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傅家的財產很快就都是你的了
楚瓷緊緊握著手機,手指在顫抖:“楚暄,你……”
盛暄撓了撓耳朵:“中東不太平啊,萬一出點事,傅氏不就是你的了嗎?”
“楚暄!”
楚瓷發誓這輩子沒有用這麽大的聲音說過話。
盛暄也隻是笑笑,言語之間更加輕蔑:“這麽大聲說話幹嘛,怕我害他?”
那嘲諷一縷一縷漫上唇角,盛暄勾著唇角笑,要多輕蔑就有多輕蔑:“不是都分手了嗎,他不是懷疑你不愛他把別的女人送到他身邊嗎,你看他這麽不信任你,你還理他做什麽?”
盛暄的話像是一柄利刃迅速劈開了她所有的靈魂,她大腦一片空白之後,突然意識到了什麽:“楚暄……你。”
“嗯,你猜的沒錯。”盛暄慢悠悠道:“傅珩手中擁有傅氏百分之七十五的股份,除了百分之二十五是規定留給他姑姑的,剩下的百分之五十都留給你了,我想你對管理公司沒興趣吧!”
“楚暄,你是瘋了是不是。”
“還好,沒瘋,我很清楚,在和你算賬。”
楚瓷幾乎不敢相信這是楚暄說出的話,在她有限的認識裏麵,似乎現在的他完全就是一個陌生人了,他根本不了解。
她怕自己再聽下去會崩潰,所以迅速掛了電話。
楚瓷轉而給傅珩打了電話,但是他現在人在中東,電話卡什麽的都換了,而且他離開的時候那麽生氣,看到了也不會接她的電話的。
沒有辦法,楚瓷隻好給程源打電話。
程源倒是接了電話,當楚瓷問他能不能聯係到傅珩的時候,他也是無能為力,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總裁本來計劃是下周去的,但是那天卻臨時改了主意,我說中東最近不太平,他也不聽,執意要去。”
楚瓷閉了閉眼睛:“那天他和我吵架了,生我的氣。”
想了一會兒,她又問道:“林汐呢?”
程源有點羞於提及這個名字,這個他曾經動心喜歡過的女孩,卻給了他最殘忍的一擊。
“辭職了!”
楚瓷好半晌沒有說話,最後頹然掛掉電話。
有些事情,在不經意之間慢慢變化,她在和溫馨爭鬥之間,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楚暄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不,現在應該是叫他盛暄了。
最後一通電話是來自傅家老宅。
傅老爺子突發腦溢血,進了醫院,現在還在昏迷中,沒有醒來。
照顧他多年的陳管家和蓉姨聯係不到傅珩,就隻好給楚瓷打了電話。
楚瓷也沒多想,連夜帶著包子回國了。
異國的機場,已經是淩晨了,她抱著包子,很多次都想哭,但是最終還是忍住了。
包子睡意朦朧之間被她叫了起來,套了個外套就朝著機場趕過去。
在候機室,包子似乎已經意識到了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伸手抹去楚瓷眼角的淚水:“媽媽,怎麽了?”
楚瓷搖頭:“太爺爺生病了,我們回去看看。”
“綿綿呢,不和我們一起嗎?”
“綿綿和江行叔叔在一起。”
“哦!”
楚瓷是在淩晨趕到宜城私立醫院的,她風塵仆仆趕過來,得知傅老爺子還在進行手術。
手術室外,蓉姨一把鼻涕一把淚拉住她的手:“小太太,我聯係不上小少爺,隻好聯係你了。”
這麽多年了,蓉姨還是叫她小太太,沒有變過。
楚瓷把包子放在家裏麵睡覺,一個人趕到了醫院,她平複了一下呼吸:“爺爺之前身體不是還算康健麽,怎麽會突然發病?”
“老爺子接了個電話,然後過了一會兒,就犯病了。”
“誰打的電話。”
蓉姨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我把電話抄了下來。”
楚瓷撥過去,那邊是嘟嘟嘟的忙音。
“小太太,我聯係不到小少爺,公司說他出差去了,可是老先生都這樣了,萬一……”
“蓉姨!”
楚瓷聲音陡然變了,“爺爺會沒事的。”
話雖然說出口,但是心裏麵還是沒底的,畢竟傅老爺子上了年紀,歲數擺在那裏。
楚瓷一夜沒睡,但是還是陪著蓉姨坐在手術室外麵等。
她很冷靜,甚至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大約等了一個小時,她轉過來,看著蓉姨,然後,將身子靠過去,靠在她的身上:“蓉姨,我好累。”
她似乎沒對任何人說過好累這種話,即便有的時候真的累的受不了了,想要就這樣睡過去,但是她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完成。整個人就又堅持下去。
這些年,她一直處於超負荷狀態,帶著兩個孩子,心裏又承受著極大的壓力。
蓉姨輕輕拍了拍她的背:“累了就睡會吧,我看著。”
手術室的燈陡然滅了,楚瓷立即睜開眼,迎了上去:“醫生,傅老先生怎麽樣了?”
