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公主求打臉
堂堂一國公主,竟在禦花園裏哭成了淚人,看起來十分可憐的同時,也極為招人眼球。再怎麽說,這位公主,以後據說要麽會成為皇帝的妃子,要麽,會成為九王爺的側妃呢。
看著貞美狼狽至極的樣子,眾人心中不禁暗搓搓地想——瞧這公主的派頭,皇帝想必極為膩歪吧?且這貞美明顯是看上了九王爺,然後被九王妃收拾得膽寒了,以後就算是成了皇妃,皇帝竟也成了個接手旁人不要的了。
不少人已經開始滿含惡意地算計了起來,若是這貞美進了宮,皇帝豈不是每一次看到她,都會想起九王府,然後恨得牙根癢癢?這中間,可操作的東西真是太多了。
自然,旁人怎麽想,跟竹悠和楚封崖是沒有關係的。這兩個隻當所有人都是不存在的,尤其是楚封崖,沉著一張俊臉捧著自家王妃的手,眼睛裏似乎隻看到這個了。
長公主眼見貞美一副茫然無措的樣子,皺了皺眉,僵硬著臉走了過來:“九叔,這是皇上親自舉辦的宴會,你是不是……”是不是不要太過了?
楚封崖似笑非笑地哦了一聲,聲音忽然間透出了那麽幾分隨意慵懶來:“公主殿下覺得,本王該向你道歉麽?”
這一聲公主,竟讓人分不清到底是在說長公主楚瑞珠,還是在說敕造國公主貞美。
兩人同時僵了僵,楚瑞珠浮出了一抹勉強的笑容,轉頭看了貞美一眼,眼裏帶著淩厲之色:“貞美公主,九叔問你話呢!”
貞美的心髒一陣緊縮,看都不敢看楚封崖和竹悠,隻緊張地從地上爬起來,飛快地叫道:“不不不,是,是我不好!是我失禮了,還請九王爺和九王妃不要計較。”
她反應極快,雖然舉動中還帶著恐懼,但是卻很明白怎麽做才是對自己最好的。
楚瑞珠眼底閃過了一抹滿意的微笑,轉而看向了楚封崖:“既然都是一場誤會,她也受了教訓,九叔就不要與這種小輩一般計較了。”
這一聲小輩,讓所有人都若有所思了起來。
瞧著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說,這貞美公主以後就是楚封崖的晚輩了,換句話說,就是要讓這貞美進宮了。
眾人再看貞美,眼中就帶著點兒別的意思了,就連貞美自己,也紅了臉。
這一場張揚至極的鬧劇,讓眾人再一次見識了九王妃的彪悍之後,便很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除了幾個聰明人看出來了楚瑞珠和貞美之間可能存在著貓膩,其他人都在驚歎著九王府彪悍至極的家風。
竹悠隻冷眼看著貞美消失的背影,臉上的表情冷冰冰的,隻不過這絲冰冷,很快就在楚封崖小心謹慎的舉動中破功了。
她看著楚封崖緊繃著的俊臉,無力地道:“我沒事,不過是勒痕罷了,你不用……”
這後麵的話,很快就說不下去了,眼前的這個人,緊緊地抿著唇,一雙眸子倏地轉頭盯了貞美等人所在的方向一眼,黑得發紅。
竹悠回握著他的手,輕輕地扯了扯嘴角:“乖,不要惹事。”
楚封崖眯著眼睛回頭看她,眼見她的嘴角微微挑起,眼睛裏卻帶著幾分警告,隻能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對於竹悠這些關心他的決定,他總是沒有絲毫的抵抗力。
“好,暫時不弄死她便是。隻是她若是進了宮,我隻怕……”他點了點頭,剩下的話卻沒有繼續說。
他的大手輕輕地摩挲了一下她微紅的手心和手背,劍眉皺得緊緊的:“先敷藥,其他的等會兒再說。”
“都聽你的。”竹悠點了點頭,兩個人仍舊默契地撇開了彼此知道太多這一點。
楚封崖牽著她往不遠處的涼亭走去,那邊的人刷拉一下子全部都散開了去,空出了好大一片地方來。
兩個人一點兒都不介意這場景,反而對視一眼,露出了幾乎一模一樣的滿意笑容。
楚封崖送了一塊糕點在她的另一隻手裏,自己細致地給她擦了手,動作溫柔地擦了隨身帶著的藥膏。
眼瞧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蹲在竹悠腳邊的小七,楚封崖冷笑一聲,伸腿便將它撥到了一邊去了:“沒用的毛球,你的爪子被你吃了麽?!”
小七委屈地睜大了水盈盈的貓眼,茫茫然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圓圓的貓臉兒皺了皺,喵嗚一聲,抬頭看了楚封崖一眼,忽然揚起了尾巴,扭頭就躥了個沒影。
然而不過片刻的功夫,它就又躥了回來,四肢輕飄飄地落地,邁著小碎步走到了竹悠的身邊,眷戀地蹭了蹭她的腳踝。
“啊啊啊!我,我的手!我的手!”
遠處忽然傳來貞美變了腔調的慘叫聲,極遠。
那聲淒厲的慘叫聲,簡直讓人懷疑那人是不是爪子被剁掉了,可即便她叫了那麽大聲,楚封崖和竹悠也不過隻是隱約聽到了個聲音而已,由此可見,他們相距究竟有多遠。
“快!快抓住那隻貓……”
“飛那麽快,還是貓嗎?!”
