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4章 新宿居酒屋
橫山良子再通過種種手段,將自己在國內的心腹手下調集過來一半,這些人有的是自己在白菊會中刻意培養和挑選的能力超群的年輕人,還有一些則是之前父親橫山正野的忠實手下。
橫山正野死後,他們在會中的位置也極為尷尬,正好拉過來為自己所用。
總部的那些人對她這個做法倒沒有表示什麽反對,因為他們覺得這些人離開本部也好,省的分出精力來對付他們了。海城分會雖然在鬆本會長的心中很重要,但在很多人的眼裏,其實覺得去那裏也跟發配差不多,遠離中樞,能有什麽作為?
另外說實話,對橫山良子不滿並且時不時的給她找點別扭的那幫家夥也根本沒有重視過她,隻是因為她是個女人看不起她而已。所以她這樣幾乎明目張膽的培植自己的勢力,也沒有人給她設置太大的障礙,一個女人,又遠在千裏之外的華夏,能有什麽作為?
大概這也是鬆本會長的一種懷柔或者平衡的政策吧,表示在新形勢下他是順應潮流,不歧視女性的。另外還有橫山正野的這層關係,這也算是對老部下子女的一種照顧,畢竟日本的很多極道組織都是靠著這種感情來籠絡部下人心的,不能表現的太過涼薄。
良子在海城的公開身份是一家商事會社的會長,主要從事中醫藥這一塊的貿易。在之前會社發展的算是不溫不火,略有盈餘而已。但是橫山良子來了幾個月就很快的打開了局麵,在王楓的介紹下,她跟悅晗公司建立了合作關係,甚至拿到了悅晗公司產品在日本的獨家經銷權。
這可是多少日本各大保健品公司夢寐以求的事情,日本人對商機很敏銳,他們是世界上最先發現了悅晗新開發的這款減肥水在國際市場上的巨大潛力的,並且不斷的派人來跟林悅晗聯係,希望能夠取得營銷權,甚至還希望能夠以巨資購買配方,在他們本土建廠。
林悅晗自然是一口拒絕的,開什麽玩笑?多少錢也買不走我的配方啊!還有的大公司提出了合資經營的意圖,表示願意跟林悅晗一起成立一家株式會社,條件其實是相當優越的,但林悅晗還是沒有答應,她還在考慮中。
橫山良子的這個小小的商事會社根本就不會在林悅晗的考慮內,之前的會長也找過林悅晗,林悅晗直接就一口回絕了。
可是橫山良子就不同了,這可是王楓朋友的女兒,第一次見林悅晗的時候甚至差點稱呼她為嬸嬸有沒有?
林悅晗也看得出來王楓對那個故人感情很深,否則以他的脾氣,是絕不會管這樣的閑事的。他既然帶良子過來見她,那就表示良子是自己人,是朋友。對於朋友,還有什麽可說的?所以跟良子深入詳細的談了幾天後就拍板決定了此事。
良子是有能力的,而且她背後可是強大的白菊會,所以悅晗公司的產品很快就在日本打開了銷路,因為產品本身就過硬,就算日本的衛生部門再吹毛求疵,也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來。再加上日本人本來對華夏的中醫文化很仰慕,所以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
白菊會中有些人見到這款產品的驚人的銷售量和將來廣闊的前景後,也動了複製或者仿製的心思,但是他們請來了最好的生物學專家也無法分析出其中的含量配比,這也是中藥獨有的特性,它不是化學成分,無論多精密的儀器都看不透的。
更何況最主要的原料降霜花目前隻有海城的一家中藥園區可以生產,這種花極為嬌貴,養殖的過程中稍微有一點不對就會枯萎,對空氣的濕度,日照的強度,甚至風力風向的要求都很高。白菊會也想辦法弄到了一些,可是一朵也沒有養活過,隻能長歎死了心。
良子隻憑這一個項目,就賺的缽滿盆盈,不知道有多少家保健化妝品公司的人來找她洽談合作,她甚至都不用自己去經銷產品,隻要簽訂幾個合同,就已經是成千上萬的收入了。當然,這是雙贏的局麵,贏的最多的還是林悅晗。
而良子也得到了很多她想要的很多東西,會社一轉而成為了白菊會海外分會最盈利的單位,大家的腰杆挺直不說,待遇那也是大大的增高了,飲水思源,自然都是良子會長領導有方,所以良子在分會裏的權威就也水漲船高,對於有本事的人,大家誰不敬佩?
