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送你去跟他吃
季平舟恨自己脾氣太好,不然以現在的狀況,他應該砸場子才對。
這場子是梁銘琛的。
他沒有必要為了這事傷了兄弟和氣。
但程家樹這人,從出現開始就讓他不舒服,剛出現那陣子住在禾箏樓上,名為鄰居,實為監視。
盼著他們倆那天感情出問題了好報告給魏業禮,然後理所當然地拆散他們。
那時候魏緒還說。
程家樹是來代替季平舟的人。
他當時不在意。
畢竟當初,禾箏對他們都是很排斥的,可過了這麽久,她對魏業禮都沒那麽恨了,還叫魏緒叫小弟,這個程家樹,也跟著水漲船高,在她麵前露了臉。
季平舟攥著拳頭。
在心裏將這一條條都給捋清楚了,氣成了具體的一團,整個堵在心口,難以消解。
“她是你什麽人,你有什麽資格送她東西?”
這話聽著尖銳刺耳。
程家樹卻能接下,“叔叔說很久沒見禾箏了,讓我來見見她,再順便挑個禮物送給她,有什麽不對的嗎?”
“不對。”季平舟那天讓禾箏講道理,現在不講道理的成了他自己,“她是我妻子,輪不到別的男人送東西。”
“可這是叔叔托我……”
“那就讓魏緒送。”
程家樹麵露難色,“應該不用這麽麻煩吧?”
他是和氣的,和氣之餘又不免多想,禾箏是個要強的人,又極在乎自尊心,很愛維護自己,季平舟也是這樣的人,他們在一起,一定是相生相克的。
季平舟又這樣喜歡橫行霸道。
程家樹送個東西,好似也要跟他報備。
“嫌麻煩,就不要送。”
他們小兩口,的確是一個比一個嘴巴毒,程家樹自認就要敗下陣來,“……那筆錢是叔叔批給我買禮物的,不送,我也不能拿錢回去。”
“錢給我,我給她。”
“……我還是打電話跟她說吧。”
太難纏了。
程家樹第一次遇到這麽難纏,又這麽喜歡吃飛醋的男人,“我跟禾箏沒什麽的,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我約她吃飯什麽的,都是叔叔讓的。”
說直白點。
就是有任務在身。
季平舟才不聽這些,“別講廢話,要是真有什麽,你覺得你還能安然無恙地坐在這裏。”
“咱們是講道理的……”
“沒人跟你講道理。”
正逢梁銘琛的助手進來叫季平舟拿東西,他站起來,不冷不熱地掃過程家樹一眼,“要麽送錢,要麽別送,她是我老婆,要送隻能我送。”
程家樹是知道季平舟的。
在外麵的確橫。
可到了禾箏麵前,其實就是紙老虎,她用
眼淚就能打敗的家夥。
季平舟剛走。
程家樹便把電話打到了禾箏手機上,告狀似的,將季平舟剛才的種種行為,一一吐露了。
禾箏放下琴弦,無語凝噎了幾秒鍾。
再開口,是無力,“他還說了什麽,有沒有對你怎麽樣?”
“沒……”程家樹也不知自己怎麽就攪到他們中間來了,說起來,挺糊塗的,“隻是你晚上跟他好好說說吧,我這個的確是叔叔讓送的,不送回去要挨罵。”
“我知道,不用理他。”
“你們沒出問題吧?”
他這是朋友之間關心的詢問。
禾箏卻不想答,都分居了,不可能說沒問題,“沒關係,他還不敢怎麽樣。”
季平舟那些小性子都被禾箏緊攥在手裏。
也猜到了他去那裏,一定是去買禮物來哄人的,都是為了不分居,睡臥室而已。
私底下知道了這些。
禾箏沒高興到哪裏去。
晚上照常等季平舟來接,分明都去買禮物了,開車時,還一副誰欠了他錢的樣子。
禾箏主動跟他說話,算是心平氣和的,也不想鬧了,“晚上吃什麽,餓了。”
原本他好好答就可以。
便要嘴硬。
“問問你的家樹哥在哪兒,我送你去跟他吃。”
一句話。
讓場子冷下來。
也讓禾箏無話可說。
她的沉默,讓整個車廂顯得壓抑而死寂。
過了兩個綠燈路口,季平舟才整理好心情,溫著一句話出來,“你想吃什麽?”
“不吃了。”
她扭過臉,貼著椅背,閉上眼,像是睡著了。
其實是在逃避跟季平舟對話,每一次他都能把她紮死的疼。
季平舟想正式道歉了。
這麽耗著不是辦法。
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徘徊了好幾下,壓住心跳,輕輕問:“今天能放我進去了嗎?”
“不能。”禾箏閉著眼,意識卻清醒,“再讓我知道你去威脅別人,就不是分居這麽簡單了。”
“他真會告狀。”
“你不做,他也不會告狀。”
誰都不再言語。
程家樹的禮物有沒有送,季平舟一直不知道,他偶爾會趁著禾箏去練琴,翻一翻她的首飾盒,看看裏麵有沒有玉器。
有是有,但都是他送的。
才合上抽屜,禾箏的腳步聲便抵達了放門口,她正在偏頭帶耳環,是一隻墜著綠寶石的耳環,那個顏色,襯得她氣色好了不少,皮膚也雪白。
“在找什麽?”
像是專程來捉賊的。
可這個“賊”卻沒有一點心虛掛在臉上,季平舟看著她,無論何時,她都有驚人美貌,可
就是一身傲骨,讓人又愛又恨。
“這幅耳環是我送的。”
禾箏沒應答,坐到了梳妝台前,她的臉映在鏡子裏,五官清晰而明豔,“過來。”
她以前可不敢這麽叫他。
季平舟哼笑著,不知道她又在玩什麽把戲,禾箏從鏡子裏看著他,“敢不敢?”
“你是我老婆,有什麽不敢的?”
這時候季平舟還不知道禾箏要怎麽整他,走近了,禾箏轉過身來,仰著白皙的臉龐看他,忽然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他隻穿著薄薄的襯衣,隔著衣服,能感知到她的溫度。
那是久違的。
他又一直渴望的。
還真以為禾箏服軟了,季平舟終於有了點真心的笑,禾箏將臉頰貼到他的腰上,隔著衣服,吻上了他手腕。
那個地方連接經脈。
直達心髒。
季平舟被撩撥著,潰敗於她的一個吻,正要抱她,正要去吻她的額頭,她卻忽然抽離,不負責任地看著他無措的眼睛。
一股子惡作劇成功的模樣。
“出去吧。”
季平舟蹙起眉,“又耍我?”
禾箏撇撇嘴,“沒辦法,誰讓你吃這一套。”
男人的通病罷了,她屢試不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