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癡情種

  被禾箏趕出來的日子並不好過。


  客房不溫暖,身邊沒有懷抱,更沒有陪伴,別說夜裏難熬,就是白天在外麵,季平舟也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跟梁銘琛吃飯,一眼就被看了出來。


  他懷裏倒是抱著溫香軟玉,便鉚足了勁揶揄季平舟,“怎麽平常看著挺聰明的人,到了媳婦兒跟前,聰明都沒處使了?”


  “吃你的。”


  季平舟對他們,還是想罵就罵,“管的真寬。”


  “我這是關心你。”


  “不需要。”


  經常見他的冷臉,早就不奇怪了,調侃完季平舟,梁銘琛又將炮火轉向裴簡,“小簡的婚期定了嗎?”


  他放下碗筷,對此,並不想多談。


  “家裏定,不是我們自己能決定的。”


  說起來,他的婚事太讓人唏噓,年前還帶姚瓷跟他們一起吃飯,現在就換成了季舒。事態變化的太快,在外人眼裏,其實娶誰,對裴簡來說,都是加分的。


  這些女人,都會抬著他往上走。


  裴簡卻沒有這個意思,所以在別人麵前,很護著季舒。


  梁銘琛發覺一點,沒挑破,“那以後你可就是舟舟妹夫了,親上加親。”


  “我們還需要說這種關係嗎?”


  這話,季平舟明顯不愛聽。


  梁銘琛舉手投降,“行行行,你倆親著呢。”


  房內無限的在續杯。


  季平舟一共沒喝幾杯,都是自己人,不會有勸酒的事發生,他傷剛好,本來也沒想讓他喝酒,可因為跟禾箏那些矛盾,他自己卻想喝醉。


  這樣才能徹底放下身份。


  回去好好跟她道個歉。


  清醒的時候。


  有些肉麻的話實在說不出口。


  夜色降落,季平舟幾杯酒下去,醉的比誰都厲害。


  隱約聽見了梁銘琛在跟裴簡說什麽方陸北做的遊戲剛試測,讓他們跟著試試,哪裏不好的,他盡快修改。


  不知過了多久。


  又聽到他提起鄭琅,那個已經去世很久的鄭琅,最近風聲過去,他妻子帶著女兒回到燕京。


  前陣子梁銘琛碰巧遇見。


  搭了兩句話。


  才知道鄭琅當初將僅剩的錢分成了兩批,一批給了家人和女兒,另外一部分,則給了當初為他而喪命的小明星家裏人。


  那筆錢金額龐大,足夠在城市中央置辦一套像樣的房產,以及養老。


  梁銘琛喝著酒,嗓子被熏的辛辣,“說起來,你們幾個,還真都是癡情種。”


  瞥了眼已經醉倒的季平舟。


  他又笑,“尤其是舟舟,你說,他跟他媳婦兒,折騰好幾年了吧?”


  “現在已經穩定下來了。”裴簡答的篤定,並不會去想以後


  還會不會有變故。


  “別說,要不是因為他媳婦兒跟魏叔叔的關係,鄭姨,能打心眼兒裏接受這個兒媳嗎?”


  趁著季平舟醉了。


  他們一塊替他擔憂。


  梁銘琛更是,搖搖頭,忍不住便感歎了一番,“要我說,難。就算是現在,也未必真的接受了,畢竟不是名正言順的魏家人。”


  越說越沒譜了。


  裴簡及時製止,“都有孩子了,你別胡說八道了。”


  “我這是擔心舟舟。”


  他們都不願意麵對殘酷的這一麵。


  由梁銘琛揭開,自然也不愛聽,他及時打住,放下酒杯,“行,我不說了,不早了,都回吧。”


  拾起衣服。


  又看了眼癱在椅子上的季平舟,因為醉酒,嘴裏正低聲呢喃著什麽,梁銘琛聽不到,裴簡卻聽的清晰。


  反反複複,就隻有兩個字,禾箏的名字。


  “你負責把他送回去?”


  扶著季平舟到了樓下。


  梁銘琛牽著未婚妻的手,特意詢問一句,裴簡隻得點頭,“商園的司機還沒過來,我送舟哥就好,你先走。”


  梁銘琛的車先過來。


  目送他離開了,裴簡才扶著季平舟去車上,他醉的眼下天旋地轉,又下起了雪,雪花飄搖,他的目光呆滯,隨著飄落的雪走。


  一不小心,便摔了一跤。


  裴簡伸手去扶,季平舟卻摸到了雪,絲絲的冰涼讓他稍有回神,喃喃自語著,說的第一句話,卻是:“雪,有雪。”


  “早就下雪了,怎麽了嗎?”


  被抓著肩膀扶起來時,季平舟順手在雪地裏抓了一把白花花的冰涼雪團,到了他手裏,體積很快變小,“我要帶回家。”


  “帶回家幹什麽?”裴簡隻當他在說醉話。


  沒當回事。


  可不給他雪,他就不走。


  裴簡拗不過他,隻好裝模作樣抓了兩把雪給季平舟,他醉的不輕,拿到雪,竟然小心翼翼地裝進了口袋裏,像在護著寶貝兒,

  -


  今晚陳姐走的早。


  為了不跟季平舟見麵,禾箏早早鎖了臥室的門鎖,可沒多久,便聽見了門鈴聲。


  季平舟是知道密碼的。


  這麽做,禾箏隻當是他故意為之。


  一開始沒理會,門鈴聲卻不斷,吵的她耳朵疼,忍無可忍,衝了過去,打開門,卻是刺鼻的酒精氣息。


  禾箏記得自己還懷著孕。


  條件反射地掩住了口鼻,“……怎麽喝這麽多?”


  “舟哥心情好像不好,就……就多喝了點。”


  裴簡的交代還算老實,


  跟季平舟鬧了這麽久,的確夠了,禾箏跟裴簡道了謝,便扶著他走到客廳,他太沉,墜入沙發裏的


  時候,像是摔了狠狠的一跤。


  禾箏去倒水,還沒站直,就被季平舟拽了下去。


  他緊緊抱著她,雖然沒有睜眼睛,可好像已經很看到了許多東西。


  唇貼著禾箏的耳廓。


  滾燙而酥癢。


  氣息亂竄,順著她的皮膚遊離。


  “我聞出來了……這是我老婆身上的香味。”


  禾箏忍著抽他的衝動,“我也聞出來了,這是酒鬼的味道。”


  每次要起身。


  他就伸手拽得更緊,像塊膏藥,緊緊貼在禾箏身上,手掌撫過臉頰,最後停在耳朵旁,撚著耳垂,用輕到飄忽的聲音說:“……你看我給你帶什麽了。”


  “什麽?”


  還在冷戰期,禾箏聲音也冷。


  季平舟伸手去摸口袋,卻是一片空蕩蕩,以為自己摸錯了,便抓著禾箏的手一塊去摸,她觸到一片濕漉漉的刺骨冰涼,忙抽出來,“衣服怎麽都濕透了?!快換下來。”


  口袋裏是真的空了。


  又被禾箏吼了一聲,季平舟像個沒長大的孩子,抱著她,含著悶悶的鼻音訴苦,“我也不知道,我明明帶了雪球回來給你玩的……怎麽沒有了……怎麽沒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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