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吃散夥飯吧
這威脅沒半點震懾力。
喬兒還是開了門,隻是一腳還沒踏出去,就聽見客廳有什麽東西碎了,好像是那個玻璃茶幾,心悸了下,下意識隻想著逃,可還是被方陸北提著胳膊拉進了房內。
淩亂的場所,什麽味道都有,更多的還是冰淇淋的甜膩和冰涼,順著唇往外渡,無論出了什麽事,方陸北永遠都隻有這一個解決方法,他掐著喬兒的下巴吻下去,難分難舍,接近瘋狂,吵了那麽久,也冷戰了那麽久。
總得有個頭。
可他要的不是這樣的結尾。
喬兒有那麽三腳貓的功夫,麵對這樣的狀況,也能保護自己,她直接屈起膝蓋,朝方陸北身上踹了一腳,他氣血上湧,被踹得後退幾步。
存著氣,他順手拍了拍褲子上的灰,“我是不是跟你說了,那照片就是氣你玩的,你夠沒夠?”
喬兒用手抹了下唇。
掩不住的嫌色。
方陸北最受不了她這樣的眼神。
“你別這樣看我,跟你在一起了我就沒跟別人怎麽樣了,哪兒髒了?”
喬兒抱緊了玩偶,神色全變了,“以前也挺髒的。”
這話有夠傷人心,方陸北沒想到她心裏原來一直膈應他以前的破事,可她又裝的那麽無所謂,還真把他給騙了,“你嫌我以前的事還跟我在一起幹什麽?最煩這樣的,又當又立,清高給誰看?”
他承認自己說話不好聽。
可喬兒也沒好到哪兒去,“我現在後悔了,行了嗎?”
說什麽她今天也要走。
方陸北偏堵在門前。
對著喬兒,他還是得低頭,神態轉變的極快,“大不了我以後不去那些地方了,我們各退一步,別鬧了。”
他伸手想拉她的手,卻被喬兒躲開,“你發照片那天,就結束了,退不了。”
“我發了我又沒真的幹什麽?你有完沒完?”
“沒完!”
喬兒眼睛濕了些,一口口的緩氣,那一聲尖叫的確有把方陸北給嚇到,他瞳孔擴張著,像是即將捕獵的野獸,鼻腔間散出粗重的氣,但這股氣又被這個女人將落未落的眼淚給軟化了。
對視下。
方陸北讓自己慢慢平靜下來,也退了一步,也低了頭,求也求了,“我沒跟那些女人怎麽樣,你怎麽就是不相信?這才過年,咱們不能好好吃頓飯嗎?”
“吃啊。”喬兒也好似走到了絕路,她心裏明白方陸北的愛。
如果不是愛。
不可能這麽挽留,這麽懇求。
他是愛的,但也是真的管不住自己,這才是最讓她無可奈何的地方。
閉了閉眼睛,喬兒終於放鬆了緊繃的身體,“吃散夥飯吧。”
“你再給我
多說一句這樣的話試試!”
喉嚨震出這句話,喬兒被嚇的輕抖,那感覺就像是在跟他搏鬥,而最終沒受傷僅僅是因為自己的性別,不然方陸北現在一定會抽她。
可她那麽小小的一個,脆弱嬌軟。
臉一共還沒他巴掌大,他碰碰都怕碰壞了,哪裏敢抽上去。
緩解下自己的情緒,方陸北將手覆蓋在喬兒手上,那樣子恨不得直接開口求她了,而不是這麽反複無常的,“我給你道歉,你要怎麽樣都行。”
喬兒冷冷將手抽開。
別過臉。
“你敢說那天你沒碰別的女人?”
反應過來她說的是發照片氣她那天。
方陸北也是急火攻心,不願意低頭,便冒出這麽一個餿主意,那天他是帶女人回酒店了,讓她當著他的麵光了背,但也僅限與背,那天他氣成那樣,哪有那個心思,拍好照片便叫人穿上衣服走了,本意是想嚇嚇喬兒。
誰想她這麽較真。
“沒碰。”他自以為深情的話在喬兒聽來簡直匪夷所思,“別說那天我沒碰,以後我也不會碰的。”
喬兒有別別扭扭的感情潔癖。
這是禁忌。
也許碰了能瞞住,可他還沒有饑渴到那個地步。
透過他渙散的眸光,喬兒立刻便能猜到他在想什麽,“你能改嗎?你自己信嗎?”
軟硬兼施都不管用了,方陸北也不知道還有什麽法子,腦一熱,脫口而出的話讓現在的局麵更加糟糕,“就算我碰了,那也是需求,跟感情有什麽關係?這個因果你能分清不就好了,別那麽幼稚行不行?”
他根本就沒想過改。
喬兒聽著他的話,笑出一聲。
“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你就不應該活在這個年代,隻有三妻四妾才能滿足你,”她頓口氣,“哦不,三妻四妾怎麽能滿足你,三宮六院才行吧?”
方陸北眯眯眼,默默收回了手。
她卻還在繼續,“你去養你的一屋子女人吧,我不稀罕!”
“你非要跟我假清高是吧?”
要撕破臉,他也不管了,這口氣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了,他好歹這輩子也沒被哪個女人這麽罵過,就算是方禾箏都不敢,他踢踢喬兒的行李箱,“要分手是吧,行,把箱子打開,你自己看看裏麵有多少東西是我給你買的。”
他卑劣到了極致。
喬兒心悸無法緩解,眼前滿是眩光。
屋內飄蕩著冰淇淋融化後攪弄的氣味,黏膩的不行,充斥在空氣裏,黏黏的糊在鼻腔,堵住了所有呼吸出口,讓她險些窒息而亡。
記憶又倒帶般的回到了住院的那些午夜,方陸北明知道她不能吃,還帶著冰淇淋來給她。
她坐在旁邊一勺勺的將冰淇淋往嘴裏送。
他低頭跟手機裏的三五個女人打的火熱。
從那個時候開始。
她就該明白,他不可能有安定下來的一天。
鬆開行李箱拉杆,不打算一件件清算了,喬兒隻背著包,裏麵裝著她的電腦和一些電子產品,都是她自己的,還有手上的玩偶,也一起還給他了,她收起了沒用的眼淚,手抓到門把手就要走,方陸北又從後麵抱過來,隔著包,她都能感受到他的溫度。
“我嚇唬你的,你罵也罵了,鬧也鬧了,實在不行你打我幾下,就是別走。”他將腦袋掛在喬兒的肩膀上,臉被她的發梢撓著,“我答應你還不行嗎?那種話我再也不說了。”
喬兒沒掙紮,卻隻是將自己頭發上的針線帽拿掉了,身前的棉外套的鈕扣也解開,順勢脫下來,放在玄關櫃上。
那神情,好像一點餘地都沒有了。
“我一直害怕你哪天就不喜歡我了,連這些東西也會收回去。”她用手指梳了梳被壓塌的頭發,“現在好了,再也不用過提心吊膽的日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