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憶隊長的回憶
溫暖的陽光正好打在車裏女子的臉上,緊皺的眉頭似在證明她睡的並不踏實。
憶秋風停下腳步,把熱飲放在車頭,隨手點起一支煙,煙圈漸漸迷惑了雙眼。兩年前那些已經模糊的記憶,此刻卻逐漸匯集在一起。當時那個女孩的恐懼、倔強、顫抖在他腦海中變得如此清晰。
那日的陽光也如今日耀眼。晉東脫去警服後,開了一家戶外運動場所。在晉東絮叨下,他終於得空帶著猴子去他那“視察”下。
蹦極台上,晉東正在跟他大講特講這項運動的刺激性。從這跳下去,就能體會到飛一般的感覺。但他對這種感覺是嗤之以鼻,這種刺激對他們這種在刀口上過日子的人實屬小兒科。然而晉東卻不言棄,不停的在他耳旁叨叨,就是想看他縱身一躍,但他確始終無動於衷。他當時覺得實屬無聊,準備離去時候這姑娘就出現在眼前。
怎麽形容這丫頭當時的狀態,雙眼無神,麵無表情,滿臉憔悴。工作人員開始給她裝安全措施時,他卻分明的感覺到她在顫抖,雙手緊握著拳頭,指甲都餡在肉裏。他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麽已經如此害怕,還要從這跳下去。他眯起眼睛,看著眼前的丫頭,她身上所有的器官都在叫囂著害怕。
“喂,這種狀態你們也敢讓人往下跳”他終是憋不出的詢問身邊的晉東。
“既然工作人員放她上來,她絕對是符合條件的,估計也是小年輕失戀了,我們這就是有這好處,往下一跳,就會明白,所有的煩心事都是個屁,活著才是大事”晉東見怪不怪的說道。
晉東在那嘮叨著什麽,憶秋風一句都沒聽進去,他隻看到那丫頭現在臉色發白,嘴唇發紫,眼神更加空洞,卻很倔強的告訴工作人員準備好了。
“等下,我跟她一起跳”憶秋風喊道。
關於憶大隊長當時為啥做出這個決定。憶隊長給出很官方的回答,他乃人民警察,職責就是避免人民公仆發生一切危險的可能性。
當然晉東和猴子對這個理由嗤之以鼻,在內心對他深深的鄙視。直到很多年之後,憶秋風再想起初見,他才知道有時候緣分很奇妙,或許就是多看了一眼,就打開心底最柔弱的地方,然後注定了一切。
晉東對老大的決定很無語,跟人家姑娘陌路相逢,就要跟人家一起蹦極,老大的搭訕方式果真與眾不同。然後更無語是憶隊長接下來的話
“我是這邊工作人員,我隻是負責陪跳的,不會增加額外費用”
“我去”晉東和猴子不禁同時發聲,然後再心裏加一句“真不要臉”。晉東麵對著工作人員詢問的眼神,擺擺手,很無奈。他是這老板,但人這位是他老大,他這個老板這時候有毛線話語權。他隻是內心小聲的呐喊“這位小姐,爭氣點,拒絕他。”
然而總是事與願違,眼前這位小姐眼神壓根都沒落在大隊長身上,然後點了點頭。
然後呢,工作人員重新為他們穿上安全裝置,站在蹦極台上,下麵很高,這樣望下去底下的人已成為小黑點,他們按工作人員的要求抱在一起,憶秋風能感覺到懷裏的人在極盡的控製著自己,但還是很清晰的感覺到她在顫抖。憶風低下頭,看著懷裏的人,她緊咬著嘴唇,嘴唇被咬的毫無血色,隻是她至始至終都沒有抬頭。
當跳下去的那一刻,真的如晉東那小子說的,飛一般的感覺,懷裏的人沒有絲毫的聲音,要不是那緊抱著自己的雙手,憶秋風一度的認為這丫頭被嚇暈過去。
當安全著陸時,工作人員去除身上的安全措施,這姑娘依然頭也不抬,沒有話語,轉身就走,感情真把他當工作人員對待。
在憶秋風感歎之際,才走兩步姑娘身體直直的往前栽去。他緊跑兩步,接了個滿懷,隻是懷中的人已經不省人事,看她臉色呈現不正常的紅色,伸手摸向她的額頭,卻燙的要命。
他把她送到醫院,人還沒醒來,局裏麵有任務,隻能先行離開。隨後案子忙的不可開交,幾天後猴子隨意的提一句說人已經出院,他嗯了一聲,沒有接話。誰知道再見麵已是兩年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