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我準備結婚了
其實她現在已經差不多記起來以前的事情了,甚至很久遠的事情都是記得的,關於慕修臣的一切,她都開始有印象。
其實也不全都是恨意和痛苦,也有歡樂的時光,隻不過那歡樂太過於淺薄,很快就過去了。
楚瓷伸出手握住陸湘的手:“按照你心裏的想法來,不要為了任何人委屈自己。“
陸湘低著頭:“我知道。”
兩個人在咖啡管坐了一下午,傅珩就來接人了,他對楚瓷的安全是打了一百二十個心眼,恨不得一天都黏在她的身邊。
祁玨今天會部隊去了,陸湘最近隱隱感覺到似乎有人在跟蹤她,還一直拍照片,她想不通是誰,首先懷疑的是慕修臣,但是後來一想,他應該沒有那麽Low,偷偷跟蹤自己有什麽好處了。
…………
照片傳過來的時候,鬱晚晚看了眼鏡頭下的女人,很是漂亮,五官深邃立體,化著簡單精致的妝容,透著一種說不出的風情。
和楚瓷在一起,除了陸湘還有誰?
鬱晚晚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她慢慢撫上了自己的臉,冷冷一笑。
曾經很長的一段時間以來,陸湘這個名字對她來說都是一種噩夢,她從來不曾在慕修臣的嘴裏麵聽到過,但是卻頻繁從別人的嘴裏麵聽到,就連一向高冷的溫女神,談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語氣都是難以克製的激動。
那個她甚至從未見到過的人卻從此在她的心裏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後來她也是湊巧見到了陸湘的照片,那一刻她漸漸明白了為什麽那麽多資質同樣優秀的女孩,慕修臣卻願意花錢捧她,也明白了溫馨之前說的感謝你這張臉的含義。
當替身就要有當替身的覺悟,所以鬱晚晚知道卻從來不肯說破,可是越到後來她越是發現,其實自己連替身都不是,慕修臣很清楚她是她,陸湘是陸湘。
鬱晚晚坐在椅子上慢慢歎了口氣,不一會兒電話響了起來。
“已經確定了嗎?”
“嗯,就在西山的一家私立醫院。”
“我什麽時候可以去看她?”
“過幾天吧,我帶你去。”
“好的,盡量小心點,別被人發現了。”
…………
溫馨最近在醫院過得很舒心,慕修臣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了,幾乎沒人管她,大概是考慮到她是癌症晚期患者的原因,護士們對她都還算客氣,基本上她的要求都會滿足,除了自由。
她不上網,但是每天都會看報紙。
從報紙上她知道傅珩和楚瓷再婚的消息,知道這對情侶被萬千人祝福,對此,她也隻是淡淡一笑,這麽多年過去了,她發現自己對傅珩的感情似乎也就隻是在他結婚的時候有過不甘心以外,畢竟她享受了他那麽多年的照顧。
慕修臣還是單身一人。
中午的時候,護士送飯來她的房間。
溫馨正在看書,淡淡道:“放下吧!”
來人將飯盒放下之後,並沒有離開,而是在溫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溫馨放下書,挑眉,看清來人的臉之後,她有一瞬間的錯愕,但是很快就恢複鎮定:“稀客,真是稀客。”
鬱晚晚將頭上的帽子摘掉,道:“打聽了好久才知道你在這裏?”
溫馨笑:“難為你了。”
“慕少爺真是狠心,畢竟是他曾經愛國的女人,竟然把你就扔在這種地方。”
溫馨不語。
鬱晚晚繼續道:“陸湘回來了。”
“我知道。”
“正因為她回來了,你才被困在這裏無法出去,不是麽,誰也不肯幫你一把!”
“鬱晚晚,不要和我拐彎抹角,我就想知道,你這次來的目的。”
“帶你出去。”
“嗬!”一聲冷笑從溫馨的唇邊溢出:“別忘了,當初你是怎麽和楚瓷那個賤人串通一氣,毀了我的婚禮的。”
“一碼歸一碼。”
“別了,我在這裏呆著挺好的。”
“是麽,這種日子,你會覺得好。”
“鬱晚晚,你什麽心思,我會不知道?”溫馨笑容譏諷:“你以為破壞了我和慕修臣的婚禮,你就能和他在一起,可你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陸湘會回來,對不對?”
鬱晚晚不說話,算是承認了溫馨說的。
“哦對了,我還有件事情沒告訴你。”
溫馨的笑容愈發詭譎:“你那次被強暴的事情,其實慕修臣事先就知道了,你以為你買通酒店人員神不知鬼不覺,可是他早就得知消息,所以和人換了房間,你沒走錯,錯的是,你把慕修臣想得太蠢。”
鬱晚晚愣了一會兒,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你說什麽?”
