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隔行如隔山
‘不要了，老子也不幹了，媽的買個鞋子還他媽總受欺負！”李允一腳將一隻鞋盒踢飛：“都送你們了，大家夥隨便拿啊！”李允心裏也堵得慌，媽的在部隊的時候好歹也是一個冷血兵王，怎麽一到城市裏就成了廢人了呢，幹啥啥不行，一律賠的底朝天。
“嘿嘿，那正好，跟我走吧，咱們哥幾個一起幹老本行去。”王楓大笑，摟著他的肩膀走過一地的混混。“行啊，隻要管吃管住我啥都幹。”李允豪氣幹雲的直拍胸脯，這一仗打的還算爽，哥幾個也夠意思，投脾氣，不管幹啥都比做小買賣強吧？受氣包啊。
“去哪兒？”王楓問老神在在的馬樹元。“這不都中午了麽，該吃飯了，我請大家吃餛飩去！”王楓一笑，知道肯定不是吃餛飩這麽簡單，看來下一個目標就是開餛飩店的，話說能開店的話不算混的很慘吧？至少比這哥幾個都強那是肯定的。
“到了，就這裏，下來吧大家。”在一個商鋪林立的街道邊馬樹元就把大夥都招呼下來了。李海波下車左顧右盼，見都是一些買建材配件的商店，連個小超市都沒有，不是吃餛飩麽？店在哪裏呢請問？跟他一樣疑惑的也自然不止他一個。
“嗬嗬，等一會兒就來，十二點準時出攤……那不是來了麽？騎三輪那個就是。”馬樹元看了看表，忽然叫道，大夥兒順著他的眼光一看，果然是一個壯碩的小夥子光著膀子，戴著草帽，脖子上還圍著一條白毛巾，看打扮有點像一部電影裏的張藝謀。
“我說幾位哥哥，你們不是等著吃我的餛飩吧？”小夥子剛一停下，哥幾個就開始都幫著他忙乎，有往下搬煤氣桶的，有幫著往下麵卸小凳子的，還有擺桌子的，話說這是什麽情況啊？小夥子也有點發懵，出了一個月攤了，還沒有遇到這種怪異的情形呢。
“少廢話，趕緊包吧，我跟你說我們可都餓了，你就先忙乎我們吧。”李允道，他幹活最麻利，估計也是沒有吃早飯。“我幫你包吧，我也會。”李海波可是幹體力活兒的，早上幾個大饅頭早就消化幹淨了，想著餛飩的香味，說話都忍不住要流口水了。
好在餛飩皮和餡料都是現成的，拿出來就能包，那邊湯也開始燒了，都是李允在忙乎，這邊李海波跟小夥子一起包，說真的，李海波包的都比小夥子快得多了。“你這樣，你看，合上，左邊一下，右邊一下，再翻個個兒，不就行了麽？”李海波還邊包邊教給他呢。
王楓跟馬樹元兩位最像是顧客，坐在小凳子上微笑著吸著煙聊著天。“這位什麽情況啊？”王楓問道。“嗬嗬，這小子可厲害，我跟你說他的身手比我還利落，你別看他包餛飩笨，手底下硬著呢。他認不出我了可能，我跟他聊過，這小子是北方軍區那個黑林大隊出來的。”
“不能吧，那裏出來的人，還能賣餛飩？黑林不要了，部隊也不能放他啊，就算複原了，公安特警還不得搶著要他？”王楓疑惑道。“嗬嗬，他是犯了軍法了，軍事法庭判了兩年，關了一年，哪兒也收不了他了啊。”馬樹元笑了笑道。
“犯的什麽事兒？”王楓奇道，軍法兩年，那事兒肯定小不了。“那就不知道了，他可沒說，那天可能也是包餛飩中一心不能二用的說走了嘴了。”馬樹元笑道。王楓看了小夥子一眼，見他果然一臉憨笑的幹的滿頭大汗，動作手法那叫一個不熟練，根本就不專業嘛。
“多少了？先煮著吧，邊吃邊來。”李允急不可耐的將他們包好的一百來個餛飩一股腦的倒進鍋裏，自己揮舞著大勺親自來了，還真不當自己是外人啊他。那小夥子擦了擦汗，隻是笑笑也不說話，看著脾氣比李海波還好呢，兩人算是義氣相投了。
“我靠的，我說哥們兒啊，你把賣鹽的打死了啊你？這也太鹹了吧！”李允看著差不多了，趕緊嚐了一個，吃了一口全都吐了，但凡能下口他就吞下去了，不過是在太鹹了，這他媽整個一個鹽巴餡的啊這是。
“不能吧？”小夥子疑惑的拍了拍手走過去嚐了一個，臉上的表情很奇怪，咀嚼了幾下終於也吐了“早上沒注意，可能是放了兩遍。”他一臉無辜的道。隔行如隔山啊，這個真的不專業。
“你這是放了兩遍？我看你是光放鹽忘了放餡了吧你？”李允氣不打一處來，好不容忙乎了半天這還吃不了，氣人不？“哎呀，瞧你們說，鹹的拔勁，咋就不能吃了呢？”李海波慢悠悠的走過來道，他就不信天下還有吃不進嘴裏的餛飩，結果咬了一口也吐了，好家夥！
