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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你和沈慕白什麽關係

  楚瓷不想回頭,但是被拽住了手腕不能動彈。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回頭,看著來人。


  沈慕白幹淨清朗的臉上是淡淡的笑意:“沒想到你也在?”


  楚瓷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嗯。”


  沈慕白的眼裏帶著不可察覺的愧疚,他皺著眉,小心解釋著:“我知道那個吊墜是你的,所以想拍下來送給你。”


  楚瓷一愣。


  沈慕白繼續說道:“我回來之後了解了一下情況,知道你……”他垂下眼眸,聲音低迷:“對不起。”


  楚瓷抿著唇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搖搖頭:“沈慕白,你不用說對不起。”


  她苦笑了一下:“你沒做錯什麽。”


  他隻不過在她以為兩人關係最好的時候離開了她而已,也隻不過恰好在她最悲傷絕望的時候沒有陪伴在她的身邊。


  僅此而已。


  但是饒是如此,她心裏麵那些怨懟和憤怒還是沒有辦法就這樣雲淡風輕的消散開來。


  因為期望越大失望就會越大。


  她的眼裏麵慢慢積聚起來了水霧,她覺得今天這個慈善晚會她來這裏就是一個錯誤,見證了他的男人對另一個女人一擲千金,卻又再次遇到了沈慕白。


  如果說那天在包廂那裏遇到了他她隻當做是自己做的一個夢,但是現在這個為了買她一個吊墜扔出那麽多錢不眨眼的沈慕白,她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沈慕白見她哭了,急忙拿出手帕想要給她擦眼淚。


  小時候的楚瓷不愛哭,整天飛揚跋扈囂張狂妄的不得了,但是他還是會在身上準備一塊手帕,因為楚瓷要用來擦鼻涕,有次還在他手帕裏麵包了一個毛毛蟲,他打開擦汗的時候,那感覺簡直要醉了。


  他用手帕輕輕擦著楚瓷落在臉頰上的眼淚,語氣溫柔:“楚楚,你別哭了,不好看。”


  楚瓷沒有躲避,吸了吸鼻子,搖頭:“我沒哭。”


  她其實也想裝作雲淡風輕來著,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一遇到沈慕白,就會想起那些年少的時光,接著就不可抑製住自己感情了。


  沈慕白收回手帕,皺著眉頭,輕輕開口:“最近過得好嗎?”


  “她過得好不好,與你有什麽關係。”


  低沉的嗓音極具穿透力的傳過來,傅珩沉著一張臉朝這邊走來。


  他氣場全開,從頭到腳都散發著一種不可名狀的冷冽氣息,仿佛靠近的人下一秒都會結成冰。


  沈慕白掀起眼皮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後收回視線,雲淡風輕地說:“怎麽和我沒關係,老朋友關心一下不可以嗎?”


  說完他繼續用那方手帕替她擦積聚在眼角中的淚水。


  傅珩眼神一冷,隨即過來,一把將楚瓷攬在懷裏麵,阻擋住了沈慕白的動作。


  他挑眉冷冷的笑:“沈公子,楚瓷是我太太,她還輪不到你關心吧!”


  一句楚瓷是我太太,頓時讓沈慕白那完美無瑕如同麵具一般的臉裂了開來。


  與此同裂開來的還有他的心髒。


  那裏仿佛破了一個很大的口子,風往裏麵灌進去,生冷的疼。


  男人之間的較量除了金錢權勢當然還有女人了,看到沈慕白這種表現,傅珩自然內心很得意,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握緊了楚瓷的手,笑意低低:“要不要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沈慕白,沈家三公子。”


  楚瓷抬起臉看著傅珩,他那張英俊的臉上是深不可測不可捉摸的笑意。


  有那麽一瞬間,楚瓷覺得他讓自己來這裏就是一個陰謀。


  他一定知道了什麽,卻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還將她帶來了這裏,遇到了眼前這麽尷尬的一幕。


  那張原本英挺的臉,現在在她的眼裏卻是那樣不堪與卑鄙。


  他是不是一早就謀劃好了這一切給她設了一個套,看著她歡呼雀躍地往裏麵跳?

  楚瓷冷冷撥開他的手,聲音更是冷得徹骨:“不用了,我和他認識。”


  笑了笑,她唇角的譏諷意味更濃烈了:“以前的朋友,後來沒聯係了,沒想到在這裏又遇到了。”


  她再笑,指著傅珩,帶著破釜沉舟的決心,“慕白,這是我先生,傅珩,我們結婚有大半年了。”


  沈慕白隻覺得自己剛才那鮮血淋漓的口子又被尖刀狠狠地捅了進去,原本還未愈合的傷疤又遭受到了第二次傷害。


  再也沒有比楚瓷親口告訴她她結婚了更令人奔潰的事情了。


  他知道她和傅珩在一起,但是沒有想到的是,他們不是男女朋友關係,而是夫妻關係。


  如果是前者,他還有辦法,甚至還有信心可以將楚瓷奪回來。


  畢竟當年他一聲不吭出國已經是很對不起她了。


  但是現在,他突然覺得自己正在絕望的懸崖徘徊著,寸步難行。


  傅珩緊緊摟著她,對著沈慕白笑得恣意:“沈公子聽見了吧!”說完,他眯著眸子笑得意味深長:“沈公子底氣很足啊,看來博達集團的財務危機是解決了。”


