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不同之處
戚染和楚封崖不在的時候，她即便是知道周圍有暗衛存在，甚至上次夢魘之後，暗衛的數量比以前多了一倍，她還是喜歡將小七抱在懷裏，似乎這樣才能夠讓她覺得好過一點。
除開夢魘中那鋪天蓋地的可怕食屍鳥，她其實最忌憚的還是那種無法醒來的感覺。
夢魘中的一切都太真實了，即便是疼痛和鮮血，都清晰得跟現實中完全一樣，她不知何時又陷入到了夢魘中，而她卻根本不知道。
莫阡辰將她眼底的暗沉看在眼中，卻不動聲色地故作忽略，像是不經意似的道：“你對那個夢魘，可有什麽看法？”
他頓了頓，追問了一句：“你信鬼神嗎？”
作為一個唯物主義的法醫，竹悠自然是不信鬼神的，即便是她重生到了這裏，她也依舊不信。她相信，莫阡辰，也是不信的。
所以她道：“我與你是一樣的。”
莫阡辰的眼底浮出幾分亮光，顯然很喜歡這種彼此不用把話說全，卻已經徹底明白了的感覺。
他點頭道：“沒錯，我從不信鬼神。我相信所有一切都能用事實解釋，一切事物的發展都有跡可循。你懂驗屍之道，行事也喜歡尋根究據，所以我想，那些能夠讓別人驚恐害怕的東西，你一定不怕。”
竹悠抿唇搖頭，似是低笑了一聲，抬頭認真地道：“這你可錯了，我很怕，被魘住了的時候，我是真的覺得自己要怕死了。你看，事情都過去半個月了，我還是會經常做噩夢，現在還得靠著小七壯膽。”
她抱起了小七示意了一下，手留戀地摸著它軟乎乎毛茸茸的白肚皮。感受到小七的享受和回應，她眼中帶出了幾分笑意。
莫阡辰微微一怔，瞧了一眼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小七，心中似乎有一絲微疼閃過，隻不過那絲難過快得就像是錯覺一樣，很快就被他拋開了去。
“你在夢魘中看到了許多的食屍鳥，所以，便開始接受不了黑色了嗎？”
他想到這段時間以來，無論是楚封崖，還是整個院子裏的人，全都換了白衣服來穿，甚至連家具都拋棄了黑色，便知道竹悠說的不是假的。
她是真的被嚇到了，所以即便是對沒有任何意義的黑色，也產生了厭惡。
“你不怕屍體，不怕殺人，卻被夢魘嚇到了。”莫阡辰想了想，問道：“你看到了什麽，能告訴我嗎？”
竹悠的瞳孔下意識的縮了縮，瞧著莫阡辰清俊中略帶著幾分冷漠的臉，便知道他是很認真地在等她的答案。
她其實並不想去回想那些場麵，甚至最近一直在刻意回避。
她知道自己因為那一次的事情弄出來了一定的心理陰影，她自己是法醫，而法醫是要求掌握心理學的，她自然也懂，所以便由著楚封崖和戚染的意思，待在院子裏哪裏也不去，隻專心致誌地調整自己的心態。
無論是戚染還是楚封崖，這兩個人都太心疼她了，因為舍不得逼她去想那些場景，所以從來都不問。
戚染和楚封崖不在的時候，她即便是知道周圍有暗衛存在，甚至上次夢魘之後，暗衛的數量比以前多了一倍，她還是喜歡將小七抱在懷裏，似乎這樣才能夠讓她覺得好過一點。
除開夢魘中那鋪天蓋地的可怕食屍鳥，她其實最忌憚的還是那種無法醒來的感覺。
夢魘中的一切都太真實了，即便是疼痛和鮮血，都清晰得跟現實中完全一樣，她不知何時又陷入到了夢魘中，而她卻根本不知道。
莫阡辰將她眼底的暗沉看在眼中，卻不動聲色地故作忽略，像是不經意似的道：“你對那個夢魘，可有什麽看法？”
他頓了頓，追問了一句：“你信鬼神嗎？”
作為一個唯物主義的法醫，竹悠自然是不信鬼神的，即便是她重生到了這裏，她也依舊不信。她相信，莫阡辰，也是不信的。
所以她道：“我與你是一樣的。”
莫阡辰的眼底浮出幾分亮光，顯然很喜歡這種彼此不用把話說全，卻已經徹底明白了的感覺。
他點頭道：“沒錯，我從不信鬼神。我相信所有一切都能用事實解釋，一切事物的發展都有跡可循。你懂驗屍之道，行事也喜歡尋根究據，所以我想，那些能夠讓別人驚恐害怕的東西，你一定不怕。”
竹悠抿唇搖頭，似是低笑了一聲，抬頭認真地道：“這你可錯了，我很怕，被魘住了的時候，我是真的覺得自己要怕死了。你看，事情都過去半個月了，我還是會經常做噩夢，現在還得靠著小七壯膽。”
她抱起了小七示意了一下，手留戀地摸著它軟乎乎毛茸茸的白肚皮。感受到小七的享受和回應，她眼中帶出了幾分笑意。
莫阡辰微微一怔，瞧了一眼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小七，心中似乎有一絲微疼閃過，隻不過那絲難過快得就像是錯覺一樣，很快就被他拋開了去。
“你在夢魘中看到了許多的食屍鳥，所以，便開始接受不了黑色了嗎？”
他想到這段時間以來，無論是楚封崖，還是整個院子裏的人，全都換了白衣服來穿，甚至連家具都拋棄了黑色，便知道竹悠說的不是假的。
