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不喜歡孩子
從市中心打車,又浪費了路上的時間,到貞悅府時,已經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半個小時。
季舒衝上樓,動靜頗大。
門幾乎是被她撞開的。
禾箏被那股力衝撞的後退兩步,險些摔倒,好在被季舒伸手抓了一把,可抓的位置剛好是手指,她疼的抽了抽冷氣,等站直了,五指疼的發麻。
季舒也像被燙到了,忙鬆開手。
“……對不起禾箏姐,我忘了你手上有傷。”
她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禾箏隻是痛的甩甩手,企圖將那絲痛感驅除,對季舒也還是報以微笑的,“沒事,隻是你進來那麽著急幹什麽,後麵有鬼追你?”
“才不是。”
她隻是被方陸北嚇到了。
又遲到這麽久,難免著急了些。
癟癟嘴沒多言,季舒將手上那份食盒打開,魚湯的鮮味撲麵而來,還夾雜著白霧,熱氣繚繞,好在是保著溫的,不然她就要被季平舟批評了。
“你快吃吧,要是等我哥回來看到你還沒吃飯,要挨罵了。”
禾箏不以為意的,“他罵我幹嘛?”
季舒一把將腦袋上的帽子拽下來,表層發絲跟著摩擦而產生的靜電漂浮起來,她從胸腔內緩和一口氣,言語慢吞吞的。
“不是罵你,是罵我,罵我做什麽事都磨磨唧唧的,一點也不靠譜,根本不像季家人。”
禾箏用別扭的方式拿著勺子。
“你別胡說,他什麽時候說過這些話。”
季平舟對待家裏人一直不錯。
雖然偶爾會罵季舒,但也是身處兄長的位置上,該教育的,不會太過縱容。
季舒搖搖頭,舌尖拱著後槽牙,“禾箏姐,你太天真了。”
她這個語重心長的樣子格外好笑。
禾箏回頭看著,笑出聲來,“那你這樣在背後偷偷說他壞話,就不怕我告訴他?”
“禾箏姐,我們才是一個陣營的!”
“那可未必。”
季舒幫忙將食盒打開,又用小碗盛了一份出來,這家的魚湯算是有名的,鮮香濃鬱,色澤也漂亮。禾箏隻能用手掌捧著碗底,勺柄也是用關節部位捏著,吃的極慢。
季平舟在會用喂的。
季舒便懶散許多,在旁伸著懶腰打哈欠,雖然也看不過眼禾箏這個樣子,但也沒別的法子,便發了句牢騷,“我哥什麽時候回來?”
“快了吧。”
他每次開會就會晚兩個鍾頭。
就得招呼季舒來照顧人。
對象是禾箏,她怨言沒有那麽多,算是報了曾經在商園吃禾箏飯的恩情。
剛躺倒在一旁。
季舒閉上眼睛又想到方陸北,是他跟喬兒吵架那一幕,雖然答應了他不能告訴別人
,但問問,應該不過分。
在喉頭醞釀很久,等禾箏喝完小半碗湯了,才狀似無意地問,“禾箏姐,你受了傷,都這麽久了,還一直瞞著家裏嗎?”
不光是方陸北,方家,就連魏業禮跟賀雲醒那裏,她都沒敢讓知道。
如果讓他們知道她因為生病而去自殘,第二天就會把她關進醫院,也就隻有季平舟,能接受這樣陰晴不定的她。
她舔舔唇,語色淡下來,“瞞著,你也不準亂說。”
“我才沒有呢。”季平舟沒少提醒季舒把嘴巴閉嚴,“那陸北哥呢,他也不知道?”
“不知道。”
“他整天跟我哥混在一起,這怎麽能瞞得住?”
禾箏抬眸。
在光合作用下,她皮膚被養的雪白,足不出戶這幾天,臉頰氣色紅潤,眼睛也不再蒙著霧,反而有什麽都很清晰的浮現在裏麵。
那一眼很奇怪,讓季舒不禁心虛起來。
“他們哪裏天天在一起了?他有別的事情忙,所以沒空管我。”
季舒幹了嗓子,“……什麽事啊?”
禾箏太明白她到底在關心什麽了,正是因為明白才要讓她及時止損。
“小舒,你別被他外表的樣子騙了,他生下來就是禍害姑娘的,不值得。”
已經搭進去一個喬兒了。
不能讓季舒也被騙。
她自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殊不知身邊兩個人都已經看了出來,耳朵霎時紅的滴血,低下頭去,讓頭發蓋住耳朵,“我就是隨便問問……”
“我知道。”禾箏很快又溫淳笑起,“我也是隨便說說。”
她不想讓季舒覺得不好意思又想太多。
卻也不能坐視不管,看她越陷越深。
季舒抱著抱枕,手指揪著一角,思緒亂的不成樣子,好久,才自己想通。
像方陸北以前每次跟不同的女人在一起又分手一樣,她都知道,也都能想通。
本以為喬兒是不一樣的。
可既然不一樣。
為什麽又要背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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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平舟趕回來時已經很晚,才站在門外就聽見禾箏在跟季舒聊天,她們年齡相仿,沒了那層嫂嫂和小姑子的身份,什麽話都能聊。
不知她們先前聊到了什麽。
沒有任何鋪墊的。
季舒就問了起來,“要是實在喜歡,我就把我的哮天犬帶過來給你們嘛。”
聽聲音也聽得出禾箏的極力抗拒。
“千萬別,你哥跟貓貓狗狗犯衝。”
每次遇到不是被抓就是被咬。
季舒說話一向是想到什麽說什麽,什麽沒邊的話都說的出口,“那你生個孩子不就行了,就可以玩了。”
驀然。
禾箏被一
口湯嗆到,咳了好幾聲才緩過神來。
她訝異於季舒的話,咳到雙頰通紅,眼眶也擠出水光,“生孩子是拿來玩的啊?”
“不是嗎?”
季舒認真的樣子讓禾箏無言以對,仔細想想,他們好像從沒想過要孩子,不光是她,季平舟也沒有,“算了吧,你哥不喜歡孩子。”
“怎麽不喜歡?”
據季舒所知,季平舟還是喜歡孩子的,“他就經常去鄭琅家看他家小孩,很喜歡的,隻是平時沒表現出來而已。”
更何況。
就他們前段時間那不冷不熱的關係。
他屢次求婚被拒,哪裏敢跟禾箏提要孩子的事。
這麽想來,倒真的是她的問題。
禾箏放下勺子,用紙巾擦了擦手指,刻意避開頂端的傷口,每次季平舟就是這樣給她擦手指的。
擦到最後一根手指,她才甕聲甕氣地說了聲,“那他怎麽不早告訴我呢。”
季平舟站在門外,聽不到她回答了什麽。
但季舒咋咋呼呼,分貝太高,能吵到人,“他是什麽人你還不知道,反正你們這樣也跟結婚差不多了吧,就要唄。”
禾箏將紙巾揉成團,沒了形狀。
目光微怯,音量很弱,“那我試試?”
“試什麽?”季舒一臉茫然,“這不是一拍即合的事嗎?”
說完。
又很快皺皺眉,不解問起,“難不成是我哥不行?”
門外。
季平舟沉口氣,忍了忍才沒立刻衝進去把季舒丟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