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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1章 第一個孩子

  去和喬兒見麵還是季平舟親自送禾箏過去的。


  他嘴上雖然答應了,但不可能同意她一個人過去,路上還要照顧著,座椅上都放了軟墊,就為了讓她坐的舒服點。


  許久沒有回到那個地方。


  周邊已經重建,道路四通八達,上一次來,這裏還沒有動工,短短不到兩年,就已經成了一派新氣象。


  那條陳舊的小巷也麵臨著重建。


  這樣一來,喬兒在這裏的家也沒有了,禾箏也是同樣的。


  她們對這個地方都有懷念的舊情。


  禾箏自己進去,讓季平舟在車裏等,她不會在這裏停留太久,喬兒很忙,根本沒空照顧她,她更不想給別人添麻煩。


  來這裏也是為了能看她一眼。


  車停在死角,一動不能動,這個地方極難停車,在車裏坐著,也是煎熬。


  可害怕禾箏來了找不到人,季平舟隻能這麽幹坐著,時過境遷,這條巷子已經沒有什麽人居住了,稀稀朗朗的人走過,是極淡然的麵孔。


  禾箏進去沒多久。


  有個男人順著那條路走了出來,沒走多遠,而是選擇站在牆角的陰涼處抽煙,煙霧縹緲,沒升起太多便擴散在了空氣裏。


  讓他那張充滿戾氣的麵孔更為清晰。


  季平舟隻看了一眼,便挪開了目光,隻因手機忽然響起來,是家裏的電話。


  禾箏透露出央姨給她打過電話之後。


  他便將她的號碼換了,讓她們再也打不過來,這還沒多久,央姨便急得隻能往他手機上打了。


  他脾氣遠沒有禾箏那麽好。


  她對季平舟家裏的老人總是很尊重,也就是太過尊重,那陣子才會出現那樣怪異的反應,根本是身體裏潛藏的反叛因子跑了出來。


  這還沒過多久。


  她們又來這套。


  禾箏能忍,季平舟忍不下去了,“您有什麽事?”


  他一開口就很衝。


  將央姨唬住。


  言語間都變得遲鈍不少。


  “舟兒……你這是怎麽了?”她很是詫異,“我還沒說話呢。”


  “我知道您要說什麽。”


  季平舟言語尖銳,很紮人心,“她想怎麽樣是她的事情,你們不要指手劃腳的行不行?她的精神狀況本來就不好。”


  “……箏兒跟你說什麽了?”


  “她什麽都沒說。”


  要不是喬兒的事。


  他還不知道她要忍著這份委屈多久。


  電話裏頻頻有歎氣聲,她們就愛用這一套,也是這一套,才讓禾箏那樣心軟。


  不然換了任何人。


  都不可能這樣任其拿捏。


  “還有什麽事?”


  季平舟沒給她機會,一針見血地問了,“有什麽事一起跟我


  說了,別回頭打擾她,她現在在養胎階段,被你們氣出了什麽事,我誰也不放過。”


  “舟兒,怎麽這樣講?”央姨愁悶了聲,“不是我,是太太交代,一定要注意些的啊,畢竟是季家的第一個孩子。”


  “她上次敢給自己戴過的東西,就別怪孩子出生後跟她無關。”


  那是對他妻子的羞辱。


  禾箏看不懂嗎?


  她心知肚明的,好歹從小也是被當成方小姐來養的人,怎麽可能不知道這些禮儀。


  隻是不想他為難。


  才願意委屈自己。


  央姨還想說話,季平舟卻已經掛了電話。


  再望出去。


  牆角那裏的男人已經不見了。


  不過兩個小時。


  禾箏便從裏麵出來了,麵色還是不好,大概是被喬兒的悲傷情緒所感染,所以跟著被帶動了些。


  路程很遠。


  要比她跟喬兒見麵的時間還久。


  出來以後禾箏就沒有再說話,季平舟不會自討沒趣地問,安靜開著車,車速很緩,好像這段路永遠都走不到頭。


  禾箏早上來得太早。


  到現在還沒吃東西。


  下了高速,季平舟才遞給她牛奶,“先喝點東西,怎麽還把自己弄得想哭了?”


  他的聲音很輕淺溫柔。


  飄蕩循環在車廂裏,讓禾箏更想流淚了。


  為的不是季平舟的關心,而是喬兒。


  她已經足夠坎坷,卻還要遭遇失去親人的痛,父親對她來說,是唯一的支柱了。


  看到禾箏漸濕的眼眶。


  季平舟又收回了手,為了安慰她,還結巴了起來,“怎麽哭了?不想喝這個?想喝什麽?我去給你買。”


  禾箏抬手抹過眼淚。


  那樣子。


  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季平舟像是她的家長,要看護她,還要變著法的哄她開心,“我現在就去,別哭了,讓小朋友聽見,會知道他媽媽是個愛哭鬼了。”


  禾箏哽咽著抽泣,卻不說話。


  季平舟開門跑下去,才走兩步,忽然回過頭,回頭看去時,禾箏已經哭得更厲害了,這次改用手肘遮住了眼睛,身子弓著,埋頭哭泣。


  已經午後了。


  餘暉穿透了窗子,落在她肩膀上。


  將頭發染的金黃,身子也像渡了一層光,隨著哭泣的顫動,光芒跟著破碎。


  -


  那天禾箏跟喬兒見麵究竟說了什麽,一直是未解之謎。


  事後她仍然像沒見過喬兒那樣。


  照常練習,照常安胎。


  隻字不提那天的事。


  她不提,季平舟也不會問。


  隻是最近明顯愛走神,還喜歡偷偷接電話,季平舟耐性好,在這種小事上,不愛計較,


  依然寵著。


  可瞞的事越來越多了。


  他也會不滿。


  禾箏排練了很久,雖然參加的不是正式的演出,隻是團內自己主辦的活動,但也算是她重操舊業後第一次上台演出。


  票分發給了季舒惠柔,邀請她們參加。


  卻沒給季平舟。


  事也是私下偷偷辦的,一點都沒透露給他,還謊稱這天是跟季舒買東西去了。


  季舒跟惠柔的位置還算靠前,她是不懂這些藝術,但身邊有個小老師,小時候也跟著寧凝聽過幾次,雖然每次都聽不懂,卻也不妨礙她來湊熱鬧。


  因為提前打過招呼的緣故。


  季平舟沒擔心什麽,途徑她們常來的廣場,才想起打電話給禾箏,打了兩次,卻沒有人接。


  想到她們在一起。


  電話便又打到了季舒手機上。


  演出正要開始,觀眾席鴉雀無聲,她的手機鈴聲便顯得格外破壞氣氛。


  她忙給掛了。


  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惠柔探頭探腦,抵在她耳邊問,“季舒姐,沒事吧?”


  “沒事。”季舒壓著氣聲說話,心跳的頻率還沒減輕,“肯定是擔心了,我回個信息過去。”


  台上主持人正在解釋樂曲的來源和作詞人。


  她們眼對著眼,說著悄悄話。


  手機響起來的時候,惠柔看到了名字了,她是有些懼怕季平舟這個人的,“季先生要是知道禾箏姐演出不讓他看,難道不會氣死嗎?”


  “不會。”季舒敲打著信息,絞盡腦汁地想辦法去解決,“你不知道,他現在可是對嫂嫂言聽計從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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