這還是小事,更重要的是良子也借此跟日本國內的很多大株式會社建立了良好的關係,躋身到了之前可望不可即的上流社會群體中並且也隱隱的有了一席之位。這些現在除了被會中人眼紅嫉妒之外還看不出對她有什麽好處,不過良子的眼光,看的可是很遠的,非常遠。
但無論她的眼光能看到多遠,在白菊會畢竟也是一個小角色,如果說所有白菊會的會員們都是鬆本的棋子,那麽良子也不過就是一個馬前卒,當然她現在也能算是過河的卒子了。過河的卒子是很厲害的,可惜還是在下棋人的掌握之中。
東京新宿區,是東京甚至全日本最繁華的商業區,而且世界聞名,幾乎每個去東京的人都會要來這裏逛一逛,尤其是男人,因為這裏有著種類繁多的各種情色場所,其中一大半都是合法的,當然要遵從那個著名的不入原則。事實上,其中的服務也遠不止此。
深夜時分,一條不起眼的小街上有一家招牌看起來有點陳舊的居酒屋,狹小的入口直通二樓,而樓上的空間也並不大,被四五個小格子房間隔開,每個裏麵大概隻有十來平方,局促之極。東京的人口密度大概是世界第一了,又是這種繁華的歌舞伎町區,貌似來的客人也都習慣這種鴿子窩式的小空間了。
一個稍嫌破舊的房間裏端坐著一個光頭的五十來歲的男人,正在慢慢的啜飲一瓶高級的清酒,麵前的小桌上還有一個酒杯,看來是要在這裏等人會麵的。兩個穿著傳統和服,敷著厚厚的脂粉的女歌姬正在桌前緩慢的起舞,兩點紅唇,大概是這個房間中最豔麗的顏色了。
兩個黑衣人則坐在門口像是雕像一般動也不動,對於歌妓賣力的表演也視而不見。外麵有點吵,女人刻意的嬌笑聲,醉漢肆意的呼喊聲,還夾雜著大量的髒話粗口。日本人給世界的印象大多是彬彬有禮,謹小慎微,但那是他們還沒有喝酒的時候,而喝酒也是他們釋放壓力的一種最有效的方式。
那個光頭中年人似乎很享受這樣的環境,眯著眼睛,看著歌舞,品著美酒,一副自得其樂的樣子。若是隻看外貌,他跟東京所有的那些上班族也沒有什麽區別,就是來這裏釋放一天的壓力的老男人而已,他甚至還有點駝背,從後麵甚至都看不到他的光頭。
但是他的安靜被人給生生打擾了,外麵的吵鬧聲忽然變的激烈起來,似乎有人在外麵動手,走廊上劈裏啪啦的有人摔倒在地,還夾雜著英語的粗話和慘叫聲,一個酒瓶子砸在他們的門上,發出清脆的碎裂之聲。
兩個歌妓都有點害怕,動作也變的淩亂生硬,再也沒有之前的優雅從容。光頭中年人歎了口氣,卻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門口兩個人依然一動不動,外麵鬧翻了天,他們兩個人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
這兩人一個是眉清目秀的青年,另一個則是魁梧的大漢,看起來也不像是聾子的說……忽然隨著一聲巨響,硬木的拉門被人一腳踹開,從外麵闖進來了四個壯碩的黑人哥們兒,天已經很冷了,但是這四位竟然還是隻穿一件背心,顯露出一身發達的肌肉。大概是在非洲熱慣了,還不太適應這裏的氣候,或者說他們根本就不在乎這裏的溫度,不在乎這裏的一切。
為首的一個拎著酒瓶子的家夥用蹩腳的日語道:“這裏不是有女人麽?你們為什麽說沒有了?欺騙德尼可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哈哈哈,不過算了,喂,這個老頭子你都多大年紀了,還能玩女人嗎?快滾出去吧。還是讓這兩位見識一下德尼的大家夥!哈哈哈!”
新宿區的繁華吸引的自然不止是慕名而來的遊客,還有來自世界各地的犯罪分子,現在一些黑人也在這裏站住了腳,跟當地的極道幫派爭搶地盤,發生了不少流血的事件。這幫家夥也都是亡命之徒,凶狠狂暴可也不在地頭蛇之下。
他們算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而且本身也都是幫派分子,為了利益那是隨時都可以玩命的。他們又大多是做毒品生意的,背後的勢力也不容小覷的強大。所以有的當地幫派為了平衡各種關係,跟他也是半爭鬥本合作的態度。
這個小德尼就是一個小幫派的頭頭,今天跟幾個小兄弟在老窩裏吸嗨了,出來找點刺激和樂子,而最令他們感到刺激的當然就是美麗的女人。居酒屋的老板看到他們都喝醉了,當然不會給他們安排什麽歌妓,於是這幾位就大鬧起來,其中兩個甚至掏出槍來揮舞叫囂。
剛才已經嚇走了兩個屋裏的客人,又毆打了一個他們看著不順眼的可憐蟲,賞了幾個他覺得太難看的歌妓幾個耳光,這才衝到了這裏。見到兩個歌妓身材姣好,年紀也不大,小德尼終於露出了一口白牙,這兩個他感覺很滿意。
見到那個光頭中年人端坐不動,小德尼就有點生氣了,這幫日本猴子,總是給臉不要臉,難道不知道他小德尼的厲害嗎?舉著手裏的酒瓶子指著那個光頭男人罵道:“八格牙路!你是聾子還是瞎子?沒有聽到我的話嗎,法克!”
門口那個麵容清秀的年輕人緩緩的站起身來,慢聲細語的道:“請你們滾出去,立刻。”
小德尼哈哈大笑,轉頭走向他,歪著腦袋盯著他瞧了一會兒,對身邊的一個大個子黑人道:“嗨,夥計,這個小白臉細皮嫩肉的,你要不要法克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