她是真的被嚇到了，所以即便是對沒有任何意義的黑色，也產生了厭惡。
“你不怕屍體，不怕殺人，卻被夢魘嚇到了。”莫阡辰想了想，問道：“你看到了什麽，能告訴我嗎？”
竹悠的瞳孔下意識的縮了縮，瞧著莫阡辰清俊中略帶著幾分冷漠的臉，便知道他是很認真地在等她的答案。
她其實並不想去回想那些場麵，甚至最近一直在刻意回避。
她知道自己因為那一次的事情弄出來了一定的心理陰影，她自己是法醫，而法醫是要求掌握心理學的，她自然也懂，所以便由著楚封崖和戚染的意思，待在院子裏哪裏也不去，隻專心致誌地調整自己的心態。
無論是戚染還是楚封崖，這兩個人都太心疼她了，因為舍不得逼她去想那些場景，所以從來都不問。
他們隻是猜測到了一些內容，便小心翼翼地護著她，守著她，隻要她隨便說一句話，他們便認真得讓周圍所有能夠讓她不適的東西消失。
竹悠知道，莫阡辰今天來，是來幫，或者說，是來逼她打破自己構建的外殼的。
竹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微涼的手不斷地撫摸著小七溫軟的毛，靜默了好久之後才緩緩地開了口：“當時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密林之中，而身邊隻陳立一個人……”
她說的磕磕絆絆，莫阡辰卻一直都耐心至極地在聽她講，隻有偶爾發出聲音問一兩個問題，恰到好處地將陷入記憶中的她扯出來，然後便繼續沉默著，等著她繼續往下麵說。
竹悠說得並不是那麽詳細，畢竟，語言描述出來的東西，有的時候真的很空泛，並不能徹底將她在夢魘中看到的場景完全敘述出來。
然而這些隻言片語也足以讓人心驚了，莫阡辰靜靜地聽著的時候，按在膝蓋上的手掌不自覺地收緊，關節發白。
“我能夠感覺到那些食屍鳥身上散發的腐臭，也能夠聽到它們的叫聲，甚至於它們啄咬我的時候，我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鳥喙鑽進肉裏的感覺。”竹悠低聲說著，聲音不自覺地帶著幾分沙啞。
莫阡辰伸手給她倒了一杯花茶，茶水仍舊還是溫熱的，冷熱剛好，顯然這裏的每一樣東西都被人精心安排過，以保證竹悠能夠在任何時間內用到最好的。
“謝謝。”竹悠接過了茶杯，一口溫熱的花茶下去，頓時覺得整個人都暖和了起來，最難的已經說完了，接下來的話，自然就越說越順，而那種陰冷的感覺過去，她覺得自己的心中好受多了。
莫阡辰知道竹悠那一句謝謝並不僅僅是在謝自己的那一杯茶，更多的是在謝自己專程來這裏逼著她去回想那些恐怖的畫麵。
沒錯，他就是專門來這裏逼著她去麵對的。
他以往遇到過不少受到驚嚇的人，發現越是躲避，那些人的情況就會越嚴重，而一旦直麵那些讓他們恐懼的東西之後，情況反而會漸漸變好。
楚封崖已經做了他能夠為竹悠做的所有事情，所以等他想做些什麽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竟然已經沒的做了，且，也沒有那個立場去做。
當他看到竹悠眼底的青黑之色的時候，他咬了咬牙還是過來了。
他想，或許，他這樣的人，天生就不是那種能夠暖人的，大概唯一能夠做的、會做的，就隻有血淋淋、冷血至極的事情罷，所以，他來逼她了。
他按著竹悠的脖子讓她去想，他知道這個人是極為驕傲的，在某些事情麵前，這個人的驕傲可以讓她頭破血流也會去做一些事情，所以，他用了最直白的法子來問她，甚至一上來就直接擺明了自己的目的。
還好，她跟他想象中的一樣強悍，即便她還是覺得害怕，卻還是接了他的逼迫，逼著自己徹底地正視了那些畫麵。
再一次的回憶，簡單粗暴地讓竹悠狠狠地把自己涮了一遍，講完了之後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不過感覺還不錯，至少這一次沒有控製不住把小七捏得炸毛跳起來。
莫阡辰問道：“你覺得那夢魘是什麽？你的身體已經經過了蠱王血的改造，所以，不會是蠱蟲，而你跟所有人在一起，所以，也不會是中毒，那麽，你覺得是什麽呢？”
竹悠想了想，緩緩地道：“我想，那應該是一種催眠，一種隻針對特定人群，或者是動物的一種催眠，或者說，控製。”
莫阡辰雖然沒聽過催眠這一個概念，但是對竹悠其他的意思卻還是聽懂了，他的腰不自覺地挺直了幾分，沉聲道：“詳細說說。”
他覺得，她其實已經摸到了事情的真相。
這真是意料之外的答案，然而他卻又完全不覺得驚奇，因為他從她的身上嗅到了同類人的味道。所以，他知道的，她應該也知道。
“我想，我身上有些東西，可能與你們都不一樣。”竹悠看著莫阡辰，一字一頓地道：“比如，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