“命暫時是保住了,不過現在還在昏迷中,還要住院觀察。”
“那大概什麽時候可以醒過來。”
“再看吧!”醫生摘掉口罩:“病人估計之前受了刺激,所以突發腦溢血昏迷,幸好送來的及時。”
楚瓷暫時鬆了口氣,命保住了就好。
蓉姨看她一夜沒睡,就讓她回家,說傅老爺子醒過來就叫她。
楚瓷搖了搖頭,雖然黑眼圈嚴重的都快要成熊貓了,但是還是說:“不用了,我在這裏陪著吧!”
她在心裏祈禱了一萬遍,爺爺千萬不要出事,萬一出事了,傅珩又不在身邊,真是不敢想象他要是知道了會是怎麽樣一種絕望。
楚瓷在醫院休息了半天,第二天傍晚的時候,傅老爺子終於醒了,第一眼看到楚瓷在她身邊,張了張嘴,似乎有些驚訝,然後蒼老虛弱的手顫巍巍抓住了楚瓷的手。
他唇動了動,很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對……對不起。”
楚瓷握緊了他的手:“爺爺,您剛醒,先好好養著,別說話。”
傅老渾濁的眼裏麵忽然滾出一串淚珠來:“你……爸爸的事情,我……”
楚瓷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她怕刺激到傅老爺子,急忙說:“爺爺,您別說了,我不怪您,我知道的,我不怪您。”
傅老咳嗽了幾聲,閉著眼睛,將眼中的淚水生生逼了回去。
楚瓷越是說不怪他,他心裏麵越是愧疚。
到底和傅家也有間接的關係。
可是上一代的恩怨,何苦要牽扯到下一代了。
傅老這次醒過來一回之後,又昏迷了過去。
已經深秋,快要入冬了,楚瓷的心也就像是這個秋天一樣的冷。
她離開醫院,來到星河雅苑。
這是盛暄的家,離公司比較近,又是新開發的高檔住宅區,楚瓷不是戶主,自然不能進去。
她就站在小區外麵等,秋風有點冷,最後她的腿實在是受不了了,就在外麵的花壇裏麵坐下。
一輛黑色的商務車緩緩開了進來,楚瓷立即站起來,直直走到車子麵前。
刺耳的刹車聲響起。
隨即司機探出腦袋,剛罵了一句,又悻悻縮回了腦袋。
車門打開,盛暄施施然從車上下來,他剛參加完應酬回來,看到楚瓷就這麽在他小區門口等他,也是蠻意外的。
在楚瓷麵前,他站定,淡淡道:“外麵挺冷的,有事去車裏說吧!”
話音剛落,迎麵就是一巴掌落下。
楚瓷二話不說,直接朝他的臉上甩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氣,楚瓷的手都被震得有些發麻。
盛暄捂著臉,麵無表情,過了一會兒慢慢放下手,唇角勾起,笑:“你等了這麽久,就為了給我一巴掌?”
這不是楚瓷第一次打他,所以他也沒有受不了。
楚瓷咬著牙,冷冷看著他:“傅珩爺爺突發腦溢血住院了,電話是你打的?”
“楚瓷,我們認識二十多年,你打了我也不止一次,我每次都忍著了,因為你是我姐,所以我得讓著你,但是你這次,為了什麽?”盛暄目光眯起,深度的嘲弄:“為了害死爸爸的凶手?”
“盛暄,你懂不懂分寸,爺爺年紀那麽大了,還是說你就是故意的。”
她叫他盛暄,再也不是楚暄了。
他是盛家的嫡孫,未來盛世繼承讓人,不再是她楚瓷的弟弟楚暄。
小小的稱呼的改變,有時也意味著關係的徹底改變。
“是啊,我就是故意的。”盛暄咬著牙:“你能原諒,我不能啊,傅家害的我們家破人亡,你在去給爸爸掃墓的時候不會愧疚嗎,你就這麽愛他,愛到六親不認?”
楚瓷手開始顫抖,最後忍了又忍:“現在傅爺爺沒事,如果他出了事,盛暄,我真不知道我是不是還能原諒你。”
盛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他低著臉漫不經心地說:“既然你這樣說,那我真該做點什麽了?”
他抬起臉來,有些危險的笑:“你說,讓傅家也感受一下破產的滋味,如何?”
那笑容與之前落拓不羈的少年大相庭徑,帶著不可言說的危險與狠意:“不對,不能這麽說,傅家的財產很快就都是你的了,破產了,你怎麽辦?”
楚瓷的神色頓時僵硬,她拉著盛暄的衣服:“你什麽意思,把話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