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 楚雲
“沒想到左禦史的嫡子竟然在幫新朝貴妃做事,你就不怕你父親泉下有靈,也會感到痛心嗎!”
“嗬!”
麵對奕舒念的指責,柳如玉親笑一聲。
“他早就死了,他痛心什麽,他要真痛心,他又怎麽會做出這麽大逆不道的事情。”
奕舒念皺皺眉,似乎不願意與柳如玉多說。
柳如玉手握成拳,對謝希楠道
“你知道,那大楚貴妃為何派我來晉京嗎?”
謝希楠沒說話,定定看著柳如玉。
“是來殺,這晉京裏一個叫縱雲和謝希楠的女人!”
謝希楠這次被震住了。
接著,柳如玉才開始講這大楚的事情。
先皇落病,被四兒子楚舒頌篡位,被迫擬了一道讓四皇子即位的聖旨,也就是現在的新皇。
新皇登上皇位以後,開始大肆打壓城裏的舊臣,很快,一些臣子都被連根拔起,新臣很快填補空缺。
前朝妃子皆已經被派去給皇上殉葬,唯一一個逃出去的是一個林姓妃子,具體情況不得而知。
開國大臣楚將軍是前朝之人,但是威望重大,甚至超過了新皇。
眼看打壓不成,便讓這楚將軍的嫡女楚雲進宮做了貴妃,也好牽製將軍。
可是誰知,新皇心性殘忍,表麵上升楚雲做了皇貴妃,實質上是找人做了一張麵具給身邊的婢女帶上代替了楚雲。
背地裏把楚雲賣到了晉京。
聽到這些,謝希楠已經明白了很多,她的臉色開始發白,柳如玉的話讓她頭昏腦漲
“你是說,楚雲是……”
“沒錯啊!”
柳如玉哈哈大笑起來
“你的母親,那青樓的女子!就是這楚國將軍的女兒!楚雲啊!”
“怎麽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那楚意雪的位置本來應該是你的,你應該是大楚的公主啊!”
謝希楠麵上沉穩,心中卻早就已經瘋狂被巨浪拍打。
沒想到,自己的母親。
竟然是這個身份。
如果這樣去想的話,那自己的母親,現在在大楚,一定有危險!
她頓時著急起來,不知道自己的母親現在什麽樣子,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奕舒念把手搭在謝希楠的肩膀上,其實對謝希楠,他也是非常複雜,不過還是柔聲勸慰道
“別著急。”
謝希楠目光射向柳如玉,舒了口氣,從懷裏掏出於白天一樣的藥遞給了柳如玉。
“我了解了,你可以走了。”
她的淡定其實是柳如玉意料之中的,畢竟這個郡主不是什麽簡單人物。
“你要知道。”
他拿起來那瓶藥
“楚意雪不過是個婢女所生的女兒,你得祖父才是楚國的開國將軍!那裏才是你的家!”
“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麽意思嗎?”
謝希楠突然開口問道。
柳如玉一愣。
“你給我說這些,無非就是想讓我和楚意雪爭起來,不過這點你不用擔心,我與她本就不合,我看不慣她的做法。”
“她就算是婢女所生,那也是公主,我就算是楚國將軍之女所出,那還是個平平無奇的謝府四小姐。”
“所以在一些事情上不會有什麽改變。”
不過謝希楠也總算搞清楚了,上一世,縱雲為什麽會被送回來了。
那楚國的婢女可能是那個位置坐的久了,想永遠做下去,所以拍了柳如玉來殺她們母女,就算她們根本沒有損害到那婢女的利益。
在她的眼裏,大概她們兩個活著就是罪吧。
柳如玉緊緊觀察著謝希楠的表情,卻並沒有從謝希楠的表情裏看出鬆動之意,不由啞然失笑,將手裏的毒藥一飲而盡。
“不愧是楚老將軍的後人,柳某佩服!”
“不過,在最後,我還想問一個問題。”
“為什麽,你一開始就要針對與我?難不成是早就知道了,我會來殺你嗎?”
他一邊說,那眼睛卻漸漸閉上,在意識模糊之時,聽到謝希楠說了一句
“大概是前世所做的債吧。”
說罷,柳如玉不再說話,就那麽盤坐在角落,死去了。
謝希楠坐在牢房的板凳上久久回不了神。
奕舒念和葉瑞卻也不打擾,隻能默默陪著謝希楠,其實內心也一樣十分複雜。
“你……”
她轉過頭,對奕舒念問道。
“是不是就是林貴妃的孩子?大楚流落在外的皇子?”
葉瑞聽了一驚,默默擋在了奕舒念的前麵,卻對謝希楠有些慌張
“四小姐,其實。”
身後奕舒念的手把葉瑞推到了一邊,平靜的看著謝希楠道
“是。”
謝希楠呼出一口氣。
早再她在謝府林姨娘的屋子裏發現那錦帛的時候,奕舒念的身份,她就已經知道了不簡單。
那錦帛的內容,無疑就是一張備用的傳位詔書!
一切一切都明白了。
大楚前朝覆滅,林妙妙,也就是林貴妃在先皇預料到自己將死的時候求見了一次先皇。
依照謝希楠的理解,當時先皇子嗣空虛,隻有三子,而三個兒子皆不成才,且先皇身體漸弱,局勢動蕩,這個時候,林妙妙卻有了身孕,她給自己留了個心眼,求見先皇,先把這事告訴了先皇,其他誰都不知道。
而先皇,也早就看透了四皇子的狼子野心。
當即寫了一張傳位聖旨給林妙妙帶走,如果四皇子即位,那剩下那兩個皇子肯定會被趕盡殺絕,林妙妙肚子裏的孩子是最後的希望。
林妙妙逃出去後,四皇子篡位。
她一路南下,最終倒在路上,被謝疏從所收留,就有了以前懷孕流產的林姨娘。
流產隻是個幌子,她不過隻是想逃出去罷了。
她逃了出去,縱雲又被賣了過來,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大楚先皇是一代明君,謝希楠看過被林妙妙藏在床上的聖旨。
上麵表達的意思呀很清楚。
如果大楚皇帝舒頌即位期間,朝政混亂,百姓民不聊生的話,由林貴妃之子繼承皇位。
但是沒了,他卻又寫道。
最大的心願其實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好活著,能好好的,就算拋棄大楚的子民,先皇的心願也隻有如此。
長久的爭鬥他已經厭煩,臨終之前剩下的,隻有對孩子最後一點期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