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以前而已
曾有一段時間禾箏迷戀季平舟的氣魄與博學,是那種一言一行別人都模仿不來的文人氣息,每個普通到不加潤飾的字眼從他嘴裏說出來,好似都有另一層高深的味道。
果真。
他這一派國家棟梁的勢頭又來了。
要不是跟他相處這些年,禾箏還真聽不破他彎彎繞繞究竟是要問什麽。
他習慣這樣說話。
禾箏卻更直白,“我給你姐姐輸血是自願的,你不用試探,當時的確是因為要贖罪,還有就是想替你分擔。隻是你們都太理所當然了。”
“我不是。”季平舟沒想太多,也不繞彎了,“我不是贖罪,不是分擔。是因為你。”
他不開口說愛。
卻用字句堆積成一個愛的形狀,挖空心思要給禾箏看,她也看見了,隻是辨別不出真假,“好在不匹配,不然我真不知道要怎麽辦了。”
是老天爺看不過眼,也不願意給季平舟這次機會。
他明白自己無可饒恕,“可我覺得這是我應該還你的。”
“給出去的東西我從沒想過要還。”禾箏麵上徒增了些許煩躁,也許是因為發現又跟季平舟說的太多。
她抬步要走。
而這個距離恰巧和季平舟並肩,他順著她的步子走,宛若一個不知收斂的追求者,姿態卑微又底下。
“阿姨那裏有什麽需要的,我都可以來試試。”
他說的不是錢不是權,而是身體。
禾箏冷淡瞥過一眼,好似看穿了他所有的身體器官,“我沒有那麽變態,你也不用這樣,何況你自己不也是個病秧子嗎?”
“我隻是想……”
“什麽都不用想。”他的懺悔還沒開始就被禾箏掐斷了,“當初為你做那些是因為喜歡你,就從沒想過要你還什麽。”
電梯門打開,更強的一波冷氣拂麵襲來,清透的鑽進感官,澆的心底冷熱交替。
季平舟像是聽到了什麽罕見的話,愣在那個豁口,“喜歡我?”
禾箏已經走近電梯。
按下了付韻所在的樓層。
一瞬間又成了所有冰冷的揮發者,一句話打破他所有美夢,“以前而已。”
可他又想問,她喜歡他什麽呢?
他既不溫柔,也不體貼,甜言蜜語更是沒有,說話就沒有好聽過,更別提後來做的那些混蛋事。
可他問不出口,這等於在自殺。
陪著禾箏回病房,隻走到一半就看到了剛從裏麵出來的秦止,一派溫秀作風,衝禾箏笑了一下,又看季平舟一眼。
話還是拋給禾箏的。
“怎麽去這麽久,阿姨有事找你呢。”
禾箏沒多說便進去了。
這段時間秦止常來,上次也是他在樓下
陪禾箏吃早餐,一點一滴,季平舟都知道。
他在禾箏麵前怎麽樣都行。
但不會在對其他人彎腰,麵孔恢複了清高,對秦止連打量都沒有,甚至不將他當作對手。
秦止卻善於在這個時候踩上一腳。
人頓時也沒有了在禾箏跟前的溫和良善,他走上前,似是詫異季平舟的出現,“沒想到能在這兒見到您。”
季平舟淺笑,“你想不到的事還多著呢。”
知道他一貫嘴毒。
秦止倒也自然,自然的反駁,“您別誤會,我沒有惡意的。”
“我就有惡意了?”
“隻是看見你們在一起,有些意外,所以忍不住勸勸您,她最近壓力大,您還是別離她太近。”
多大義凜然的一番話。
可季平舟就是愛懲誡這種虛偽,“你是什麽東西,能管得著我?”
“我是管不著,”秦止有條不紊的,可臉上的精明卻出賣了他,“隻是您這樣,難保喻初那邊又會有什麽招數對付禾箏,我也是為了她好。還是說再有這種事,您能站在她這邊兒?”
“你這話我倒是不懂了。”
“怎麽?”
季平舟從來就不是任人拿捏的,“教唆人潑硫酸的,不是你的主子嗎?你這話要是讓喻家人知道,這麽多年韜光養晦就要功虧一簣了吧?這麽淺顯的道理,你主子沒教你?”
這番話倒有些傷到了秦止的顏麵,但他還站得住。
正要說話,季平舟卻懶懶的,像賞賜他般言語,“你留在她身邊照顧沒什麽,我問過了,你是她小時候的朋友。但要敢打其他主意,你試試?”
秦止臉色更難看了些,“我是真心待她的。”
“真心有幾分,利用有幾分?”
季平舟依然一臉淡漠姿容,“你自己掂量清楚了再來跟我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