世界都已經崩塌。她從醫為了什麽，就是想挽回生命。她一直堅信，醫生是病人與死亡最後一道隔牆。可當她成為一名真正的醫生後，她的第一個病人，就這樣離去。她一下子不明白自己的信念自己的堅持是為何，原來醫生在死亡麵前也是如此渺小。


  那天她把自己關在房裏，還在拍戲的江初辰深夜從外地趕回來。他把她擁入懷裏，細聲的安慰。她終於忍不住，把所有的情緒都爆發出來。那幾日，江初辰始終在他身邊。她發呆，他就在旁邊陪著她發呆；她餓了，他就進廚房做飯。後來她緩過情緒，開始上班。他就在樓下等她，下班之後接她回家。


  從那次之後，初見學會偽裝情緒。


  而今日亦是如此，她急需回去補個覺。


  然而當初見站在小區附近時候，她是極其的崩潰的。小區滿地的狼藉，一堆人議論紛紛

  “這個老小區，早都應該整改。”


  “是呀，那聲響，把人給嚇壞了。”


  “這火勢蔓延的太快，這整棟樓都沒了”


  “不過，幸運是白天，這樓棟沒那麽多人，要不多嚇人，還好沒啥人員受傷”


  初見聽著議論，大致知道是什麽情況想往小區裏麵進，被門口的保安攔下。


  “這位小姐，這裏麵不能進”


  “我是這裏麵的住戶，”


  “住戶也不能進，房間裏麵的東西都燒沒了，現在消防員正在做善後的工作，你進去也沒用”


  保安看江初見還往裏麵看，好心的建議道：“姑娘，你看天色已經晚了，這個時候你先找個地方住一晚，明天我們這邊有結果，通知你，”


  然後又忍不住嘀咕道：


  “這房子燒成這樣，**成也是不能再住人嘍。”


  初見無奈，隻能先找個地方，睡一覺。附近找到一家酒店，卻被告知房間已滿。本身她所居住的小區，位置比較偏僻，找了很久才找到這一家酒店。現在已經十一點，外麵飄起了小雨，初見按著額頭，把不耐的情緒往下壓，走出酒店大門，想攔輛出租，去找下一家酒店。


  警隊的人看著老大一根接著一根抽煙的樣子，一個個低著頭，嚇的不敢出聲。猴子知道，老大開始吸煙，就是心情不好的表現。一根接著一根，就是心情已經降到冰點。現在誰先開口，誰就是往槍口上撞。


  憶秋風按掉手裏的煙，拿起椅子上掛著的外套，道：“今天就到這裏，都早點回去休息吧。”也不等別人答話，轉身就走。


  留下一群人麵麵相覷，直到傳來關門聲，確定老大已經走遠，議論聲才湧上來。


  “老大，今天什麽情況，居然沒發火。”


  “對呀，我以為今天又要通宵。”


  “老大居然帶頭撤了”


  “管那麽多幹啥，能回家就是開心的事。趕緊撤”


  辦公室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椅子聲。


  憶秋風從警局出來，外麵飄著小雨，清涼的空氣讓他清醒了不少，微風除去了身上的些許煙味。打開車門，掛檔，鬆離合，踩油門，車子衝出警隊大院。他已經在警局窩了三天，案子依然沒有任何頭緒，頭疼的厲害，在拉著一群人在辦公室窩著，實屬沒有必要。或許回去睡一覺，腦子會清楚些。


  然後憶隊就看到了這一幕，街邊的女孩左右看著，似乎在攔車，外麵下著雨，沒有帶傘，也絲毫沒看出想要躲雨的打算。


  憶秋風想，這個世界說大真大，同一個城市，兩年沒見過一次，說小真小，這才幾天，兩個幾乎陌生的人就撞見三次。看下左手腕的手表，時針已經指向11點。於是打了方向盤，向路邊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