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我要是注孤生那也是因為你
楚瓷感到身體一瞬間就僵硬了。
她看著禁錮在自己腰上的那雙手,掙紮了幾下,沒有掙脫開來。
雖然說男人生著病,沒什麽力氣,但是他這次似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氣。
楚瓷有些哭笑不得,她掙紮了下:“你放手啊,丟死人的。”
雖然說這裏是高級病房,安安靜靜沒有什麽人,但是這樣被他抱著,真是蠻尷尬的。
“你別走!”
楚瓷下了狠心去掰開他的手:“你不是有人在照顧嗎,我留著多尷尬啊!”
“不是,她自己來的。”
傅珩緊緊抱著她:“我不知道怎麽讓她走!”
這話倒是實話。
畢竟是朋友的女兒,而且傅珩沒怎麽和女人打過交道,也不知道該怎麽樣勸她離開。
畢竟是小姑娘家的,又是認識的人,麵子總是要給幾分的。
楚瓷呼了一口氣:“你先放手,你這樣被人看見了,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那你別走!”
楚瓷再呼氣:“好,我不走!”
傅珩這才放開她。
楚瓷一眼就瞧見傅珩連鞋子都沒穿就跑了出來,她氣得拍了他一下:“你感冒這麽嚴重,還光著腳,你不想好啦!”
然後她推了推他:“你趕緊回去躺著。”
門一推開,紀昕薇看著站著的兩個人,頓時覺得自己才是多餘的那一個。
她就想不明白了,眼前這個女人沒她年輕也沒她漂亮,怎麽就這麽讓傅珩戀戀不忘。
這都已經離婚四年了,她還回來繼續和他糾纏,簡直就是不要臉。
原本以為自己終於有點機會了,可是這個女人一回來就什麽都沒有了。
她眼裏湧過一絲酸澀,但是依舊站得筆直,縱然想哭也是一副倔強的模樣:“阿珩哥哥!”
傅珩擺擺手:“你先回去吧,麻煩你了。”
紀昕薇咬了咬唇,點點頭:“好!”
然後推開門就走了。
走到醫院樓下的時候,她終於是忍不住了,抹了一把眼淚就往前走,結果剛走出醫院門就撞到了一個人。
來人摘下墨鏡,站穩了定定打量了一下她,才看清楚,喊了一聲:“昕薇?”
紀昕薇抬起臉,看到是溫馨,咬著唇,頗有些不好意思:“溫馨姐?”
溫馨瞧著她一副哭哭啼啼的樣子,問道:“你怎麽了,傅珩病很嚴重嗎?”
紀昕薇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溫馨皺緊眉頭:“我聽你說他病了,想著晚上來看一下,你看過他了嗎?”
紀昕薇點頭:“看過了?”
“怎麽樣?”
“醫生說是胃出血,可能要做手術。”
溫馨眉頭皺的死死的,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那是挺嚴重的,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呢!”
隻是剛走兩步,就被紀昕薇拉住了手:“不要去,有人在!”
溫馨僅僅是思考了兩秒,就知道是誰在了。
不然紀昕薇不可能就這樣哭哭啼啼的下來的。
這四年來,傅珩身邊沒有什麽女人,就隻有紀昕薇這個好友的女兒和他走得近一點,溫馨算是比較了解傅珩的,所以紀昕薇有時候還來問她一些關於傅珩的事情。
她本來不太想搭理的,後來想了想,撮合她和傅珩,也好過於整天對那個女人念念不忘好。
想到這裏她停住了腳步:“既然有人在,那我就不去了。”
溫馨重新戴上墨鏡:“那走吧,正好我也有點事情要和你說。”
…………
楚瓷將帶來的保溫盒打開,紅豆的香氣頓時撲鼻而來。
她將粥舀到小碗裏麵:“給你放了點糖。”
隨後她的目光落到一旁放著的各種食物上,不鹹不淡的開口:“這些給你當夜宵吧!”
傅珩看了一眼隨後就說:“扔掉吧!”
人家小姑娘辛辛苦苦給他帶過來的食物就這樣被他輕描淡寫一句話給解決了。
“算了,幹嘛浪費啊,正好我也沒吃晚飯。”
楚瓷喝了一口銀耳湯,心想啊!大師傅的手藝就是不一樣。
不過想想也挺愧疚的,氣走了人家然後吃著人家的東西。
她低頭喝了一口又抬頭覷了一眼傅珩:“她叫你哥哥?你好像比她大十歲吧!”
“嗯,大了十歲。”
他的嗓音淡淡,好像對著沒有太大的興趣。
楚瓷心裏想的卻是大十歲,你也好意思讓人家叫你哥哥,真是……
她輕哼了一聲:“不是應該叫叔叔嗎?”
叔叔?
傅珩聽到這個稱呼頓時覺得怪怪的,他咳嗽了幾聲:“她隨口喊的。”
“哦,我覺得她挺好的。”
傅珩露出點疑惑:“你認識她?”
