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沒辦法拒絕
很快飛機降落，周聚雲拉著他的大行李箱，我拉著我的小行李箱。兩人一同打車回家。媽媽在家等著我們，爸爸也快下班了。我之前還納悶周聚雲帶這麽個大箱子幹什麽，誰知道全是帶給爸爸媽媽的禮物，還有給弟弟的學習機。是昨晚去買的嗎？
看著他往外拿著禮物，我不好意思地說：“哎，我去你家都沒帶東西，我現在更感覺我失禮了。”
周聚雲說：“你的一句感覺什麽禮物都配不上他們，不知道比多少禮物管用，兩個人開心好幾天呢。”
我媽媽接話：“小薇去聚雲家了？”
我說：“嗯，臨時決定去拜訪，哎，也沒準備禮物。”
我媽媽說：“那下次一定準備些禮物，不能失禮。”
我說：“還有下一次呀？聚雲，我可不可以不去你家了？你介意嗎？”
我媽媽說：“你這孩子，怎麽回事？”
周聚雲說：“小薇一直是這麽坦白的，很好，不想去就不去唄，我也不經常回家。他們也忙地見不到人影，這種機會很少的。”
我說：“嗯。”
媽媽說：“唉，你們都慣著她。”
過了兩天，到姐姐的忌日了。我們那邊的風俗是長輩首年祭完，要到三年後再祭。所以就我和周聚雲去墓地看姐姐。我們把鮮花獻給姐姐，在墓地站了很久。我在心裏跟姐姐說了我這段時間的好消息，說了我心裏放不下黃先生，說了我要等他五年。忽然周聚雲抓了我手，我望向他，他望著姐姐，我也望向了姐姐。
回到家，我幫著媽媽順菜，挽起袖子，露出了鐲子。媽媽發現後就問我：“小薇，這隻鐲子是上好的翡翠鐲子，你哪來的？”
我說：“是周大哥給我的，用來麵試的時候擋著手腕上的疤。也該還給他了。”
媽媽說：“嗯，用完了還給人家，別弄壞了。”
我說：“知道了媽媽。他走的時候我就還給他。”
五一到了，周聚雲卻接到醫院電話，有個手術需要他參與。我送他去了機場，還有一段時間，我們就坐在安檢口的椅子上等著。我從包裏拿出已經包好的鐲子，遞給周聚雲說：“這個鐲子也該還給你了。”
周聚雲說：“你戴著吧，等疤痕消失了再給我。”
我說：“不用，回頭我可以戴手表。”
周聚雲接過盒子，打開盒子，拿出鐲子，伸手牽過我的手。
“哎？真的不用了。我怕我不小心給碰壞了。”我一邊抽著手，一邊說。
“別動，小心摔了鐲子。”周聚雲說。
我停了動作，周聚雲把鐲子又套在我的手腕上。
然後起身說：“我先過安檢了，你好好準備畢業論文答辯。”
我說：“好的，你也好好保重，工作不要太辛苦。”
周聚雲笑著點頭，開心地走了。
回到家，媽媽見我還帶著鐲子就問：“怎麽沒還給你周哥？”
我說：“他非不要，說等疤痕消失了再還給他就行。”
我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那你好好保管吧。”
我嗯了一聲。很快五一假期就結束了，我又回到學校。還有一個月論文答辯。其實也沒什麽好準備的，這段時間我沒事就去夜有星，有時興致來了也登台唱唱歌，遠山還來過幾次。鬱曉爽也經常來。
這天從夜有星回學校的路上遠遠看見黃先生從網吧出來，想到馬上畢業，我以後就要去x大了，我想知道黃先生以後要做什麽？如果現在不問他，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問他。我跑過去站在他對麵攔住他的路，他抬頭看著我：“有事？”
他的頭發又長了不少，擋住了眼睛，渾身灰沉沉的，頹廢的樣子讓我很生氣。我突然說：“有事，我討厭你頭發這麽長，你給我剃了！就算你不要我了，就算你是你，我是我，毫無關係，沒有交集。但是你還是你，還是一個鮮活的青年，你不能辜負你作為人的精神和力量！我討厭你現在這個樣子！”說完我扭頭就走了。
之後就沒見到黃先生了，很快論文答辯就來了，一切都很順利。答辯完就接到周聚雲電話：“小薇，我們院來j市開研討會，我也來了，下午去找你。”
我高興地說：“好，我下午在學校等你。你是不是還沒來過我們學校？”
周聚雲說：“對呀，我很期待呢。下午見。”
下午接到周聚雲，帶著他逛我們學校。“這是我們圖書館，我就在這裏寫的畢業論文，準備的研究生考試。這是我吃飯的食堂，離宿舍最近了。這是我的宿舍樓，我就住在403。這是我們中文係教學樓，我教室在3樓。這是學校超市，我的錢都花在這了”我喋喋不休地說著。
周聚雲一路跟著我，笑看著我，問：“你這麽喜歡你的學校，離開會傷心嗎？”
我說：“會有點不舍，但是我要擁抱新生活了，也很開心。”
周聚雲點頭說：“嗯，我也要擁抱新生活了！”
我說：“明天下午我的畢業典禮，你有空來參加嗎？”
周聚雲說：“當然有，會議明天上午就結束了，然後我就過來。”
我笑著點頭說：“好。”
吃了晚飯送走周聚雲。我跟鬱曉爽也打電話說明天畢業典禮，讓她來。
第二天下午畢業典禮開始了，周聚雲和鬱曉爽都來了，坐在觀眾席。高興地給我拍照。
黃先生也來了，他去理了發，變回原來的樣子，穿著學士服，看著挺精神的。我很高興。衝他笑，他轉過頭不看我。
典禮結束後，同學們紛紛去校園裏拍照。校園的角落裏都是我們這群即將離去的學子。很多同學找我合照，鬱曉爽給我們拍照，然後鬱曉爽和周聚雲也跟我合照。
我們一起出去吃飯慶祝。鬱曉爽拿出一個小盒子說：“郝建洲人來不了，但是心意來了，讓我送給你的畢業禮物。話說，我還沒收到過他的禮物呢。吃醋了哈。”
我白了她一眼，打開盒子，是一條項鏈，很漂亮。鬱曉爽拿過去幫我戴上，還拍了照，說好交差。我笑了。
第二天我去機場送周聚雲，在機場周聚雲在安檢口從箱子裏拿出一個禮物盒子遞給我說：“昨天不方便拿出來，送你的畢業禮物，等我上了飛機再看吧。”說著就朝安檢門走去了。
我忙說：“謝謝，你路上小心，到了來電話。”
周聚雲轉身笑著看著我說：“好。我在x大等你。”
等周聚雲走了，我拿著盒子回到學校，到了宿舍，打開一看，是一台最新的某牌筆記本電腦，小巧、輕薄。我一查才知道隻有香港才有這款筆記本。我完全沒有想到盒子裏裝著這麽貴重的東西。怎麽辦呢？他已經走了。為什麽周聚雲做事情總是讓人沒有辦法拒絕。
回來後鬱曉爽打電話問我照片怎麽洗？我說就把有周聚雲和她的照片洗三份就行，其他都洗一份就行。
我估計周聚雲到了後，就打電話給他：“筆記本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周聚雲說：“是畢業禮物而已，不要考慮他的價值。再說，郝建洲送的項鏈也不比這筆記本便宜。我的禮物你不能不收吧。”
我想了下說：“可是我自己這台還好好的能用呢。”
周聚雲說：“這款更適合你。我托朋友在香港買的，早就給你準備了，你要收下我的心意。”
我隻好說：“好吧，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