  沈慕白不像傅珩在商場上混了這麽多年,他一直在國外,沒插手過沈家的事情,這次回來也隻是幫幫忙,在大哥身邊打打下手而已,其他的一概不了解。


  但是他到底也是鎮定的人,依舊笑得優雅:“這是我們沈家自家的事情,不勞煩傅先生操心。”


  楚瓷看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突然覺得有點諷刺。


  他們兩個人的存在都在告訴著她她是一個多麽愚蠢的人。


  心髒某一處開始劇烈地疼痛起來,她死死咬著牙,控製住沒有讓表情扭曲,她用力撥開傅珩的手:“我先回去了。”


  說完,她用力甩開傅珩,朝著樓下走去。


  看吧,她的生活又開始一團糟了。


  她就是這麽失敗,無論從哪方麵,她都是失敗到極點的。


  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庭,也沒有一段完好的婚姻。


  …………


  賓利慕尚裏麵。


  暖氣開得很足,但是楚瓷還是覺得很冷,那種冷意從四肢百骸一直蔓延到骨髓裏麵,是那種一針一針紮下去的刺痛感。


  她不由得縮緊了脖子,抱緊自己縮在一旁的角落裏麵。


  前麵開車的司機看見氣氛不對勁,急忙說:“總裁,我下去買瓶水。”


  剛才從他們一上車,他就隱隱感覺到有暗流在湧動,所以他得先下去躲一躲,讓車上兩人解決問題。


  傅珩坐在車廂後座,隨手扯下了領帶,扔在駕駛座一旁。


  他沒說話,楚瓷也不說話。


  半晌,傅珩抿了抿唇角,將手中的一個精巧的盒子拿出來,遞到楚瓷的眼前:“給。”


  事到如今,楚瓷還能一臉開心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接受這吊墜,然後興高采烈地說:“謝謝!|

  她不是傻大姐,也沒那麽沒有自尊心。


  所以,她看了一眼,聲音不冷不淡:“這兩千萬的吊墜,我要不起。”


  傅珩也不惱,骨節分明的手托著盒子,眯著眼睛笑了笑,“那你想怎樣?”


  他唇邊的笑意冷淡,“他給你拍下來,你才要是嗎?”


  楚瓷被他的話刺激的眼眶有些發紅,她抬起臉,看著昏暗中男人的臉幾秒鍾,然後開口:“你是故意的對嗎?”


  “故意的?”傅珩重複了一下她的話語,“我故意什麽,嗯?”


  若論起沉得住氣,楚瓷無論如何是比不過傅珩的,她心中有事就會說出來,不像是傅珩,會埋在心裏麵,不動聲色,然後一擊必中。


  “這個結果是你想要的嗎?”楚瓷抬起臉靜靜地看著他:“讓我難堪,讓沈慕白難堪,這是你都設計好的對嗎?”


  人與人之間最難得的就是信任,很顯然,楚瓷對傅珩的信任度幾乎為零。


  即便相處了這麽久,彼此有了最親密的關係。


  但是,她在一遇到問題的時候,還是會懷疑他。


  傅珩眼眸裏麵的怒火慢慢積聚了起來,他將她拉近,看著她的眼睛,聲調低沉:“告訴我,你和沈慕白什麽關係?”


  男人抓著她的手腕很用力,楚瓷忍不住皺眉,”好疼,你先放手。”


  怒到極點的男人顯然不會顧及到這些,他不為所動,“你說!”


  “我已經說了,就是朋友啊!”


  傅珩挑眉,“什麽朋友?”


  楚瓷沉默。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和沈慕白到底算什麽關係。


  說普通朋友吧,但是哪有普通朋友對彼此這麽了解的,他知道自己第一次來姨媽是什麽時候,她也知道他第一次打飛機是什麽時候。


  但是,如果說是男女朋友的話,似乎又差了那麽一點。


  她想要捅破那張紙,但是顯然,沈慕白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見到楚瓷沉默,傅珩的怒火越燒越旺,他嗬了一聲,“有什麽不敢說的呢,你那天醉了可是一直叫他的名字呢。”


  傅珩毫不客氣揭穿了那天的事實,“他是騙了你還是甩了你,你需要這麽久念念不忘,遇上了還把自己喝得爛醉如泥。”


  他伸出手,捏著她的下巴,“你抱著我叫別的男人的名字,膽子是有多大,嗯?”


  楚瓷的眼睛瞬間睜大。


  果然!


  她就知道。


  傅珩捏著她下巴的手用了極大的力,看著她眼裏的震驚隻覺得心髒處刺痛的厲害。


  然後他慢慢笑了,那笑意不達眼底,“今天看到他為你高價拍吊墜,你是不是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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