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那你應該很得意
從知曉方陸北的背叛到現在,喬兒從沒想要去怪罪過破壞他們感情的女人。
就算是那天在盛廣大廈之下見到了,也沒有當街對她又打又罵,為彼此都保留了一份尊嚴。
可今天在這裏見到,那感覺,仍然是刻骨銘心的。
這個女人公然的登堂入室。
坐在自己以前常坐的地方,用著自己的東西,連模樣,都是女主人的架勢。
見喬兒進來。
她立刻蹙起了眉,但很快又帶上了一張善解人意的假麵,她也就是用這張臉,騙了方陸北。
喬兒定定站著。
像被一道雷劈中了,外焦裏嫩。
兩雙眼睛四目相對,她先移開,語氣淡的要命,“我就是來拿我的東西,你隨意。”
她以為但凡是有點自知之明,要點臉的人,都會無地自容。
可這個江珍珠,顯然跟方陸北身邊的其他女人不一樣。
她端坐著,翹起了腿。
在喬兒第二步踏進房間內時,猝然開口,音色嬌媚,果然是方陸北拒絕不了的那款。
“你們都分手了,你還來幹什麽?”
她儼然,已經將自己當成了女主人。
喬兒忽然感慨自己的仁慈,那天在盛光,應該賞她幾個巴掌吃吃的。
“我拿我自己的東西,有什麽問題?”
“我可不知道哪個是你的東西,萬一你偷東西怎麽辦?”
她們是在電話裏講過話的。
很匆忙短暫的一句。
那時江珍珠還沒有半點希望,隻要喬兒不離開,她就永遠見不了光,所以她怯弱,裝弱小,連叫喬兒的名字都結巴。
可現在不同了。
她盛氣淩人,是一定要將喬兒阻攔在門外的樣子。
可這裏的房子,分明是方陸北找風水大師親自算過,說住進來,能增進感情,是為了他和喬兒準備的,現在卻讓另一個女人隨進隨出了。
喬兒許多年沒感受過這樣的孤立無援了。
她不是不能衝進去和這個女人撕扯爭搶,可那樣丟人的事情,十八歲時做不來,現在二十幾歲了,更不會去做。
於是隻能強迫自己把骨氣嚼碎了咽肚子裏。
“我的護照,就在樓上梳妝台的抽屜裏,你拿給我,行了嗎?”
也許是喬兒的一再退讓,讓江珍珠覺得她是個好欺負的,畢竟當初她跟方陸北還在一起時,自己打電話過去,她都不敢怎麽樣。
更何況現在已經分開。
她撇撇嘴,懶懶散散地站起來,扭著腰上樓去拿護照,一陣的翻箱倒櫃,才在那堆雜物中找到喬兒的一些證件。
她都搬走這麽久了。
方陸北還留著她的東西,什麽都不扔,小到湊不成對的
耳環都放在這裏。
江珍珠看著,氣到發顫。
又想到昨晚自己被丟在路邊的落魄模樣,這份恨便無端牽連到了喬兒身上。
好像她才是第三者。
這些激發了江珍珠內心的怨氣,連帶著腳下高跟鞋踩樓梯的聲音都重了不少,似是要把地板都貫穿出一個洞。
江珍珠走到喬兒麵前時,她已經退出了房間。
不想跟這個女人有什麽交集和矛盾,她隻是來拿護照。
“給我。”
喬兒伸出手。
自己的護照本在江珍珠手上,外殼顏色很暗,像窗外的陰鬱天色,更像她逐漸低落的臉色。
手舉到發酸了,喬兒也沒了耐心,“我說給我,你聾了嗎?”
被她罵了句,江珍珠更惱,咬緊了牙關,麵部微微繃緊,舉起兩手,在喬兒的目睹下,親手將護照本的內頁紙一張張撕下。
聲音遲緩,摩擦著鼓膜。
“你幹什麽?”
沒想到她會這麽極端,喬兒伸手去搶,可已經被撕毀了,不能用了。
她沒遇到過這種人。
簡直不可理喻。
撕碎了還嫌不解氣,江珍珠將那本零散的護照扔在地上,狠狠將腳踩上去,像是在踩喬兒的臉,“你要走就走的幹淨點,留那些東西是什麽意思?還以為別人對你戀戀不舍嗎?”
喬兒隻覺得可笑又頭疼。
是對這個女人覺得可笑,頭疼是,護照沒了。
來這一趟就是為了不去補辦,節省時間,可現在,更麻煩了。
江珍珠已經被嫉妒籠罩,沒頭沒腦的口不擇言起來,“我告訴你吧,你不在的時候,方陸北就是帶我來這裏,讓我睡你們的床,穿你的衣服,用你的東西。”
這事不是沒發生過。
喬兒免疫了,看了眼地上被撕碎的護照,情緒開始交雜。
就算是為了護照。
她也咽不下這口氣了。
看了看江珍珠的臉,的確很漂亮,卻是沒什麽靈魂的漂亮,“那你應該很得意,還這麽怕我進去幹什麽?”
“我是怕你偷東西。”
“偷什麽?”喬兒輕蔑起來,“偷你的豔照?這種東西網上應該一搜一大堆吧?還包含小視頻的那種,不過不好意思,我真沒什麽興趣。”
江珍珠被氣的瞪大眼睛,“你胡說八道什麽?”
“不是嗎?”
這些可都是惠柔說的。
她們身處一個圈子裏,誰幹淨,誰情史豐富,可都是心知肚明的。
把她氣到就夠了,喬兒輕笑一聲,“把我東西撿起來。”
“不撿。”
她的忍耐總算到了極致。
沒什麽緩衝和鋪墊,一腳踏進去,猛地將江珍珠推開,她
穿著高跟鞋,一個沒站穩,重重摔了下去。
喬兒一眼也沒賞過去,彎腰撿起那幾頁拚湊不全的紙,順手拍了拍上麵的灰塵便收進了口袋,要走時又想到什麽,徑直穿過了客廳,走到陽台,那裏的幾盆多肉和仙人掌都是她的。
方陸北撒了謊。
仙人掌還沒死,蓬勃,有朝氣。
她拿走了自己精心嗬護的那一盆,對這種東西本沒有什麽留戀,可若是讓它們留在這裏,她反而不太放心了。
要走時江珍珠沒有再攔。
隻狠狠瞪了幾眼,在喬兒走出去後,驀然摔上門,聲音震天動地。
喬兒微怔,很快又邁起了步子。
這樣結果,她早就預料到了,不是嗎?
新人來,舊人走,這就是方陸北身邊女人的常態,她不會是最後一個,江珍珠也不會是。
進了電梯。
喬兒撐緊的淚腺才終於潰堤,幾滴熱淚滾出,燙著麵頰,她伸手擦掉了,悶悶吸了口氣,低著頭走出電梯,可迎麵,就撞上了方陸北。
他腳步刹在地上,險些被喬兒抱著的仙人掌盆栽紮到。
碰麵時。
也瞥見了她剛擦掉的眼淚。
一下慌亂起來,不知她為什麽哭,“……喬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