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方喬篇-找別的女人
他以為這樣說喬兒就能給個好臉色了。
可事與願違。
她麵上的冷笑更為深刻了,“你已經這麽不行了?”
筷子在一盤清筍裏滯住。
方陸北垂著眼,眸光漸漸深了,喘了口氣上來,像是在忍,的確是忍,可等到忍無可忍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來。
“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他們可是像夫妻一樣生活過一段日子的。
一切親密的事都做過,可在喬兒眼裏,他跟不少女人都零距離的親密過,正是如此,才覺得無恥,“別自以為是了。”
方陸北在這方麵從來不擔心。
“是不是自以為是,你知道。”
喬兒是怕他的,在某些方麵,很怕,他是很早進入歡場的人,所以手段多,在一起的時候沒少傷到喬兒,不論是感情還是身體。
但這些年,他沒有過女人,所以麵容也沒有了頹氣,反而很健康,甚至比那個時候更好看了些。
是風流浪子裏最明朗的一位。
那種陰氣也沒了。
有些人就是被上天所眷顧的,方陸北就是,他這樣的人,理應得到報應才對。
喬兒在心裏唏噓。
唏噓這份不公平。
方陸北做生意這兩年學會了察言觀色,現在喬兒在想什麽,他都能看出來,“怎麽樣,要不你離婚跟我?”
兜兜轉轉,她怎麽可能還跟他這個混蛋在一起。
“跟你,做什麽?”她自嘲,“婚外情?那時候我沒做,現在也不會。”
騙了她自己結婚。
方陸北有自己的小心思,這樣說,更能顯得他深情,他麵不改色,沒有猶疑,摘下那枚虛假的戒指伸手丟到餐廳樓下的小池塘裏,很精準地投擲了進去,一道銀色弧線能明顯看到。
丟掉它,他輕鬆了不少。
攤開手,他在喬兒漲大的瞳孔中瀟瀟灑灑的,“這樣,行嗎?”
“你還有幾個一樣的戒指?”
“就一個。”
他的花招太多了,她一個都不信。
方陸北明白這點,“你不明白嗎?那個人可以把你賣了,為什麽不直接跟我好?”
“如果是你呢,這種情況下,任何人都會賣我。”
所以她不怪唐禮。
隻怪自己命不好,遇見了幾個人,一個比一個糟糕,沒有一個不是混蛋的。
方陸北覺得她這個假設可笑,他擦了擦嘴角,又拿濕紙巾去擦手,抬頭去看喬兒,她瞳孔是明亮的,表層卻浮著霧,讓人很難說那究竟是什麽神情。
栗色的卷發很漂亮,哪哪都精致。
就是就是神態,太茫然脆弱。
“我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而且我的女人,隻能跟
我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起。”
喬兒偏頭嗤笑出來,“你跟你妻子說過這種話嗎?”
他曾經以為以後的妻子一定是喬兒。
這種話,也隻會跟她說。
可這一幕幕,在她眼裏隻會是可笑的虛偽,“好在我沒跟你在一起,如果那天我下了飛機,你也許會跟我結婚,但你還是會帶著我們的戒指找別的女人,什麽珍珠鑽石的,不稀奇了。”
她難得說這麽多的話。
卻字字紮心。
“我早就沒跟她怎麽樣了。”
喬兒不想說這些了,他們沒什麽可能了,再過段日子她會回國,做她自己的事情,到時候他們一樣不會再見麵。
她拿起筷子,敷衍性地吃東西。
方陸北不吃了,就看著她吃,嘴角沾到了醬汁,她就伸舌舔掉,並不優雅,但很有靈性。
能讓他感覺到,喬兒就是喬兒,還是喬兒。
見了麵就敢踹他的女人。
這麽多年,她是第一個,也隻有這一個。
吃完東西,她一點都沒有浪費,全部吃完了擦過嘴角,大大咧咧的,“這樣行了嗎?我可以走了?”
“不可以。”
方陸北一意孤行,喝下了一大杯酒,又耍無賴,“我喝了這麽多酒,沒辦法開車,你開吧。”
“你不會叫司機?”
“我哪有司機。”
又在撒謊。
喬兒無語凝噎著,“叫代駕。”
他不再作聲了,就那樣望著喬兒的眼睛,叫人來買單的時候還要讓她付錢。
那頓飯不便宜。
喬兒很缺錢。
知道她缺錢,他故意的。
走出餐廳,方陸北將外套脫了拿在手上,裝作喝醉的樣子去搭喬兒的肩膀,她輕側過身躲開他,“不要碰我。”
光天化日的,她不想跟他怎麽樣。
可方陸北本就是個不在乎臉皮的,喬兒躲開他的手,他就從後麵撲上來,這次直接貼在她的肩上,讓她躲閃不及。
可喬兒是有兩招三腳貓功夫的。
方陸北半醉,壓在身上像是有千斤重,她拚盡全力猛地將他推開,底下是鵝卵石鋪的小道,被猛地一推,他整個人滑倒在地上,猝不及防地撞到了一旁的假山裝飾。
一聲痛呼。
喬兒才發現他的頭撞了上去。
那裏有尖銳的棱角,方陸北疼得頓時清醒,抬手一摸,是一手血。
酒意也沒了。
剩餘在身體裏的隻有疼,疼到心髒都在裂開,她怎麽能狠成這樣?
方陸北晃了晃腦袋,發絲裏黏糊糊的,是血,他半坐起來,向喬兒伸出手,“還愣著幹什麽?來扶我。”
將他弄傷是有些愧疚的。
可是他自己靠
過來的,喬兒挺直腰板,理直氣壯,“活該!”
斥完。
她轉身就走,那縷栗色的頭發跟著在風裏飄蕩,像是在挑釁。
方陸北在後麵已經站起來。
一聲聲叫著她,“喬兒,喬——”
他撞得頭暈,還喝了酒,根本沒辦法清醒地往前追,喬兒的身影在視線內搖搖晃晃,很快就消失在了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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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包紮好也不能休息。
方陸北接了唐禮的單子,就得為此付出代價,還要自掏腰包補缺給他的那筆收購錢,賀雲醒在電話裏罵了他兩句便作罷,對他的作風,他們都已經熟悉。
聽說他受了傷。
季平舟托了梁銘琛去探視。
剛巧他就在附近,到得很快,見到他時他腦袋貼著紗布,模樣很慘,臉色也難看。
當年他們都是鄭琅案裏的受害者。
梁銘琛因為那件事被迫回家結婚,雖說對方不是真心喜歡的,但也算得上相敬如賓,他也沒遭受到牢獄之災,算是三個人裏獨善其身出來的了。
方陸北卻因此失去了摯愛,導致這麽多年沒個歸宿,現在見到人了,還被傷成這樣。
這事梁銘琛有愧疚。
他在一旁抽著煙,麵上是煩躁,“實在不行我幫你去跟她說。”
“你說什麽?別去煩她。”
“這就護上了?”
他對感情的事是極為不屑的。
看到方陸北這樣,隻有唏噓,“人前腳還把你傷了,現在說不定回家跟丈夫卿卿我我了,這你也能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