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不如跳樓

  在一起時間久了喬兒才發現方陸北的毛病,是明晃晃的控製欲。


  他說北,她絕不能往南。


  熱著喉嚨,喬兒憋屈極了,卻沒再言語。


  車廂內一下子陷入沉默。


  禾箏知曉她的委屈,也知曉她不會在這件事上退讓,“你有事就去忙,我有的是時間照顧她,她在車隊那麽多年了,不可能離開。”


  “行,你倆是一條戰線的。”


  “我幫理不幫親。”


  方陸北也適可而止的停了嘴,自知不能惹惱喬兒,將禾箏送到家,車又駛上另一條路,沒有禾箏在喬兒忍了很久的眼淚才蔓出來。


  她的哭泣是無聲的,偶爾壓抑不住了,才抽泣兩聲。


  方陸北聽到一兩聲時還沒察覺,見她遮遮掩掩的,才知道她在偷偷哭。


  將車停到路邊,他用手去扒拉她,喬兒硬轉著臉不看他。


  “哭什麽?”方陸北沒轍,隻能低頭,“你倆聯合起來跟我抬杠,我還沒哭呢。”


  他胳膊圈過喬兒的脖子,直接將她摟到懷裏,讓她的臉貼著胸膛,聽著她哽咽的聲,心疼的不得了,“我說說嚇你,你還當真了?就算你成了植物人我也守著你行不行?”


  喬兒用力將眼淚蹭到他衣服上,悶著聲,“你詛咒誰呢?”


  “我。我成植物人,你守著我,這可以吧?”


  為了讓她把眼淚止住。


  他好話說盡,喬兒才盡量抑製住悲傷,“我以後會注意的,不會受傷了。”


  他們各退一步,事情才算解決。


  方陸北彎曲指頭給她抹掉眼淚,仔仔細細地看著她哭紅的眼,裏麵還殘留著蜿蜒的淚痕,澄澈透明,是很有神的一雙眼睛,現在卻為了他哭紅了。


  他也有心,這種時候不可能不動。


  指腹停留在喬兒眼下,方陸北緩緩籲出氣,“這可怎麽辦?”


  喬兒動動眼珠,埋著鼻音,“什麽?”


  他笑著,“這下更喜歡你了,以後要是沒有你怎麽辦?”


  他們都很清楚。


  這段日子總會結束,各自總要走向不同的分岔路,不出所料的話,方陸北會娶別人,她也會嫁別人,所以這句好聽話卻成變得悲傷。


  喬兒眨眨眼,將他的手拿開,“沒有我也照活,別貧了,開車。”


  方陸北也跟著笑,係了安全帶,“要實在不行你做我二姨太?”


  “做你二姨太我還不如跳樓。”


  “不樂意?”


  猜出來他試探的意思,喬兒的立場也跟明確,“我媽說了,古時候給人做妾的都是被賣了的,我又沒有被賣給你。”


  車輛啟步,車身跟著搖晃,方陸北的笑聲也隨著一起,飄飄蕩蕩,“那你媽媽有沒有告訴你,

  小妾都比大夫人受寵?”


  “那也是因為不上道才受寵。”


  反正她看的電視劇裏都是這樣演的,況且小老婆的下場也都沒有好的,打死她也不願意。


  要是她媽媽知道了她給人做小老婆。


  估計會氣的從棺材裏爬出來把她掐死。


  說的越多方陸北越覺得好笑,“那行,讓你做不受寵的大老婆。”


  “那你要是養小老婆怎麽辦?”


  喬兒問的認真,好像確定了他真的會養小老婆。


  畢竟他這種風流成性的人。


  就算真的結了婚,恐怕也不會真的安穩,方陸北的心思被她揣摩的清清楚楚,他也不替自己辯解,潛意識裏覺得自己還真就是這樣的人,“那你想怎麽樣,大老婆不行小老婆也不行,讓你做我姑奶奶吧,行不?”


  氣氛活絡起來,喬兒也開心了不少,點點頭,“這個行!”


  臉頰肉忽然被方陸北捏了把,她痛呼起來,“還行不行?”


  “不行了不行了……”她拍著他的手求饒,方陸北鬧了好一陣才放過她。


  喬兒揉著臉,驅散痛感。


  沒走一會兒才想到禾箏。


  她剛才沒說幾句話。


  存在感實在太弱。


  現在喬兒才想起來問,“禾箏那裏怎麽回事?”


  “你還有空管別人。”方陸北沒打算解釋季平舟的破事,說起來他又頭疼,“管好你自己。”


  眸光有意無意的落到了喬兒的腿上。


  還在介意她去車隊的事。


  她很早便離開了校園,跟禾箏宋聞不同,家中貧窮到無法支付她學習費用,那個年代要申請助學貸款都是一件曲折又麻煩的事,家中無人照料,她隻好先同齡人一步踏入社會。


  什麽沒尊嚴的工作都做過,最後混到現在的地方,已經很多年了,很快就能參加比賽拿獎金了,不可能這個時候放棄。


  轉過臉,喬兒看著城市的輝煌燈火,想到在醫院跟方陸北吵架時她說自己沒了工作,以後怎麽辦?

  他想也不想的就說他養。


  之後的每一話都成了試探,她如果真答應了,便真成了他的小老婆了。


  那種糊塗事,她不會做。


  -


  好幾天無雪,這樣晴朗的好天氣裏卻總有人心情罩著陰霾,又是整整一周,季平舟基本沒吃什麽東西,陳姐擔心的睡不好覺,這才委托了季舒給禾箏打電話,讓她來看看。


  季舒這些天反複打了幾個,雖然有人接,可說不上兩句就會被掛斷。


  總算跟禾箏約好了一個日子。


  她趕來卻已經很晚,甚至過了晚飯時間,病房裏沒人,季平舟也沒睡,他難以活動,隻能望著窗外發呆。


  聽到有人

  進來,還以為是陳姐。


  桌上放著他晚上要吃的藥,陳姐灌不下去,也勸不動,差不多已經放棄。


  禾箏盤算著時間,打算勸他吃了藥就走。


  剛拿起藥,季平舟應聲轉過臉,看到是禾箏,微微斂了神色,更用力地將臉轉過去,舉止幼稚,像是在鬧脾氣。


  “吃藥。”禾箏也不會慣著他。


  從前慣的太多,這才慣出了毛病,現在她得改改他的臭脾氣,“你吃不吃藥?”


  季平舟依舊看著另一個方向,他摔壞了腰,哪兒都去不了,每天都在盼著禾箏來,她卻這麽久才來一次,滿滿的都是堆積的怨氣,“不吃。”


  “季舒說你也不吃飯。”


  “沒胃口。”


  早知道他又是這個德行,她就不該來,“不吃算了,我走了。”


  這不是跟他欲擒故縱。


  季平舟知道她打心眼兒裏就不想來,現在的好聲好氣完全是可憐他,他哪兒受過這種委屈,可現在,也沒得選了。


  轉過臉,景象從窗外的夜景變成了禾箏,她眉眼帶著精致的妝,衣著也正式,像是剛剛從酒桌上下來,眼中落著微醺神色,動了動手上的藥,“吃嗎?”


  季平舟點頭,“你先坐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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