“哈哈哈，我說兄弟啊，你趕緊收攤吧，這東西看來是不能吃了，都扔了吧，你在哪裏住啊？把東西車子送回去，跟我們走，咱們一起吃飯去！”王楓和馬樹元相對大笑：“對了兄弟怎麽稱呼啊？”“我叫王樹林，咱們也不認識，我就不打擾了吧？”王樹林猶疑著道。
“廢什麽話啊你？誰熟悉啊，我們也都剛認識，這個哥哥要帶著咱們幹大事呢，你麻利的，趕緊送車子回家，老爺們咋這麽墨跡呢？快點快點，我幫你再裝上吧我。”李允著急道。
王楓開車跟著王樹林回到住處，是一處小胡同，應該是租的房子。看那小樓也有個幾十年的曆史了，下麵還有院子，他把車子停在院裏，跟一個房主摸樣的人老頭子打了個招呼。
“唉喲，我說你今天收工這麽早啊，今天買賣這麽好麽，剛出去就都賣光了？”老頭子意外的道。“嗬嗬，不是，是遇到幾個朋友，喊我出去吃飯，大爺啊，房租我…….”他不好意思的道。“拉倒吧，都是離家在外的誰還不遇到點難處，那點錢著啥急，啥時候有啥時候算！”
大爺倒是個敞亮人，但是王樹林的拮據也就昭然若揭了。話說就憑他這個手藝，還真不容賺回房租來。王樹林訕笑著走出來，拍打了一下衣服才坐上車子，跟大家一一都打了招呼，通了性命，心裏卻是納悶，這幫家夥都是當兵的無疑了，但這是要幹啥去呢？
王楓開著車子，想著要是在外麵吃還得找代駕，還得喊吳小軍他們過來，幹脆回去吃算了，那裏還自由自在，吃喝的也痛快，也不怕再有什麽無聊的人士來打擾了。他驅車到了一家清真肉食店，買了四十斤的一隻大羊，還有一些醬羊蹄子，醬牛肉，鹵羊頭，羊肝等東西。
打電話告訴吳小軍他們在院子裏支一口大鍋，把桌子椅子什麽的都準備好，又到超市買了一後備箱的白酒啤酒，看的王樹林隻咂舌，這是要幹嘛啊？開飯店啊。看的李允喜笑顏開，大喜過望，這是要大喝一頓的節奏啊，我喜歡！看的李海波暗暗歡喜，好久沒吃肉了…….
回去後大家夥都做了介紹，一起動手，大圓桌上擺滿了熟食，都是大盆，崗尖的熟食滿滿當當，啤酒白酒一股腦的都放在一邊。八個人啥也不說也一人幹了一瓶啤酒，算是認識酒了。然後於大海自告奮勇的去煮肉，羊肉都分開了大塊，直接全部都扔進了鍋裏，這是手把肉啊。
不一會兒就煮熟了，一個大盆端上來，用刀子直接割肉，沾著蒜蓉辣醬，開吃！開喝！這一頓酒從中午一直喝到了黃昏，又從黃昏喝到了晚上，八個人沒有一個喝醉的，但是十來瓶白酒，還有十箱啤酒可都喝的一幹二淨，大家這才心滿意足的結束，要不還能繼續喝。
“我操，我他媽的得有多少年沒有喝的這麽痛快了！痛快痛快！”李允喝完酒小臉刷白，但是說話也還不走調，這家夥也夠能喝的，隻有他跟於大海喝白酒，於大海喝了多少沒數，他自己可是足足幹了兩斤多。除了於大海，可能這裏他能排老三。
還有個王樹林是老二，這家夥啤酒喝的跟喝水差不多，也是咋喝都不醉的那種，喝酒的時候啥樣，現在還是啥樣，臉色一點沒變，就是笑容似乎多了一點，話也多了一點。
“是哩，我也多少年沒喝這麽痛快啦，還有這肉硬是好吃啊。”李海波喝的滿臉通紅，一直笑眯眯的，話不多，肉吃的不少，手裏還拿著一塊羊脖子啃得興高采烈，他啃過的骨頭李允講話了：連狗都得急眼！白生生的那是一點肉都不剩了。
“這頓酒喝完了，大家夥都表個態，願意留的就留下跟著王楓幹了，要是不願留的決不強求，明天各走各的路，以後見與不見的就靠緣分了，就這話！都是褲襠裏帶把兒的爺們，都他媽的別墨跡，給句明白話！”馬樹元雖然沒有失態，但是明顯是到量了，說話聲音也高了八度。
“都留下，誰不留下我跟他急！”李允第一個表態，站起來環視大家，似乎誰要是說不留下他就要跟人家打一架了。大家夥陸續站起來表態，所謂的情投意合也不過如此了，這個城市裏可能能聊得來也就是在座這幾位了，趕都不樂意走了，還說什麽別的？
“兄弟們，從今往後，咱們甘苦共嚐，同生共死，你們就是我的兄弟，我的手足，我們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團結一心，永不背叛！”王楓的頭也有點暈，說話也有點語無倫次，但是意思表達的很清楚，大家夥也都聽明白了，都是一腔熱血，該沸騰就得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