……
嘈雜的聲音,在遠處越釀越雜。
楚封崖有些驚訝地看了小七一眼,忽然伸手朝著它的脖頸抓去。
小七四肢一縮,倏地躥到了旁邊,竟劃出了一道殘影出來。
楚封崖嗬地笑了一聲,虛空抓了抓手,看向了竹悠:“這小東西瞧著有些古怪啊,這才多久,速度竟然又提升了兩成。”
竹悠也很驚訝,她想了想,隻記得不久前,戚染似乎又給它喂了什麽東西:“怕是小染的功勞吧。”
話雖然這麽說,可是兩人此刻卻升起了一絲疑惑。
就算是戚染的藥物再厲害,也不可能這樣成倍地增長一隻貓兒的速度和殺傷力。
這樣的貓兒,真的是貓兒麽?
“莫阡辰那小子有沒有說,這東西到底是從哪裏弄來的?”楚封崖沉吟著摸了摸下巴,有些不確定地看著小七,隻見小七正有些桀驁不馴地看著自己,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這小東西,眼見著自己抓不到它了,竟然就敢傲嬌了呢。
“他說來的時候撿的,正好我救了他一命,所以算是送個小禮物……”竹悠說到了這裏頓了頓,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聲道:“問你個問題,在你的記憶裏,有莫阡辰這麽個人麽?”
楚封崖微微一僵,低頭看著她與自己十指相握的手,沉默了許久才澀聲道:“你……知道……了?”
竹悠看著他神色晦暗的樣子,眼底閃過一抹心疼,臉上卻不露分毫,隻睜著一雙清澈見底的眼睛,一臉認真地道:“這個莫阡辰就像是忽然間冒出來的,你手裏的消息全,以前可聽過他的名頭?”
楚封崖不知道為什麽就鬆了一口氣,瞧著竹悠滿臉認真的樣子,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想了想,眼中驀地閃過了一絲流光。
他道:“我瞧著他有些蠢,上麵又有那麽一個哥哥,估麽著現在還有用,用完了之後,怕是一定會早亡。”
所以,不光是他楚封崖因為眼前的這個丫頭被扭轉了命運,就連原本應該死在月前的莫阡辰,竟然也被這丫頭改變了命途麽?
他臉上輕輕地笑著,想到那日莫阡辰來府中的事,以及他不小心泄露出來的表情,眼中有陰森森的笑意一閃而逝。
竹悠自然不知道身邊這男人正暗搓搓地在算計著什麽,而是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竟是這樣。”
所以原著中沒有莫阡辰,也許不光是因為他不是主角,更是因為早就被男主和女主給陰死了吧?嘖,真可憐,竟是一個比她還苦逼的無名炮灰。
竹悠想到了這裏,忽然忍不住怔了怔,然後忍不住想笑。
她怎麽覺得自己,像是來拯救炮灰的?本該早死的豆蔻,戚染,莫阡辰,可不就是因為女主或直接或間接的原因,而要被炮灰掉的麽?
嗬嗬,她果然是猴子請來跟女主撕逼的,嗬嗬噠!
“想什麽呢?”楚封崖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頂,總是銳利的眉眼,此刻仿若罩上了一層柔光。
“想你。”竹悠難得地調戲了他一句,瞧著他更加軟和的眉眼,眉頭微微一挑:“想你遇到我,真是你的福氣。”
楚封崖微微一怔,伸手捏了捏她的鼻梁。
在這個世界裏遇見她,並能夠珍惜她的人,的確是這個人的福氣,比如戚染,比如莫阡辰……
而他楚封崖,該算是最幸運的一個,在最恰當的時候遇上了她。
他們兩個,一個半邊身子陷在地獄裏,一個正好冷眼打地獄走過。
他一伸手,拽住了她。
她瞧了瞧他,攥緊了他。
僅此而已。
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說的,大概也就是這樣了。
楚封崖瞧著竹悠臉上的放鬆和慵懶,低頭輕輕摩挲著她手背上的紅痕,眼底掀起一片腥風血雨。
“我似乎……”他低聲呢喃了一句,瞧著旁邊又有不相幹的人湊了過來,便隻將沒說完的話刻在了心頭上,再不願意說了。
“怎麽?”竹悠反手握住了他的手,疑惑地伸手捏住了他瘦削的下巴:“不開心了?”
她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個人的不對勁,瞧不見他的神色,便有些不安,隻是當她抬起了他的臉,卻隻看到了一張帶著痞笑的俊顏。
“王妃真是……越來越壞了呢……”低沉的笑聲從他的薄唇溢出,趁著她愣神的時候,他捉住了她的手,輕輕地在她的手背上啄了一下。
竹悠有些呆,不知怎麽地,忽然就覺得天氣怎麽忽然就有些熱了。
她瞧著楚封崖近在咫尺的俊臉,瞧著他墨色的發髻,瞧著他被風吹起、親昵地蹭著自己臉頰的發絲,隻覺得心裏忽然間癢癢的,像是被某隻大型犬用尾巴輕輕地撓了那麽一下……
楚封崖抬頭瞧著她愣住的樣子,唇角緩緩地勾起,眼睛裏的笑意彌漫,遮蓋了眼底深處的黑紅。
我似乎,剛從仇恨的地獄裏爬出來了,隻是卻不小心,又一腳踩到了冥界裏——看到你受傷,我竟也會入魔啊。
你的身上不該被任何人留下任何痕跡,誰幹了,我就弄死誰。
不過,這些貌似變態的話,我會說嗎?
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