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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落下帷幕

  在楚賢喊出那一聲“攔住她”的時候,其實已經晚了。


  楊太後咬破了牙根兒的毒囊,跌在地上的瞬間,就直接死了。


  曾經最高貴的女人,此刻卻竟然選擇了這樣一條路,像是一個窮途末路的凶徒,連死,也死得這樣邪門歪道。


  “母後!”楚瑞珠大叫一聲撲了過去,然而楊太後選的是見血封喉的毒藥,她撲過去又有什麽用呢?

  楚瑞珠緊緊地抱著楊太後的屍體,埋在楊太後懷裏的臉上,隻剩下了一片陰寒之色。


  母後說,不能背叛白靈兒,母後還說,這一切,是白靈兒早就算好的。


  沒錯,這一切都是白靈兒算好的!就連她該做的表情,母後會做的反應,她都算好了!

  可是,白靈兒這點為什麽沒算好?


  她到底安排了什麽?

  她不是說,母後最多落得一個發配皇陵,終生監禁的下場嗎?


  為什麽,為什麽就這麽死了?!

  那毒囊……是誰給她的?!

  母後是不是其實已經看穿了她的想法,她根本就知道一切吧,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母後就看出來了,白靈兒想要的,是讓她楚瑞珠成為新棋子,至於母後,已經被放棄了。


  都是她太蠢,她為什麽沒有想到,既然她留下了,母後,還可能活著麽?


  白靈兒不會容忍母後活著的,因為就算是她嫁給了藩王,地位也仍舊在母後之下。


  白靈兒不相信任何人,又怎麽肯相信從楊家出身的母後呢?


  楚瑞珠哭得聲嘶力竭,不管不顧,然而旁人卻不能不管,飛奔而來的太醫無奈地搖了搖頭:“救不回來了。”


  那是刺客暗衛慣用的自殺毒藥,根本就不會留任何讓人醫治的機會。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楊太後自己,或許早就對今日的結局有所預感了,更有甚至,她或許在很早的時候,就有了這個決定——牙中藏有毒囊,並非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


  “我們走吧。”一直靜靜看著的楚封崖忽然開口說道。


  竹悠轉頭去看他,隻見他的目光剛剛從楊太後的屍體上收回來,神色間帶著幾分凝沉和傷痛,以及一種心結解開的輕鬆。


  “好。”竹悠點了點頭,伸手握住他的溫熱的大手,歪過頭衝著他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容:“我們回家。”


  楚封崖微微一怔,將那個“家”字在唇齒間好好品味了一番之後,一種雋永幸福的感覺油然而生。


  沒錯,回家。


  九王府,就是他們的家。


  從他重生起,從竹悠到這個世界來,那個地方就再不是以前那個冷冰冰的大宅子。


  那裏如今有她,還有正興衝衝等著聽他們戰果的白羽他們,甚至房梁上偷偷站著的貓兒小七,都搖著尾巴一副期待回去睡覺的模樣,讓他都生出了無限的眷戀來。


  遙遙地衝著皇帝擺手示意,楚封崖再不去看那亂成了一片的眾人,也不去聽那嚎啕淒慘的哭聲。牽著竹悠的手,神色沉靜安然地走了。


  過去了,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母親被毒殺的仇恨,隨著楊太後的身死,都徹底落幕。


  回握著掌心綿軟的小手,上輩子的悲傷和絕望,遠得像是一場夢,夢中痛徹骨髓,然而醒來之後,卻再不能糾纏他分毫。


  楚封崖輕聲道:“上一次,我被下了蠱,沒能報仇,還被她們控製著,奪了楚賢的皇權。”


  他忽然很想跟竹悠說說上一輩的事,這些東西他悶在心裏好久了。


  過去,他從來不願意去回憶上輩子的事,不過如今,他竟很想跟她好好說一說他曾經的憋屈,說說那些丟臉,痛苦,在泥濘裏掙紮的日子。


  竹悠緊了緊握著他的手:“這一次我在,我護著你。”


  楚封崖忍不住笑出了聲來,站住了,用另一隻手臂將她整個兒都抱在了懷裏,然後在她的額頭重重的親了一口:“好,你護著我,我護著你。以後看不順眼的人,我們一起揍!”


  “這個主意聽起來不錯。”竹悠也笑,抬頭挑眉,回敬地給了他一個吻。


  因為身高的問題,她即便是踮著腳尖,這個吻也隻落在了楚封崖的嘴角。


  楚封崖看著她亮晶晶的鳳目,那裏麵滿滿都是自己的影子,輕盈透徹,帶著對自己毫不掩飾的喜愛,以及親近自己的歡愉。


  真是個讓人愛不釋手的寶貝!


  他忽然有些忍耐不住的感覺,低頭尋著那甜美的唇吻了吻,不自覺地加深了幾分,感應著懷裏人熱情的回應,他心中既高興又有些失落。


  他覺得自己已經好了,現在特別的“行”,可是,還要等三年!


  三年!


  竹悠吃藥要吃十年,而褚大夫警告過他的,為了這身子,最少也要禁止房事一年,當時他是怎麽說的?


  對了,他說,無妨,他忍得住,所以隻管用最穩妥穩重的那個方子好了。


  所以,褚大夫認真思索了一番之後,真的便將時間一下子從一年變成了三年。


  “唔,現在,我倒是寧可自己再‘病’一段時間。”楚封崖戀戀不舍地離開了她的唇,指尖在那唇瓣上輕輕地摩挲著,墨色的眼睛深不見底,格外的誘人。


  竹悠眯著眼睛瞧著他眼角的淚痣,幾乎忍不住想要再咬一口。


  真漂亮。


  明明是個彪悍又剛硬至極的男人,可不知道為什麽,最近,她總覺得他像個妖精一樣招人,讓她總想親近親近再親近。


  她挑眉一笑,清淺的笑容中帶著幾分挑釁:“九爺這是‘病’上癮了?”


