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進士
回到家,已過了午時,大家都饑腸轆轆了,沈清清立馬進了廚房,簡單的煮了一些雜醬麵給大家充饑。
沈清清吃過雜醬麵後,又去廚房給顧清言燒了一大鍋熱水,想讓他休息一會後,就去洗個熱水澡。顧清言在號舍裏一待就是八天,身上有一股濃濃的酸臭味,他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好好洗洗,洗去身上的酸臭味、洗去一身的疲憊。
顧清言洗過澡後,渾身有些發軟,沈清清連忙讓他回屋休息。他一躺上床便睡著了,還打起了呼嚕。
沈清清見顧清言那麽疲憊,心裏有些發酸,很是心疼顧清言。她心想:“這古代的科舉真是太折磨人了,還好顧清言隻考這一次會試,要是他沒考中,她也不想讓他再考了。”
見顧清言睡著了,沈清清輕輕的走出房間把房門關上。她走去了廚房,開始熬起骨頭湯來。她很心疼顧清言在號舍裏沒吃好,今晚得多做一些好吃的,讓他好好的補補。
傍晚,沈清清回屋把顧清言叫醒“相公,吃晚飯了。”
“嗯。娘子,現在是什麽時辰了?”顧清言慢慢睜開朦朧的雙眸,打了一個嗬欠道。
“酉時三刻。”
“哦,我都睡了這麽久了。”顧清言感歎道。
“還好,不久。相公,起床吃晚飯吧!等吃了晚飯再接著補覺。”
“好。”
顧清言慢慢的起了床,穿好衣物,沈清清沒有等他起床而是去了廚房,把做好的菜端去了堂屋,叫上小丁,待三人入座後,便吃起可口的飯菜來。
“娘子做的飯菜真好吃。”顧清言見沈清清做了一桌子菜,並且這些菜都是他愛吃的菜,心裏感動極了。
“好吃就多吃點。”沈清清笑了笑,給顧清言夾了一些菜放進他碗裏。
“嗯,好。”
“小丁,你也多吃點。”沈清清給顧清言夾完菜也沒忘記招呼小丁。
“好的。”小丁點點頭,笑了笑。
小丁本想問問顧清言考試考得好不好,想了想還是算了,這樣問會讓顧清言有壓力,幹脆不問比較好,要想知道顧清言考得好不好,過些日子放了榜便知道了。
三人吃好晚飯後,小丁幫沈清清把碗筷拿進了廚房,便回了屋。他不想去打擾顧清言和沈清清的二人世界,畢竟人家夫妻倆分開了好些天,一定有很多話要講。
沈清清在廚房洗碗,顧清言便拿起一塊幹淨的帕子擦著碗。
“相公,你回房休息吧。碗放著我等會擦。”
“沒事,下午,我睡了幾個時辰,現在精神好多了。”顧清言揚嘴淺笑道。
“好吧!”沈清清見顧清言不願意回房休息也不勉強他。
待兩人把碗收拾好,沈清清又燒了一大鍋熱水用來洗漱、泡腳。
等兩人洗漱好後,都躺在了暖和的大炕上。
顧清言有十來天沒有碰過沈清清了,他特別的想念她,於是……
四月杏花初放,杏榜臨放,東郊山上的青寧寺,人滿為患,皆是為自家舉人考生祈福的。放生池內,烏龜滿滿堆了一層又一層。
沈清清和顧清言並沒有去青寧寺祈福,而是逛逛街,吃吃美食再逛逛書鋪,看看書……
四月十五這天,京城內萬人空巷,杏榜放了。
沈清清和顧清言並沒去看榜而是讓小丁前去看榜。
顧清言從昨天起便有些緊張和焦慮,沈清清見後安慰了一通,但他還是有些緊張,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科舉對讀書人來說就是他們的命,要是顧清言不緊張那才奇怪了。
半個時辰後,小丁回來了,他站在院子裏激動的大聲喊到:“中了、中了,顧相公考中了第二名。”
顧清言在屋裏聽見小丁的話後,激動不已,連忙抱住沈清清,激動的說道:“娘子,我中了進士了。”
“嘻嘻,恭喜相公,你辛苦讀了那麽多年書總算沒有白讀,你的付出終於有了回報。”
“嗯,謝謝娘子!這幾年多虧了你陪著我,照顧我,照顧家,讓我可以安心的讀書。”
“嘿嘿,我的付出總算沒有白費,相公,等你過了殿試我便是官太太了。”沈清清揶揄道。
“是的,顧夫人。哈哈哈……”
顧清言中了進士,沈清清又做了滿滿一桌子菜來給他慶祝。
……
五月十二是殿試之日。
顧清言和沈清清寅時便起了床,由於參加殿試衣著不能隨意必須著常服冠靴,卯時初刻便須入宮門點名領卷。
沈清清起床後,立馬去廚房張羅早飯。
顧清言穿戴好,吃過早飯後,見已經是寅時三刻,便背上簍子,同沈清清招呼了一聲後,叫上小丁,讓小丁駕馬車送他到宮門口。
沈清清這次沒有送顧清言去宮門口,而是安心的留在家裏等他。
小丁駕著馬車送顧清言到了宮門口,見顧清言排隊通過檢查後入了宮門,他才駕著馬車離開。
顧清言第一次踏入了這個平民老百姓可能一輩子都不可能涉足的皇權中心。
高高的宮牆在明亮的宮燈照耀下,露出冰山一角。宮道十分寬敞,漢白玉質的地磚,在宮燈照射下,反射出一陣朦朧的白光。
顧清言不敢再多看,匆匆跟著前麵的人往前走。
很快眾人就到了中左門下。
十幾個官員排成兩排,站在台階上,最下麵兩人拿著點名冊,皆是一言不發的看著下麵的新科進士們。
宮裏的肅穆氣氛,讓很多頭次進來的進士們惴惴不安,有的人大氣都不敢喘,更別提說話了。故此廣場上一片安靜。
五月的清晨還有些冷,寒風襲來,衣服穿少了的人,冷的直打哆嗦。
顧清言左右兩邊都站了人,便不覺著冷。
卯時初,台階上的官員終於有了動靜,話語也很是簡潔。
“下麵開始點名,諸位進士聽好,等一下排成兩列,單名東,雙名西,按照名次,點到誰,就依次上前來。”
“林岩”
人群中的林岩從人群中擠了出來,站在東麵首位。
眾人不由齊齊的看向那個筆直立在首位上的青年,他背上背著箱笈,負手而立,沉穩不燥,似乎已是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