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承受不來
這個名字從她嘴裏說出來都難以忍受。
季平舟淡淡的,“怎麽,如果我說是她,你這次又要潑什麽?”
喻初額頭沁了冷汗,唇色越來越白,那種天然的恐懼席卷了身體每個部位,因為害怕,腳趾都在鞋子裏麵蜷縮了起來。
可還是想要辯駁。
不到鮮血淋漓的那一刻,她哪裏會認輸。
“……不是我。”
留她在原地,季平舟已經無所謂真假,也許他早就是知道的,可當時多方麵考量,並不能給禾箏一個公正。
但心裏的天平傾向誰,一直是很清明的。
快走到車旁又有人追上來。
這次卻是韓執,剛才的場合他意外也在,原本是陪季平舟的姑姑來拿東西,恰巧攪和到這場局裏,又恰巧聽到了他剛才那番話,勸好了喻初,這才跟上來。
季平舟對長輩還保留著那份原有的尊敬。
但這件事不管是誰來他都沒有讓步的可能,“姑夫,我得走了。”
韓執知道他什麽意思,“你放心,我不是來替你姐姐說情的。”
這麽一說。
季平舟才站穩一些。
“你知道禾箏最近的事嗎?”
現在隻有這個名字才能讓他有點反應,“什麽事?”
他隻知道禾箏過得很好,跟著馮迎辰之後結識了業界很多人,有時候在一些輪播的電台廣告宣傳上也能看到聽到她的名字,雖然還沒有廣為流傳的曲子,但她這個年紀,又是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做到現在這樣,已經很不容易。
他也是真的以為她過得很好。
才沒有去打擾她。
韓執卻給否了,“她媽媽最近病情惡化,已經清創了好幾次,藥物根本無法繼續控製下去,她不在我這裏治療,我要也是聽別人說的,已經到了準備骨髓移植的地步。”
不在三院治療的原因很多。
最重要的一項,就是為了要避開季平舟。
這麽一來。
他明白了今天禾箏為什麽會上山去拜佛,那份虔誠來的也不是沒有緣由。
在能幫助她的時候無法以正大光明的身份出現,這才是最無力之處。
韓執看出季平舟的悲慟,“你不用太擔心,我告訴你也不是給你徒增煩惱的,她們那邊已經做了檢查,禾箏可以給她媽媽做骨髓移植。”
上一秒季平舟的憂慮隻有一半,大部分來源於禾箏還那麽小,要怎麽獨自麵對這一切?
可這一秒。
他掀開眼皮,瞳孔綻著錯愕和痛惜。
禾箏……輸了三年血,這才多久?又要移植骨髓。
自己是醫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骨髓移植要比輸血痛上千百倍,那不是禾箏的身體能夠承受的。
韓執有些驚恐與季平舟這樣的神情,不知是否是自己說錯了話,“舟舟……怎麽了嗎?”
整個院落都是枯葉,泛著秋天獨有的昏黃,季平舟站在中間,深深地凝視著,好似自己真的成了一片孤舟,至此隻能漂泊度日,“她的身體很差,骨髓移植,她承受不來的。”
禾箏比季平舟矮大半個頭,踩著高跟鞋才到他的嘴巴,也瘦弱許多,上一次稱重,似乎才不到九十斤,多年來的營養流失加上鬱結深重,導致她時不時就貧血暈倒。
這樣的健康狀況,是不合格的。
這些內幕韓執不知道,“我隻是聽她的主治醫生說的,並沒有說太多,也許是現在好些了。”
禾箏是什麽情況季平舟看得出來。
見他仍然擔憂,韓執身為同行又是他的姑夫,沒辦法當作沒看見。
“要不我幫你問問?或者你想去看看她媽媽……”
季平舟眼裏有悸動,卻又很快熄滅了,“不用,您幫我打聽一下她手術的事就行,我還是,不去打攪她了。”
他的情緒不常寫在臉上,可這次卻清清楚楚的,韓執也看得明白,隻低聲應下,又轉換了話題。
“最近不見裴簡,上哪兒去了?”
季平舟靈魂枯竭般的無力,“讓我趕走了。”
“也是為了禾箏?”
他不撒謊,“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