  楚封崖抓住了她摸上自己眼角的手,在那微涼的指尖上啃了一口,低聲在她耳邊將那三年之約說了,頗有些失落的樣子。


  “沒關係,王爺一定頂的住。”竹悠忍笑:“聽說九王爺的自製力是天底下頂尖的好。”


  楚封崖被她燦若星子的笑容亮得滯了滯,半晌才醒悟過來她的意思——這壞丫頭,竟是這麽的促狹,明知道他吃不著,竟還這樣擠兌他,他的自製力是好,但是對上了她,隻有片刻就崩潰的結局。


  “小竹兒真是不乖,淨招惹我……”他聲音沙啞地低喃一聲,瞧著那瑩潤的唇瓣,低頭又想嚐一嚐,卻聽見遠處傳來一聲低低的驚呼。


  兩人停留的位置是在宮中少有人走的小道上,想不到卻還是碰到了人。


  楚封崖不耐地皺眉抬頭,看到路口那人的時候,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竹悠也探頭看了一眼,隻見幾個人正遠遠地站在路口,當頭一人卻是白靈兒,驚叫的則是白靈兒身邊的宮女,而她們身後,則跟著一隊麵無表情的禦林軍。


  竹悠挑眉冷笑,這人,有意思麽?


  她和楚封崖所在的位置,樹木茂密,枝葉繁茂,那些人最多也就看到兩人靠在一起的衣角罷了,做什麽叫得好像她在露天野戰一般?

  而且那白靈兒,此刻應該是被楚賢叫去發落了吧,放著大道不走,好端端地走這條小路,存心繞遠嗎?


  這女人可真有趣,為了堵她一下,竟然就舍得廢除這麽好不容易安插在禦林軍中的棋子啊。


  竹悠神色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隻將她當做空氣一般,反手抓住楚封崖的大手,與他五指相扣,然後拉著人直接往外走:“回去蒸個蛋給你吃怎麽樣?燉得嫩嫩的。”


  那語氣,帶著幾分哄小孩兒的引誘和親昵。


  楚封崖看到狗屎的厭煩心情瞬間恢複,點了點頭,眼角染上了幾分笑意:“你親手做?”


  竹悠哈地笑了:“如果你想的話,如你所願。”


  楚封崖側頭看她:“你不是一直想嚐嚐天鵝蛋的味道麽?我前幾日讓人找了幾顆,今日應該就能送到了。”


  竹悠感興趣地問道:“真的麽?不過我總覺得蛋越小,味道似乎越精致。不如我們去弄些鵪鶉蛋來燉吧,應該會嫩到入口即化。”


  楚封崖瞧著她認真至極的模樣,忍笑點了點頭。


  竹悠又道:“幹脆去抓幾隻鵪鶉養著?我記得你輕功不錯,追得上那些胖鳥麽?”


  楚封崖默默想了一下自己追著幾隻胖鳥亂飛的場景,嘴角微微抽了抽。


  他忽然伸手往旁邊的樹叢一撈,收回手的時候,手裏已經多了一隻偷偷跟著他們的小七:“不如叫這東西來,貓捉鵪鶉,一定很有趣。”


  竹悠忍笑將麻了爪子的小七接過來,抱在了懷裏,摸著它軟綿綿的毛,沒好氣地瞪他:“總欺負貓,真有你的。”


  楚封崖隻管哈哈大笑,俊美的側臉在陽光下被雕琢出溫柔的線條。


  每一個看到這樣場景的人,都能清楚地感覺到,這兩個人之間有一種叫人羨慕的溫情存在著,而這個向來冷血無情,不苟言笑的男人,還是第一次在外麵麵前露出這樣柔軟而幸福的表情。


  是的,他很幸福,而幸福的源頭,就是他身邊的妻子。


  被兩人徹底無視的白靈兒靜靜地看著兩人的背影,直到這兩人快要消失在路的盡頭,她才忽然開口叫道:“南宮竹悠。”


  那聲音清澈幹淨,卻帶著上位者才有的淡然和睿智,再不是半年多前那個柔柔弱弱,隻會裝可憐的顫音了。


  竹悠的腳步微微一頓,沒回頭,隻是輕慢地恩了一聲。


  白靈兒也不在意她的隨意,反而露出了笑容,她揚聲道:“我應該很快就會去南海了,南宮竹悠,你的手段真不錯,運氣也不錯。我有預感,在這片天空下,唯一能跟我搶運道的,就隻有你一個。”


  她嗬嗬一笑,臉上露出了真誠的表情來:“你從我這裏搶走的東西,就算我現在已經不想要了,也會一樣樣搶回來的。所以,南宮竹悠,你可一定要好好活著,記得想我,千萬不要把我忘了哦。”


  她說完,也不去看眾人的反應,隻是表達完了自己的想表達的,便心滿意足地朝著身邊的禦林軍道:“走吧,皇上與諸位大人該等急了。”


  楚封崖若有所思地回頭看了一眼,隱約覺得有些奇怪:“她像是把你當做了敵手。”


  竹悠眯著眼睛笑起來:“是啊,她還說要一直想著我,順帶讓我也記著她。”


  楚封崖哼道:“記她做什麽。”


  竹悠道:“減肥啊。”


  楚封崖一愣:“什麽?”


  竹悠勾唇一笑:“這樣,我才能吃的更少啊。”


  楚封崖:……你是在說,她惡心……麽?


  娘子說的好隱晦,為夫差點兒沒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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