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黃先生的童年

  火車上他跟我講了他家裏的事情，他爸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他媽媽從來沒來看過他。一開始他家還是很富裕的，跟劉曉璐家還有生意往來，他們也算從小認識。後來他爸爸喜歡上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卻騙了他爸爸的錢走了。從此以後他爸爸不再相信女人，也不再上心生意。整天就知道喝酒打牌。後來有一天小小的黃錦山哭著跟爸爸說，他想要有個媽媽，他爸爸才開始重新振作。沒多久，他爸爸帶回一個阿姨，這個阿姨很和善，也很能幹，在家能收拾好家和黃錦山，在工廠能幫著他爸管理很多雜事。後來他們結婚了。婚後黃錦山後媽把她的女兒也接過來一起住。她女兒比黃錦山大幾歲，所以是姐姐，但是他姐姐精神上有點不正常。因為工廠忙，爸爸和後媽經常都不在家。黃錦山就經常被不太正常的姐姐欺負，要麽被反鎖在臥室，要麽把他的飯打翻，有一次還踩死了黃錦山養的小烏龜。他知道姐姐也不是故意的，一直忍著沒告訴爸爸和後媽。直到有一天姐姐突然拿凳子砸了電視機。他爸爸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此後為了安全，他們家就再沒買過電視。再後麵他爸爸跟後媽商量過幾次送姐姐去醫院的事情。後媽都會跟爸爸大吵一架。漸漸的家裏總是充斥著爭吵和冷戰。從此黃錦山再也沒笑過。我聽他講這些時腦海中就浮現出一個可憐的小男孩的樣子，心疼不已。當時我摸了摸他的耳朵，好像在安慰那個孤獨的小男孩。後來黃錦山說我摸他耳朵時他就認定了我，此生此世隻此一人。


  黃錦山孤冷的性格跟他童年這些遭遇有關。上了高中後住校了，黃錦山才漸漸好轉了些。他說我是治愈它的良藥，是上天定的。他問我還記得第一次見麵的情形嗎？那時高一剛開學，我們都去了新教室，他走進教室想找個靠邊的座位，於是就往裏邊走。本來打算往後麵去的。但是卻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桌子。我當時的第一反應是扶住桌子，而不是抬頭找撞桌子的人。於是他就鬼使神差的坐到了我前麵，第一排。後麵排桌子時他回頭想做個自我介紹。結果我卻捂著耳朵不願聽刺耳的摩擦聲。他說他當時看著我的模樣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想笑，忍不住地想笑。我說我也是，後來我還覺得莫名其妙呢。


  第二天出了火車站，我們先去了郝建洲和鬱曉爽的學校，他們放置好東西，然後就送我們去s大。郝建洲去s大比過幾次賽，對s大很熟悉。他們幫我和黃錦山安頓好，我們一起吃了晚餐，各自回宿舍休息。之後就是大學生活，那是另一段青春。


  隻是有一天，因為我沒蓋好杯子就把杯子放在黃先生的背包裏了，結果水漏了黃錦山一背包。到食堂拿水杯時我才發現水漏了，他包裏的書本都被弄濕了。我趕緊把書本拿出來放到餐桌上攤開晾曬。一本有點老舊的牛皮筆記本吸引了我。我隨手一翻無意間看到了我的名字。那是黃錦山的日記本。


  他打飯回來看到我曬了一桌子書本，問我：“什麽情況。”


  我說：“水漏了一書包。”他無奈的搖搖頭。


  我手指著牛皮筆記本說：“我能看看嗎？”


  他又挑著他的眉毛看著我問：“想看？”我點頭。


  他說：“也可以，但是得付出點代價。”我趕緊跑到他旁邊，親了他臉一下，他又點了下嘴，我又親了他嘴一下。”他才點頭說：“先吃飯，吃完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