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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不辭而別

  第二天早上媽媽給我們送了早餐,姐姐他們回家後又都回來了,黃先生還沒來。我心裏有點急了,他明明說一早來看我的。


  等了一會兒,媽媽走了。又等了一會兒,黃先生終於來了,我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他跟姐姐和周聚雲打了招呼。姐姐說:“你們聊吧,我們出去給你買點東西。”


  姐姐走後,我笑著看著黃先生,發現他嘴角有點紫,我就知道了。問他:“怎麽你嘴角也受傷了?你跟郝建洲打架了是吧?”黃先生:“嗯,打了一架。”


  我說:“你們真是的,郝建洲去找的你是吧?你打贏了?他臉上比你掛的彩多。”


  黃先生說:“我打輸了,那貨專往暗處下手,我前胸後背都是傷。”


  我說:“啊?這個郝建洲真是的!昨天還說是他自己摔的。又不關你的事,他居然打人。”


  黃先生說:“他為你出氣呢,這家夥對你還是很仗義的。”


  我說:“仗義什麽呀,不分青紅皂白的。”


  黃先生說:“好了薇薇,不生氣了。”


  我說:“嗯。不說他了。”我猶豫了一會開口說道:“昨天我媽跟你說的話你不要往心裏去,我姐姐都告訴我了。我媽隻是怕我受傷害,我回頭會好好跟她說說,她會理解的,你不用擔心。”


  黃先生嗯了聲。沒坐一會兒黃先生就起身說:“薇薇,我明天再來看你,你先好好休息。”


  我說:“行,明天見吧。”


  接下來幾天鬱曉爽天天來陪我,姐姐和周大哥、媽媽也輪著來陪我。黃先生每天也來,但每次待一會兒就走了。郝建洲打完架第二天就去國家隊報到了,鬱曉爽代表大家去送他。


  很快我也出了院,過兩天去醫院換了一次藥,春節來了。春節過後黃先生跟我隻有短信來往,我也不方便出門玩。就在家跟姐姐他們、弟弟打牌,看電視。換了兩次藥,我的傷口漸漸愈合了,但是有條五厘米左右深紫色疤痕。


  這天周聚雲拿著幾館藥膏給我說:“托朋友在國外郵寄過來的祛疤藥,效果很好。你試試。”


  我接過藥膏很感激地對周聚雲說:“謝謝周哥,我會好好用的。”


  周聚雲笑了。


  第二天黃先生終於發短信約我出去。我來到約好的咖啡店時,黃先生已經在那等了。


  我跑過去說:“黃先生,終於肯約我出來了?今天什麽安排?”


  黃先生隻是看著我,也不說話。我問他:“怎麽了?”


  “我們分手吧。”黃先生不再看我。


  我很生氣的說:“你快點收回這話,我當沒聽過!”


  “我最不能接受你受傷!”他說。


  “那是意外!”我大聲地說。


  “不,不是。跟我在一起,這樣的意外會變成常態,你會受傷,你會害怕,你會厭惡,我不想那樣!”他說。


  “你怎麽知道我會那樣呢?”我問。


  “因為我就是這樣的。”他平靜的說。


  他接著說:“我想了很久,咱們分手吧。你值得更好。”


  “你沒有想了很久,你在醫院時就想好了吧,這就是你保護我的方法!第二次了,你的選擇還是這樣!”我站起來就走了。


  我在家等了幾天,黃先生沒有一條短信,也沒有一個電話。


  開學日期很快到了。郝建洲已經早走了,我和鬱曉爽約好一起去j市,想著在車上應該能遇見黃先生。可是我找了所有包廂,沒有。去前麵的車廂轉了一圈兒也沒有。


  到了學校,第二天去了熟悉的教室,熟悉的座位上沒有黃先生。我坐過去等著,第一節課開始了,黃先生還沒來。下了課班長過來問我:“鄭薇,你男朋友什麽情況,說要去國外交流就去國外交流,報名早結束了,愣是找係主任調換了人員。害我提前好幾天來學校。”


  我愣在那裏,班長見我不說話,識趣兒地走開了。原來沒有電話、沒有短信、沒見人是躲了,還躲那麽遠。直到這個消息到我這,我才真的確定,我確實是失戀了。


  我不知道一天的課是怎麽上的,下午課結束後,我給鬱曉爽打了電話:“曉爽,你知道黃錦山去哪了嗎?他出國做交換生去了。我今天才知道。我是真的失戀了。”


  鬱曉爽:“靠!這個玩意兒!真該死。死在國外才好呢!出來,我陪你喝酒去。”


  我說:“嗯,北門火鍋店。”


  晚上,我們兩個姑娘都喝了不少,我已經醉到不省人事。鬱曉爽比我酒量大,好一些。這一次醉酒,再也沒有人來找我,也沒有來背我了。


  第二天一覺醒來,就發現我和鬱曉爽睡在一張大床上,原來鬱曉爽開了間房。心想鬱曉爽還是很靠譜的人。鬱曉爽就醒了,醒了第一句話就是:“小薇,以後你不許隨便在外麵喝酒了,聽到沒有!”


  忽然想起黃先生說這話時的樣子,瞬間就哭了。邊哭邊說:“我再也不在外麵喝酒了,再也不在外麵喝酒了。”


  鬱曉爽輕輕地抱著我,什麽話也沒說。


  接下來這段時間的校園生活是我最討厭的一段,走到哪都能想起我和黃先生在一起時的種種情形,像放電影一樣,音容笑貌都是那麽清晰。因為大三下學期了,鬱曉爽也很忙,忙著準備畢業論文,忙著打探考研的事情,忙著聯係實習單位,我們聚得少。漸漸地,我開始和宿舍姐妹們一起玩了,學習化妝,看電視劇,出去上網,有時還會去一次酒吧,跳個舞什麽的。


  渾渾噩噩的日子在四月底徹底結束。這天下午,我接到周聚雲的電話,聽到了我這輩子聽到的最壞的消息——姐姐的死訊。


  掛了周聚雲的電話,我立刻給教導員打了電話,請了假,托舍友幫我走請假手續,打車去飛機場,買了最近的一班去廣州的飛機票,連夜飛到廣州。下了飛機,我打車去了那家醫院。周聚雲在醫院門口等著,我跑過去雙手一下抓著他的兩隻胳膊問:“怎麽回事?為什麽?”


  周聚雲沉默了半天才哽咽著開口說:“小君送導師去飛機場,回來的路上出租車和大貨車撞倒了一起,司機和小君都是當場死亡的。”


  我大聲喊著:“不!”


  周聚雲反手用力抓住我的胳膊說:“小妹,你冷靜,我已經給叔叔、阿姨打了電話,他們很快也會到,到時候我怕他們撐不住,所以你一定要撐住。”


  不辭而別,一個是精心安排的人為,一個是戛然而止的天意。都沒來及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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