“不認識,我覺得她對你挺好的。”楚瓷臉上表情很真誠:“她一定很關心你。”
傅珩沒說話,半晌說了一句:“這不是我能控製的。”
感情的事情誰都不能控製住。
你也許為他做盡了一切事情,可是他依舊不為所動。
楚瓷又喝了一口銀耳湯,含糊不清地說:“剛才她好像也挺尷尬的,要不你以後跟她說說?”
“說什麽?”傅珩很困惑:“我還在想她怎麽知道我生病的事情呢?”
楚瓷撇了撇嘴角:“人家是關心你而已,你要這樣下去注孤生啊!”
“我要是注孤生,那也是因為你。”
楚瓷,“……”
這人說話真是毫不含蓄,太直白了。
她低著頭沉默了半晌,抬著臉,鄭重地說道:“傅珩,其實我覺得……”
“好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我要說什麽嗎?”
“不就是你想要說的嗎?”
楚瓷,“……”
他將目光轉到楚瓷的臉上,唇角含了笑:“你別光顧著自己吃,還有我!”
楚瓷眼角瞄到碗裏,哼了哼:“你自己不是有手嗎?”
“你不喂我?”
楚瓷深刻覺得傅總裁生了一個病硬生生把自己從三十歲活成了三歲的生活不能自理兒童。
“不喂!”
傅總裁很受傷,半晌嘀咕了一句。
楚瓷沒有聽清楚,看著他一副很委屈的樣子,微微歎了口氣,她拿起碗,舀了一勺粥,遞到他的嘴邊:“小心燙!”
傅珩乖乖張開嘴,喝了一口粥之後,似乎是不經意地問:“楚暄,他出來了吧!”
楚瓷拿著湯匙的手一頓,半晌才說:“嗯,剛出來的。”
傅珩閉了閉眼睛:“我不知道事情最後會變成那樣。”
原本以為一切都已經掌控好了,可是到了最後關頭卻出了岔子。
楚瓷低著頭,舀了一勺粥之後,淡淡開口:“本該我受的罪,卻讓他代替我受了,不管怎麽樣,他都是在裏麵耗了四年的青春,是我愧對於他。”
傅珩沒有說話。
其實他也是已經預料到了這種結果。
她對楚暄有虧欠啊,所以楚暄可以利用那份虧欠。
在楚暄出獄之前,傅珩去見了他。
這是時隔四年,他第一次去見楚暄。
楚暄的態度也是再明白不過了,他對傅珩簡直就是厭惡到骨子裏麵去。
少年掀起眼皮淡淡地說:“楚家垮掉跟你有一半關係吧,楚瓷不計較,不代表我不計較,我四年牢不是白做的,就算楚瓷再愛你,隻要一想到我為她坐了四年牢,那麽她心裏必然對我有愧,你想看她痛苦煎熬嗎,那你就試試吧!”
楚瓷也不願意再提這個話題,她看喂得也差不多了,將東西收拾了一下,打開電視:“你看會電視吧,我去找醫生問問你的情況!”
但是衣角很快就被拉住了,傅珩搖搖頭:“再陪我一會兒吧,一個人挺無聊的。”
他怕她問完就走了。
也怕自己再也沒有借口來留住她。
楚瓷扯了扯衣角:“我去問問就回來,很快的。”
之前怎麽沒有發現傅先生生了場病,不僅身體變得脆弱不堪,就連心靈也變得脆弱不堪了。
這樣還怎麽在商場上叱吒風雲,隻手遮天啊!
楚瓷谘詢了一下醫生,最終得出的結果是不用手術,隻需要在醫院裏麵好好靜養,按時吃藥,以後煙酒辛辣的食物要少吃,飲食注意規律,不要動怒。
最後醫生還特意強調說不注意身體,人沒了,賺再多錢有什麽用。
回到病房的時候,傅珩在看財經新聞,偏偏這期的財經欄目報道的是加洛林家族。
加洛林家族很龐大,子孫無數,尤其是老加洛林,更是結了好幾次婚。每離一次婚,贍養費就不少,據說老加洛林這次又迷上了一個十九歲的巴西模特。
楚瓷偶爾從安少昀那裏得知他父母也是離婚的,因為他父親很花心,他母親拿著天價贍養費一個人過得自由自在的,也挺好的。
她走到病床前,表情看起來很輕鬆:“醫生說你不用做手術,在醫院裏麵靜養幾天就好了。”
傅珩抬頭望了她一眼:“我不用手術了?”
不用手術不是一件很開心事情嗎,為什麽傅珩看起來反而不太高興呢?
“是啊,不用手術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傅珩皺了皺眉頭,雖然想讓她多陪陪自己,但是想著她一個人也挺累,點頭:“好!”
楚瓷揮了揮手:“那晚安吧!”
傅珩睨著她一眼,然後伸手,“過來,你臉上有東西。”
“啊?”楚瓷將臉湊過去了一點:“什麽?”
隻是還沒等她反映過來,男人一把扣住她的後腦勺,溫軟的唇瓣就已經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