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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5章 還真是少爺

  晚間不出所料地下起了暴雨,雨水衝刷地麵,城市交通癱瘓大半,不過四點鍾,天色已經暗的像是夜晚。


  禾箏撐著傘出來。


  肩膀仍然落了雨水。


  季平舟在車裏,能夠看到從台階上交織的廣闊人群,他們手裏的傘占據了大半空間,擠擠攘攘,入目所及,全部是各色的傘麵。


  給禾箏的那把傘是純黑色的。


  這裏有太多的黑色傘。


  天色又太昏,可因為時間還沒到,路燈也沒打開,能夠借助的,無非是路邊那一束束的車燈。


  滂沱雨水中,禾箏幾乎是從紛雜的人群中衝出來的。


  季平舟早早準備了幹毛巾和熱水。


  但好在,她隻是肩膀淋濕了一點,也不足以造成傷風感冒,“先喝點水。”


  他夠貼心了。


  禾箏接過水杯,“你等多久了啊?”


  她用嗔怪的語氣問,讓季平舟心情大好,“見雨大了,知道一定會堵車,就早點來了,要是讓你出來找不到人,該多著急?”


  現在這情況。


  打車都打不到。


  禾箏喝著熱茶,心也暖融融的,那暖意流淌到眼睛裏,成了一簇很明亮的火苗。


  季平舟專心給她擦著發尾。


  擦到差不多,才坐回去開車。


  這樣的交通很讓人著急,可坐在他身邊,禾箏卻安心至極。


  外麵是大雨,裏麵是暖氣,還有季平舟。


  沒有什麽能抵過這些了。


  這比所有珍寶還要昂貴。


  半小時的路程活生生拉長到一個鍾頭,到達時,禾箏已經昏昏欲睡。


  進到房內。


  還是由著季平舟換鞋的。


  要不是房內燈光突然亮起,她不會發現,季舒正呆滯地坐在客廳,手上拿著一塊啃了一口的餅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們。


  有沒什麽不可信了。


  隻是很久沒到他們的住處,突然看到這一幕,一時吃不消。


  季平舟對她總有種爛泥扶不上牆的無力感。


  “你可以把嘴巴閉上。”


  被他叫回神,季舒才咽了咽嗓子,很快眯眼笑起來,喊了聲:“嫂嫂。”


  “你……”禾箏沒有趕人的意思,隻是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言語,高燒之後,就跟他們的淡了不少,那段時間的惡整,可要統統返還到她身上了,“你怎麽來了?”


  “我給你送東西。”


  那兩條項鏈其中之一,她的確是要給禾箏的。


  就是因為都漂亮,她都喜歡,送哪條都不舍,送哪條都是真心實意的。


  她將項鏈拿出來,借花獻佛似的,殷勤遞給了禾箏,看上去的確不便宜,靜靜地躺在黑絲絨布裏,一點鑽光被包裹地昂貴極了。


  “我很


  喜歡,謝謝。”


  季舒擺擺手,“不客氣不客氣。”


  禾箏身上還是濕的,得進去換衣服,她剛走,季舒便扯著季平舟,耍起了無賴,“報銷。”


  她連賬單都帶來了。


  電話裏說得好好的。


  現在他卻要反悔,看了眼上麵的數額,倒沒什麽波動,“我憑什麽要報銷?”


  “你答應好的!”


  季舒扯著嗓子。


  季平舟不怕她喊,“你送的東西,還要我給你錢,什麽道理?”


  這話是故意讓禾箏聽見。


  這下季舒才明白他的意圖,這樣算下來,她還白白虧了一條項鏈的錢,太不值。


  “你這個人怎麽這麽小氣?”


  季平舟將衣擺從她手裏拽出來,“我要養孩子,都跟你似的?”


  季舒吐出舌,“呸!”


  怎麽辦她都不能虧了。


  腦筋一轉,便想到了別的辦法,“你把錢給我,我跟你說別的秘密。”


  從小看著長大的,什麽德行都知道。


  季平舟真沒興趣,“把你的垃圾帶走,別逗留。”


  他麵容冷情,讓人看了便不禁打顫。


  可季舒是在冰窖裏生活了二十幾年的人,這點寒,早就無傷大雅了。


  “我是說真的,你猜我買項鏈的時候看到誰了?”


  季平舟忍不住地冷笑,“看到外星人也跟我沒關係。”


  “跟你有關係!”


  她忽然拔高音量,又小心地抬眼看了看樓上,確認禾箏沒聽見,才神神秘秘地降低了音量,用氣聲吐出兩個字,“……秦止。”


  沒什麽準備地聽到這個名字。


  季平舟也要有思考的時間,跟著,條件反射地望了眼樓上,房門是關著的,讓他放下心來。


  “怎麽會看到他?”


  季舒誇張了語氣,“是啊,我哪知道怎麽會看見他,而且最誇張的是,他跟楚靈訂婚了。”


  “楚靈是誰?”


  他對季舒身邊那些狐朋狗友一向是沒什麽印象的。


  “楚靈啊,就是我在燕京讀書的時候,跟我一起的,楚家的老幺。”


  那個女人,在季舒看來有些笨,笨到很容易被騙的程度,以前就是包子性格,任人拿捏,讀書的時候更是,那裏都是富家子弟,比的不是誰讀書好,而是誰家境好。


  她家境一般,性格一般,自然就容易被欺負。


  有過一段的同窗情誼,季舒才會記得這些。


  季平舟記在了心上,卻沒太當回事,隻要秦止不影響到禾箏,他不會主動去找他的麻煩。


  最好便是他老實結婚。


  以後該當誰家的金龜婿跟他們都沒關係。


  季平舟麵上沒什麽表情,用腳尖碰了碰季舒的腳,“把

  嘴守住了,別讓她聽見。”


  “好啊。”季舒伸出手,意味明顯。


  為了處理她。


  還得消耗一筆錢。


  這些禾箏都不知道,卻聽見季平舟在睡得迷糊的時候,抱著她,在耳邊喋喋不休地呢喃著:“奶粉錢都當封口費了……你可要好好的。”


  不懂他什麽意思。


  禾箏也沒舍得把他叫醒來問。


  窗外還在下雨,淅淅瀝瀝,雨勢降了下來,暖意在升,可她還是做了噩夢,醒來時,是一抖,順勢鑽進了季平舟懷裏,他下意識將她抱緊,吻向了額頭。


  這一吻。


  能驅散噩夢裏帶來的恐懼。


  -


  入春不久。


  季舒便張羅著要他們一塊兒去四敞胡同裏走走,那有了年份,挺老的一條胡同,紅牆灰瓦,到了春天,牆邊兒上冒出點金燦的迎春花枝條,迎著朝陽,將這裏映襯的人聲鼎沸。


  季平舟原是不想帶禾箏去的。


  嫌吵,嫌鬧,嫌人多。


  總有他嫌的地方。


  季舒也是季家人,她就沒有那麽多嬌氣的毛病,不僅不嬌氣,還鄙視季平舟這種行為。


  在路上也得嘲諷他一番。


  “少爺還真是少爺,合著人家都不配跟你在一起走著,要不要再清個路,給你鋪個紅毯?”


  裴簡拽著她,想讓她別說了。


  禾箏卻有些暢快,還真是說到了她心坎上,當著季平舟的麵,便對季舒豎起了拇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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