“我說慕修臣事先就知道你買通了酒店人員想要爬上他的床,他隻是將計就計,將你送上別人的床,僅此而已。”
“我不信。”
“隨你,隨便一查的事情,你不用跟我大呼小叫。”
溫馨看著她奔潰的樣子,眼裏的笑容愈發冷冽了,“對於不愛的女人,他比任何人都絕情。”
鬱晚晚緊緊握住了拳頭,她上前,狠狠捏住溫馨的下巴:“這事你也有份。”
“我隻是個背鍋的而已。”溫馨不怒反笑:“這樣,他覺得你以後就可以不用糾纏他了。”
鬱晚晚甩手就給了溫馨一巴掌,那一巴掌用了狠力氣,直接將溫馨的臉打得偏到了一邊去,她站起身來,居高臨下:“我剛出道的時候,你經紀人甩了我一巴掌,這一巴掌還給你。”
沒等溫馨反應過來,鬱晚晚再次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我剛進公司的時候,你處處排擠我,再送你一巴掌。”
最後一巴掌要落下來的時候,溫馨一把捏住她的手腕:“你放肆。”
鬱晚晚抽了抽手沒有抽出來,但是言語上不肯輸掉一分一毫:“我就是放肆,你能怎麽樣?”
溫馨也是不慌不忙:“我雖然沒有自由,但是要是出了一點事情,你不是陸湘,自己考慮考慮吧!”
說完她放開鬱晚晚的手:“與其把氣撒在我身上,不如去找慕修臣算賬,他毀了你的青春,你的清白和名譽,你不找他,在這和我較勁,也是有夠蠢的。”
鬱晚晚被她弄得後退了幾步,模樣有些尷尬,最後她理了理頭發:“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我自然有我自己的主意。”
溫馨重新拿起書:“慢走不送。”
等到鬱晚晚走了之後,溫馨突然感到小腹一陣劇烈的疼痛,起身去了廁所,等她從馬桶上起來的時候,看到一灘的血跡。
…………
慕修臣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國內出差,聽到溫馨昏迷之後,他也隻是說:“我說過了,讓她活著。”
活著才會有痛苦。
活著才會感受到絕望。
他掛了電話似乎不願意在這件事情多費精神,還有另外一件困擾到他的事情。
陸湘現在選擇了祁玨,他是要死皮賴臉去追求,還是大方從容去祝福呢!
這兩種他都做不到,可他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陸湘就這樣被別人搶走。
說不喜歡都是假的,他最擅長的就是口是心非,當年如果不是顧及到麵子問題,很有可能好多事情都已經說開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他摁著眉心,有些沉沉的痛。
從小到大,慕修臣都是最為驕傲的那個,他擁有顯赫的家世,不俗的容貌,以及前仆後繼的女人,所以對於身邊的人他都是不屑加上玩票的態度。
可是沒想到自己也有陷進去的一天。
…………
周六的時候,祁玨從京都飛回來,就匆匆趕回祁家宣布他的大事情。
祁家好久沒這麽熱鬧過了,大哥祁徴,小妹祁菲,一家人都齊了。
家庭會議地點,二樓的會客廳,祁太太買的法式窗簾緊緊合著,攔住了外頭的陽光,客廳開一盞燈,複古落地燈散發出白雅的清光。
祁玨坐在家人的對麵,提著一壺茶高衝低泡,然後有條不紊地分別給祁司令祈太太,以及大哥還有小妹沏上。
祁菲磕著瓜子,將瓜子殼扔在一旁:“二哥,你這麽大陣勢,幹啥呀!”
“別急,待會兒說。”
等到所有的茶杯都泡上茶了之後,祁玨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他坐下來,搓了搓手,說:“有個好消息要宣布。”
祁徴喝了口茶:“晉升了?”
“不是,不是這個!”
“那還有啥好消息?”
祁家祖籍是北方,後來祁司令來到南方軍區,於是一家人都搬了過來,不過說話還是一股子北方味兒。
祁玨抿了口茶:“之前爸媽一直都催我結婚,我也一直沒給個確定答案,今兒,我要說的是,我準備結婚了。”
祁菲將瓜子殼朝旁邊一扔:“得了吧,二哥,你女朋友都沒,和誰結婚去啊!”
“誰說我沒女朋友?”祁玨挑眉:“隻不過沒說出來而已。”
祁夫人和自己先生對望了一眼,她手指摩挲了一下杯子,說:“老二,這……,姑娘人我都沒見到,你就說要結婚?”
“下周我就帶來給您看,不過您之前也見到過?”
祁夫人皺了皺眉頭:“哪個?”
過了會兒,她像是想起來什麽,猛然抬頭,緊緊盯著一臉笑意的兒子:“上次和我們吃飯的那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