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喝交杯酒跟你嗎
最後實在沒辦法了,雲慕珊是由她的貼身丫環扶著自己一步一步走向花轎的。
從雲府大門口到花轎不過十步路左右,但在周圍人的指指點點與竊竊私語下,雲慕珊卻是覺得這幾步路像是永遠也走不到頭似的。
好不容易上了花轎,還沒坐穩呢,一聲冷冰冰的“出發”,花轎就被突然抬了起來,然後快速的搖搖愰愰的被人抬走。
雲慕珊不是第一次坐轎子,但卻是第一次暈轎,這幾個抬花轎的壯漢在新郎的命令下走得又急又快,雲慕珊差點兒把昨夜的隔夜飯都給顛出來了。
進了範府,範府的賓客也很快就從接親隊伍中聽到了八卦,頓時也不約而同帶著異樣的眼光看向新郎與新娘。
雲慕珊剛下花轎,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被範成業粗魯的拉著走進大廳拜堂,拜完堂範成業就立馬讓人把雲慕珊送進新房,像是一刻也不願意讓她出現在大家麵前給他丟臉。
新房裏就雲慕珊跟之桃主仆兩人,從上午被送進洞房後一直到夜深都沒有第二個人進來過,雲慕珊頭頂戴著厚重的新娘冠,在新房裏坐著等了一天,感覺脖子都快要被壓斷了,到現在頭上的喜帕都還沒被新郎揭開。
而且她還一整天米粒未進的,更是餓得前胸貼後背。
再想想今天所發生的種種,雲慕珊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羞辱。
從兩年前定下這門親事開始,她日夜期盼著要在這一天風光出嫁,要穿上最美麗的嫁衣最體麵的嫁到範家。
就在她以為所有事情都如願以償的時候,卻被一件破嫁衣而毀掉了她所有的幸福。
雲慕珊越想越恨,越想越怨,她一定要去找金繡坊討個公道!
夜色越來越深,範府的賓客們逐漸散去,但範成業卻沒有半分想回新房的樣子,一個人拿著酒壺繼續不斷的喝酒。
範老爺與範夫人早就已經知道今天接親時發生的事,對雲慕珊給他們範家丟臉的行為恨得牙癢癢,但又對雲家頗多顧忌。
他們不得不承認這個兒媳婦,但要他們真正接受這個兒媳婦很難。
兩老走到範成業身邊勸他,“業兒,少喝點吧,喝太多了傷身。”
範成業紅著雙眼道:“傷身算什麽?如今我已經成為了全京城的笑話,日後所有人隻要一提到我,提到咱們範家,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今天這件事,我將會被人笑話一輩子。”
範夫人也怨恨起來,“誰讓咱們範家還得仰仗著雲家的鼻息,今天也就隻能吃了這個悶虧。”
範老爺歎了口氣,範夫人說的正是他心中的痛,他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麽了。
範夫人勸道:“業兒,你別想太多了,既然已經娶了回來,你若是不喜歡她,娘也不會逼你什麽,你若是實在不願意跟她同房,便先到客房休息一晚吧,明天娘再給你收拾一間屋子出來。”
範老爺聞言有些不讚同,“夫人,你這安排怕是有些不合適,業兒成親第二天就搬到別的屋子住,這要是讓人知道了,雲大人那邊怕是不好交待。”
範夫人卻是個硬氣的,橫了範老爺一眼道:“他們雲家以勢壓人,現在已經如他們的願把女兒嫁進來,這進了範家的門從此她就是咱們範家的人了,怎麽,雲大人難道還想管咱們範家的家務事不成?”
範老爺想了想,覺得也對,既然已經進了範家的門,那生是範家人死是範家鬼,雲大人的手就是再長,也沒道理管到他們範家來。
範夫人安慰著範成業,“業兒,你別難過,娘過段時間再給你納幾門美妾回來。哼,在朝要顧忌雲家,在範家卻是咱們說了算,關起門來,咱們愛怎麽樣便怎麽樣。”
範成業這才覺得心裏一直憋的氣順了些,在下人的攙扶下搖搖愰愰走到客房,進門前又突然改變主意,轉向新房的方向走去。
雲家非要把這個已經失貞失潔的女兒塞給他,他要是不好好享用享用豈不是太虧了?這可是名正言順娶回來的女人,不上白不上。
又累又餓的雲慕珊等得都快要睡著了,終於聽到房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她趕緊坐直身子,緊張的捏緊手中的手絹。
“碰”的一聲,房門被人從外朝內踢開,範成業搖搖愰愰的走進來,指著之桃說了聲:“你,出去。”
“姑爺,您還沒有揭喜帕呢。”之桃提醒道。
“出去!”範成業聲音提高了兩度。
之桃被嚇了一跳,姑爺好凶啊!
範成業身邊的下人連忙主動走到之桃身邊,拉著之桃走了出去。
範成業走到雲慕珊麵前,在雲慕珊毫無準備之下突然大力揭開喜帕扔到地上,然後輕視的看著她,一字一句道:“侍候本少爺更衣。”
雲慕珊嬌羞的低著頭,“相公,咱們還沒喝交杯酒呢。”
“喝交杯酒?跟你嗎?你也配?賤人!”範成業不屑道。
雲慕珊臉上的血色一掃而光,範成業這句話比她今天所受到的一切都更讓她覺得崩潰。
“相公你不能這麽對我……”
“那你又為何那樣對我?”範成業惡狠狠的看著她,咬牙切齒道:“知不知道因為你,因為你們雲家,我今後都將抬不起頭來,一輩子都會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相公,我不是故意的,我……”
“夠了!”他不耐煩的打斷她,“我再說一遍,給我更衣。”
雲慕珊淚流滿麵的默默站起身,顫抖著雙手為他更衣,然而就算她如此低聲下氣他還是覺得不滿意,嫌棄的說了句:“能不能快一點,笨手笨腳的。”
說完,他索性直接把她推到床上,粗魯的撕開她的嫁衣……
同一時間,雲府,雲慕瑤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的夜色。
小妍早早就被她打發下去睡了,她自己一人已經對著滿天的星空望了半天。
原主的仇她今天算是已經幫她報了,從此以後,她可以心安理得的占用這俱身體,再也不必覺得對原主有所虧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