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9章 方喬篇-把他讓給我
房內無人的狀態持續了有半個月。
沒有方陸北在。
阿姨做飯都簡單了許多,口味性少了,更講究營養均衡,看喬兒吃下去了才會滿意離開。
這次她跟景芙去吃,阿姨便沒在。
連餐廳都淒冷了許多。
找不到一絲熱氣騰騰的煙火氣息。
不過吃頓飯而已,喬兒已經有些累,她蜷縮在沙發上,裹著毛毯,團成團,不一會兒便進入了夢鄉,一覺醒來已經是夜晚,卻是被手機鈴聲吵醒。
縱使她開了震動,可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中,一丁點兒聲音都會被無限放大。
所以聽得格外清晰。
看到來電人,便更為詫異了。
沒猶豫太久,喬兒接起,猜想了無數種可能方陸北會說些什麽,會道歉,還是會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繼續跟她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就當這次的不愉快翻了篇。
可話筒裏,分明不是他的聲音。
沙沙的,夾雜著些微的樂曲聲,雖很低,但也聽得到。
與之同存的,還有酒杯間碰撞的清脆聲。
在沒聽見人聲前,喬兒就有了預感,若是他來喝醉了打來發酒瘋,她是沒有心情應付的,一定會直接掛了電話,讓他自己反省。
可顯然這事跟她想的出入很大。
電話接通好一會兒才有人出聲,是女人,這個女人喬兒也熟悉。
隻是這次的語氣玩味性更重,“喂,喬兒嗎?”
知道那是誰。
可喬兒還是要裝作不知,“哪位?”
起初靜止的那兩三分鍾,那些雜音,已經讓她在腦海中通過那些情景聲描繪出了那邊的環境,是酒吧,五光十色,紙醉金迷,笑聲和樂聲,還有勸酒聲,包括那些行走之間的男男女女掛在臉上的欲念,一切都是她認為最糟糕的樣子。
這樣卻還不夠。
方陸北還拎出了越歡,來在她心間踩上一腳。
“我。”越歡有不服,那股嬌縱勁兒也顯露了出來,“我的聲音你都聽不出來了,還真是一孕傻三年。”
“你有事?”
“有事!”
相比她們,喬兒算是冷淡的了。
所以越歡實在不知方陸北為什麽對她死心塌地的,“我現在跟你說你可聽好了,我現在跟方陸北在一起,他喝醉了。”
喬兒已經沒有了跟她們這些人勾心鬥角的心思,“所以呢?”
“你就不怕我跟他做出什麽事來?”
怕嗎?
也許是怕的。
可怕有什麽用,根本也無能為力。
她沒否認,也不肯定,“隨你。”
就好像將方陸北給扔了一般,那樣的語氣,任誰聽了也會心梗,越歡困惑與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這個女人怎麽回事,自己的人都落到別人手裏了還不著急,你是不是不喜歡他,不喜歡那你讓給我。”
不知道她是認真的還是在說笑。
喬兒隻覺得倒黴,為什麽偏偏是她被這麽多女人給纏上,又或者說,為什麽多情的那個偏偏是方陸北。
“他不是已經在你身邊了嗎?為什麽還要我讓?”
她的語氣理所應當。
噎住了越歡,她啞然一秒,又咒罵出聲,“那我征求你的同意行了吧,不然等他明早醒了,還不殺了我?”
這話太可笑。
比剛才還要可笑。
喬兒摸不清這個越歡到底想做什麽。
隻是為了氣她?
實在不必,她也不是什麽重要角色,這也太過大費周章。
“越小姐,我的意見不會改變什麽。”她的言語已經猶如枯萎的枝椏,蔫蔫垂掛著,實在聽不出什麽生機,“再過一段日子,他不就是你的了嗎?何必來問我?”
對她來說是自取其辱。
對喬兒來說更是可笑至極。
越歡剛想衝喬兒大罵她跟方陸北的婚約已經解除,還是第二次解除,都是因為她。
想罵她,也想告訴她方陸北對她的好。
可喬兒已經沒想聽下去,掛電話時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仿佛越歡在那裏會跟方陸北發生什麽,她的確是不在乎的,就如同她親口說的那般,她的想法根本改變不了什麽。
她曾用爭吵、分手、一哭二鬧的辦法威脅過方陸北跟她在一起起碼要保持忠誠。
他表麵是點頭答應了,背地裏還是跟那群狐朋狗友去那些不太幹淨的度假山莊,又間接跟江珍珠在一起,那是喬兒最在乎忠誠的一段時間,他食言了。
現在她不在乎了,他又拿這一套來跟她講情。
太晚,也太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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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電話,越歡看著一旁醉倒的方陸北,的確起過其他心思,但既然婚約解除了,就沒有必要再在他身上下工夫。
真有了什麽,等他清醒了,還真饒不了她。
越歡惜命,不想在這個風口浪尖去碰不該碰的東西。
一個人拖不動方陸北,越歡隻好打電話給紹勉,雖說關係不清不楚的,讓他來並不合適,可她也不想叫其他人了。
紹勉聽說是方陸北,來得很快。
一是怕方陸北在剛解除婚約後又出什麽岔子,之前的努力就前功盡棄。
二便是怕越歡又起別的心思。
站在街頭,越歡架著方陸北的手,看到紹勉的車,努力衝他揮手,車子開過去,好不容易才將方陸北扔到後座。
越歡扭著酸痛的肩膀上車,皺著眉埋怨,“還真沉,你再不來我就要把他扔在那
兒了。”
“怎麽不叫他家裏人?”
紹勉還不能讓越歡知道他跟方陸北認識,他隻好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連看方陸北的眼神都是茫然的,那份茫然不僅僅是為了偽裝,還有真情實感地不解他怎麽會把自己喝成這個樣子。
越歡說起這檔子事還有氣。
“他們家人那一個個的都是勢利眼,之前訂婚了,還上趕著巴結我,不結婚了,就全不搭理我了。”
紹勉輕笑,“在哪兒都是這樣。”
誰也不會去培養一段無用的關係。
趁著越歡沒反應過來,紹勉便先發製人,“我先把你送回去,再送他?”
“為什麽?”越歡不滿意這樣的安排,“當然是先送他,馬上天亮了,我還想去你哪兒呢。”
這一路上有些危險。
萬一方陸北醒來,在醉酒下說漏了嘴,可就麻煩了。
紹勉提心吊膽的開著車,越歡察覺到了他的異常,又看了看後麵沉睡著的方陸北,忽然便笑了,“你吃醋了?”
她冷不丁地說這個。
讓紹勉哭笑不得,演戲而已,哪來的醋意?
但想演喜歡太容易了,他手到擒來的事兒,“是啊,醋了。”
“用不著。”越歡想起剛才在電話裏和喬兒的那些針鋒相對,這個女人瞧著軟綿綿的好拿捏,對付起來還真是不容易,但大部分還是靠方陸北對她的喜愛罷了,“他那麽喜歡他養的那個女人,一根針都插不進去,我可累了。”
紹勉幹巴巴地回笑,“那就好。”
“但他也挺可憐的,那麽掏心掏肺的,可人家連問都不問他一句。”
車輛在前行,即將衝破黎明,各人的麵孔在這層稀薄的微光中逐漸清晰起來,就連越歡也不由感歎,“也是個自作多情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