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被趕出去

  嗔怪的聲音下去,她拿起水杯,輕啜了一口水,眼睫低垂了,可目光卻掃視了一周。


  被眾人羨慕的眼神包圍著,虛榮心才得到了強烈的滿足,撒兩句謊又算得了什麽。


  身旁人又晃了晃她的手。


  急忙問:“那這麽說,小方總讓你住進去了?”


  在上麵撒謊遲早會被拆穿。


  江珍珠還是有點腦子的,不是沒個把門的女人,她摸著水杯,模樣羞怯。


  “沒呢,他說換個地方住。”


  “那個女人被趕出去了?”


  “……差不多吧。”


  她們期待又震驚,若不是在公眾場合,隻怕就要拍手叫好了。


  可做第三者分明是不道德的事情。


  到了她們嘴裏,卻成了成王敗寇的道理。


  惠柔聽著,心已經掉到了穀底,她帶著禾箏來是玩的,沒想到會遇見江珍珠,可既然自己會被邀請,那她會來,也不稀奇。


  身邊那群。


  也都是一個圈子的姐姐妹妹。


  自然要互捧。


  可她大概做夢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禾箏,還讓她聽到了那番話。


  禾箏又是從哪句話反應過來的,惠柔已經來不及想了,隻能看見她抓著水杯,整隻手背到腕都在顫抖,麵部有深深的隱忍,眼皮耷拉著,看不到裏麵的神色,卻也已經足夠有壓迫感。


  惠柔試探著將手探向禾箏那邊。


  才到桌子中間。


  江珍珠卻又開口,這次已經是藏不住的得意,“她還能怎麽樣,哭了唄。”


  話音將落。


  一杯溫水猛然從後潑到了臉上,水淹沒妝容,讓那張精致卻廉價的皮相猝然被毀壞。


  禾箏潑完,直接將水杯摔在地上。


  在眾人還來不及尖叫製止時,她又揮起一巴掌,黏帶著水的清脆,扇在江珍珠臉上。


  整個展會廳驀然安靜下來。


  靜到死寂。


  幾秒鍾的時間,所有人才反應過來這是出了什麽事。


  水珠順著江珍珠的臉頰流淌,匯聚到下巴,她氣到渾身發抖,在這種地方出醜,她的職業生涯恐怕也要遭到重創。


  假睫毛被打濕,塌陷了大半,困難地看清了麵前的人,一肚子想罵的話又被硬生生咽了下去。


  她今早才惹了喬兒。


  現在要是再惹了方陸北的妹妹,那才是真的完了。


  禾箏卻沒打算饒過她。


  “你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許多人朝這邊看來,是看戲的目光,惠柔嗓子發幹,輕輕拽動禾箏的衣擺,她卻是一副勢為喬兒討個公道的架勢。


  喬兒能憋屈著忍了,她卻忍不了。


  江珍珠被這一下弄的無所適從,即不敢當著禾箏的麵撒謊,


  也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下不來台。


  她喘了兩口氣。


  什麽也不打算說,拎起包就想跑。


  禾箏這下也認出了她的臉,是昨晚闖進包廂的女人,跟方陸北廝混的女人,一步步逼走喬兒的女人。


  滿腔焰火燒到四肢,被這股怒氣支配著,隨手抄起了自己的包就往她臉上砸去。


  江珍珠被那隻包上的金屬配件砸的頭暈眼花。


  捂著臉,大氣不敢出。


  早上欺負喬兒的份,這下全部都被報複了回來。


  -


  禾箏回到貞悅府時已經很晚。


  人才進去。


  陳姐便係著圍裙跑過來,手上還濕答答的,“箏兒,你跑哪裏去了,怎麽打電話不接?”


  手機開了靜音。


  下午的情況又那樣吵。


  她也沒有心情接。


  “沒去哪兒。”


  換了鞋,生怕陳姐看出什麽,她逃似的跑回臥室,順手還鎖了門,隻因身上某個地方疼的要命,疼到雙腿都打顫。


  陳姐察覺到異樣,忙跑過來敲著門,“箏兒,我做了飯,多少吃點?”


  “我在外麵吃了,不用了。”


  她情緒太低落。


  但也隻是低落。


  人回來了就好,陳姐沒再打擾,轉身去給季平舟打了電話。


  確認陳姐不在門外了。


  禾箏才將外衣脫下,接著又是毛衣,袖口黏膩,緊緊粘牢在皮肉上,可她連什麽時候受傷的都不知道,分明一直挨打的是江珍珠。


  將袖子挽上去了,才看到那幾個傷口,是被指甲掐出來的。


  流了血,還幹成了血痂。


  這痛對禾箏來說已經微不足道。


  趁著季平舟不在,她忙去洗掉了血,換了幹淨衣服,傷口也隻是簡單用創可貼貼住了。


  季平舟回來看見禾箏。


  沒發現半點異樣。


  她的解釋也簡單,“在外麵玩的久了點。”


  可那樣子,分明就像做了壞事,怕被家長抓包的樣子。


  等陳姐走了。


  季平舟將禾箏的手撈到懷裏,又扳過她的臉,目光仔細從五官走了一遍,又頭嗅了嗅,她退開,用手推開他,“你幹嘛?”


  “怪。”


  季平舟眼睛毒。


  回來第一眼看到禾箏以別扭的姿勢坐在客廳,就知道不對了。


  卻又問不出來。


  “你才怪。”禾箏別過臉,對一切都顯得興致缺缺。


  季平舟還想再問。


  門卻被大力拍響,頻率迅速,滿是不耐。


  他才開門,方陸北便一腳踏進來,表情又急又躁,二話沒說,直接便朝著禾箏走去,她卻連眼神都懶得給他一個。


  衣領子驀然被提起。


  禾箏胸悶氣短

  了下。


  方陸北才不管這些,張口便問,“方禾箏,你現在出息了,敢在外麵打架了?”


  她還沒去質問他。


  他倒是找上門了。


  禾箏昂起臉,語氣冰冷,“給我放開。”


  “你欠收拾是不是?”


  方陸北凶的有點過了頭,禾箏不再爭辯,她打了人是事實,在那樣的場合讓江珍珠顏麵掃地也是事實,可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直到這一刻,也不後悔。


  若是當時被惠柔拉回去沒動手,她才會夜不能寐。


  想著想著,便無盡的沉默下去。


  忽然抽泣一聲,禾箏對著方陸北,眼淚吧嗒就掉了下來。


  方陸北擰了下眉,手上力氣微鬆,“你少裝模作樣的,你打了人,你還哭上了?”


  他進來的著急。


  竟然連季平舟在都沒發現。


  這下讓禾箏掉了眼淚,季平舟才過去把方陸北推開,讓她靠在自己肩上,“她打什麽人了?”


  方陸北又用手指去戳禾箏的腦門。


  “你問她。”


  禾箏躲到季平舟身後,她的氣下午剛撒完,現在又來了一波,哽咽著嗓子,就跟方陸北吵了起來,“我就是打了她了,怎麽樣?你讓她欺負喬兒怎麽不說?”


  喬兒是誰?


  那是她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地位甚至能跟季平舟平起平坐了。


  叫她什麽都不做。


  她一定會憋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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