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0章 方喬篇-隻能是她
為了哄喬兒開心,方陸北花了不少心思。
隻圖自己開心的日子過去了,現在他為的都是喬兒,輾轉聯係了許多人,又找到了國外的朋友,幾人幫忙才拿到他要的東西運回國,因為急需,所以隻花了一周。
有權利在手,才讓他能夠辦到這些。
越是這種時候,他越是明白,自己不能夠放棄手上這點能夠利用的身份和權勢。
車被停入沒用過的車庫。
喬兒還是被方陸北生拉硬拽過去。
車庫大門是自動的,遙控器在方陸北手上。
頂著烈陽炙烤,喬兒站在門前,等著方陸北開門,他卻故弄玄虛,按了遙控器,卻時不時又停一下,外麵的陽光斜斜落進去,但到了一半又停下,像鈍刀子,在磨人的心智。
“你快點。”
站在這裏時,喬兒已經猜到了方陸北要給她看什麽。
無非是一台車,名貴的,限量的,又或者精心改裝的,這都是他的慣用手段了。
方陸北自己也知道,這些東西不會再讓喬兒升起半絲波瀾,就像她扔在抽屜裏不會再看第二眼的昂貴首飾一樣,是漂亮名貴的,但這都是方陸北力所能及的事情,相當於在路邊撿回來給她的。
哪裏還會感動?
她的感動也沒有這麽廉價。
也是因為知道這些,方陸北才沒有笨拙的用那些用過的手段。
“這次真不一樣,你得有點期待。”
他勸她。
喬兒卻冷眼望著他,在炙陽下,還是那樣冷,但對她這種虛張聲勢的行為,方陸北早就見怪不怪,“行,你待會可別哭。”
按下了遙控器。
車庫大門緩緩拉開,裏麵是陰森潮冷的,伴隨著常年沒有打開過的塵埃味道,順著風,它們撲鼻而來,卻沒有太過渾濁,隻因昨天有人進去過了,也算是不打草驚蛇地清理了一遍。
但灰塵還在,在茫茫烈日的光照下,能刺到眼睛。
門打開的瞬間,喬兒沒看清,反而掩住口鼻微咳了聲,眼角咳出了淚花,再回神去看時,瞳孔微縮,雙手雙腳都黏在了地上。
寬敞的車庫足夠容納兩台車,但現在隻停著一台,車身側方印著精致的標識,紅藍色,那是喬兒怎麽都忘不掉的東西,回國之後,她就沒想到會再見到這台車了,它帶她攀爬過最高點,之後便一直被塵封,再沒能拿出來過。
後來她出事,那台車也隨之被棄用,放進廢棄倉庫。
直到現在,沒變成廢鐵已經是萬幸。
悔恨、無奈、追憶、各種各樣的情緒在一瞬間打開,擁擠地進入喬兒身體內,她沒辦法用言語訴說那是什麽感覺,仿佛又回到了當年,卻又好像早就回不去了。
冰涼的手被揣住。
方陸北掌心是幹燥溫暖的,他將她的手握在其中,試圖將自己身體裏的期盼和暖意都傳給喬兒。
從指甲蓋開始,她開始回暖,忍著酸痛的眼睛,哽咽的嗓子,“你從哪弄來的?”
“小意思。”方陸北無時無刻不想顯露自己通天的本領,“這算什麽,你想要星星我明天也能給你摘下來。”
臭屁完了。
他又拿出少有的溫柔一麵。
彎下腰,跟喬兒平視著,目光如同一股暖流,進入她的眼睛裏。
“隻要我們喬兒別再流眼淚就行,把我的心都哭碎了,問了老半天也不說為什麽哭,可把我急死了。”
急到連夜找人去找了這台車花高價買下。
其實也不能算是高價。
畢竟沒人開了,還覺得晦氣,一直堆在倉庫,落了灰,不賣掉也是拆了做零件,他們出的價很高,足以買下這台車了,又連夜裝修運回國,費時費力,但能讓喬兒高興一丁點,方陸北也覺得值了。
溫度高漲,熱氣全然將喬兒包裹住。
她臉頰被曬的紅撲撲的,眼睛也是,仿佛透著從未有過的赤誠光澤。
方陸北還記得第一次吻她時,她就是這個表情。
純粹明豔地像是從未被那樣對待過,所以感激和深愛。
那隻剛剛回溫的手忽然掙脫了,從他手中離開,轉而攬住了脖子和下頜,喬兒踮起腳也未必夠得著他,就像他們之間的距離,所以她拚盡全力,抱住他,又將臉遞過去。
忽大忽小的光暈穿插在其中。
又迅速合上。
為了回應喬兒的吻,方陸北主動彎腰,抱住她,難舍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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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喬兒自己留在家的日子方陸北總不安。
酒局上推杯換盞,阿諛奉承的,他很難坐下去,但表麵的工夫不能缺,喝了兩杯,又幹巴巴地笑了兩聲,在別人將女人推過來時又搖頭給拒了,與從前的形象有太大的反差。
現在清清冷冷地坐在那裏,好似真的矜貴自傲了。
但從前那點破事,還是許多人知道。
有人湊過來搭話,醉醺醺地掃了一眼方陸北手上的表,口無遮攔便問了,“哥,這表你哪兒弄的,我好像在哪兒見過。”
“老婆送的。”
沒了和越家的婚約。
越雲也有幾天沒出現,方陸北說起這樣的話也能理直氣壯了。
可說完了,又被嘲笑。
“你還真結婚啊?”
方陸北偏眸看了他一眼,他認得他,就是之前一起玩的人,隻是後來都忙於接手家裏的生意,哪裏還會常聚,能見麵的場合也就是在這樣的酒局上。
他倒是不惱,恨不得炫耀,
“想結,你們不都結了嗎?”
“我可不想結。”
他們關於婚姻的選擇除了家族聯姻也就沒有別的了,方陸北也是,隻不過他更擅於反抗,從小就是一副反骨,就算到死,也是要遵從自己意願活的人。
那人湊過來了些,又問了,“是越家人嗎?姐姐還是妹妹。”
這事傳開過。
跟方陸北熟的人也聽說過。
聽他說老婆,自然而然會聯想到一起。
他沉吟半晌,冷哼一聲將人推開,“是喬兒,也隻能是她。”
“不是跟越家定下了嗎?聽說還去量禮服了?”
所有人都等著收他的喜帖。
但婚約這種事,定下的時候恨不得宣揚的所有人都知道,取消了,也隻會私下口頭說一聲。
畢竟沒人會拿醜事出去說。
方陸北將半杯酒喝了,灌下肚,辣味彌漫嗓子,侵蝕的聲音都有幾分沙啞,“都是瞎折騰,我要不願意,誰能勉強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