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第三塊磚
百裏青陽知道秦安逸的情況,他的病解毒需要的藥材有些難得,而且秦安逸中毒已久,恐難以根治,除非有起死回生之神藥為藥引,再輔之以靈藥方可逐漸恢複。這藥引愈珍貴,恢複就會愈快。
“不知當年發生何事,秦安逸才會變成這般模樣。”小蝶看著秦安逸,眼眸中帶著深深的同情與難過。
相處了這麽久,她與陸秋禾與秦安逸早已成為親人般的存在。
眾人搖頭,知道內情的兩人,百裏青陽與顧相安不語,這件事除非必要,否則還是爛在肚子裏比較好。
“何為起死回生的靈藥?千年人參還是萬年雪蓮?”能稱的上靈的,陸秋禾也想不出別的。
“血茄果。”百裏青陽言語,陸秋禾一頭霧水,血茄果?是血紅色的茄子嗎?那不是道菜嗎!
顧相安聽了卻是一愣,這血茄果真能包治百病啊。不過大千世界上哪裏去找這小小的血茄果,而且還是個種子。
“那玩意兒長什麽樣子?興許我們見過呢?”華夏地大物博,什麽天材地寶沒有,也許她真的見過,隻是不叫這個名字呢。
“這血茄果還隻是個種子,從未聽過有人種出來。”百裏青陽一直在找血茄果,但目前毫無線索。
“那完了,這莫不是在大海裏找口水嘛!”胡豆豆坐在一邊,聽出百裏青陽語氣中的為難,這連百裏青陽都無計可施,那平凡與他們的小嘍囉,又怎會有辦法。
“不就是顆種子嗎,種出來有什麽難的?”小蝶疑惑,這神藥難找,種藥的人還難找嗎?
“這血茄果非尋常草藥可比,種藥之人與之有一定的機緣。必須以種藥人的鮮血灌溉,方可生根發芽,開花結果…”百裏青陽在一邊徐徐道來,陸秋禾聽著卻感覺這操作有些熟悉。
顧相安撇撇嘴,這藥隻是聽著就有些邪氣,若不是必要,他情願從沒聽過這東西。
小蝶聽著也覺得有些熟悉,想了一會兒,突然拍了自己的額頭,狠狠地一下,眾人被她身上的動靜嚇了一跳,紛紛向他偷來疑惑詢問的目光。小蝶訕訕一笑,說:“斷九曾拿過一盆土讓這裏的姑娘們滴血進去,每個姑娘都試,那土都變成血紅色了!滴過血後他就盯著那盆土,每次都以大怒收場。”
陸秋禾也想起來了,“嗯,當時那斷九也用了我的血呢!我聞著那土,都犯惡心。不知裏麵滴過多少血呢!”
百裏青陽與顧相安確實大驚,這與血茄果還真有些相似,一向淡定的百裏青陽此時也難掩驚喜之色,連忙問陸秋禾那盆土在哪裏,裏麵極有可能埋的是血茄果!
陸秋禾努力回想,她記得斷九見到花盆沒反應後極度氣憤,然後抱著那個盆出去了。去哪了,她實在不知道。
陸秋禾表示不知,顧相安卻沒有氣餒,這已經知道這裏有血茄果了,索性斷九大院就那麽大點地方,總能找到的。
眾人說幹就幹,兵分多路,一點一點的找,不放過一個角落。
然而,兩個時辰過去了,眾人又回到原點,什麽也沒找到。
百裏青陽仍在找,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他不能放棄,哪怕是掘地三尺,他也要找到它。顧相安等人看著一向溫潤如玉的丞相也會有如此模樣,心中五味雜陳。顧相安知道,百裏青陽為了小青韻吃了多少苦,耗費了多少精力,自然知道以他的性子,找不到絕不會停下來。
“百裏青陽!你先冷靜一下,這樣漫無目的的找,是很難的,我們必須想個法子。”顧相安把眾人叫到一處,眾人商量著辦法。
“首先,這血茄果如此珍貴,那斷九一定會把他放在最適合生長的地方。”顧相安手扶下顎,做沉思狀。
百裏青陽這時也稍稍冷靜了下來,站在一邊,聽著眾人討論。“血茄果喜陰,不適宜陽光暴曬。且耐幹旱,一月隻需澆灌一碗鮮血即可。”
“那我們就能把目標縮小,我們找了屋子裏所有的地方,若我們沒有遺漏,可以知道,這血茄果定是被放在隱秘的角落,有機關的地方。”顧相安道。
“向陽的四周封閉的暗室最好!”胡豆豆想到一個答案,眾人眼前一亮,這的確是最好的地方。
“可這暗室會在哪裏?”小蝶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地說。這都找了那麽久,還沒有一點影子,有種挫敗感。
小蝶說話的同時,陸秋禾猛得抬頭看向她:,嗯,當時那斷九也用了我的血呢!我聞著那土,都犯惡心。不知裏麵滴過多少血呢!
那花盆的味道有些刺鼻,那小蝶的鼻子應該可以聞到。即使有暗室阻擋,那仔細一些,應該能聞到點味道的!
小蝶看著陸秋禾的表情,直覺告訴她,好像該她上場了!“怎麽了?”
陸秋禾笑了笑,說:“這麽珍貴的東西,斷九肯定會放到他身邊的。他如今是沒了性命,那血茄果放在他的房間的可能性最大。”
“是,但他的房間我們翻得最仔細,就差掘地三尺了,他房間的擺設我們也都翻過了,應該不會再有什麽機關了吧。”
“凡事都沒有絕對,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嘛,這時候就需要你出馬了!”陸秋禾拍拍小蝶的肩膀,遞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小蝶以及屋內眾人都一頭霧水,不知陸秋禾這是何意。
“小蝶的鼻子,可是異常靈敏呐,剛才翻房間的時候,是沒注意,所以很少關注氣味,小蝶也就沒能找到。但這次讓小蝶去特意尋找那血腥味,估計很快就能發現什麽。”
顧相安這才想起,以前小蝶的鼻子是挺靈敏的,他怎麽就沒想到呢。顧相安看向陸秋禾,眼神灼灼仿佛在說,我老婆,是就是聰明。
陸秋禾一陣惡寒,抖落一地的雞皮疙瘩。
眾人出發,都去了斷九的房間。
這次眾人搜得格外仔細,小蝶閉上眼睛,眾人保持安靜。她封閉四識,輕嗅這房間裏的味道,身子慢慢移動,一寸寸地行走,終於在內室的床邊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就是這裏,我聞到這個味道很熟悉,就是當時斷九拿的那個花盆裏的味道。不過這裏好像還新添了一種其他的味道。讓我有些不確定了。”小蝶指著那張床腳說道。
眾人紛紛上前查看,把床都搬了出去,蹲在地上,敲這地板,但並未發現下麵有空間。
顧相安蹲在地上,手指在地板上一點一點的敲過,聽著地下傳來的聲音,是清脆的,的確不像下麵有空間的聲音。
但,凡事沒有絕對,顧相安繼續在地上摸索著,牆角的第三塊磚時,發現那塊磚的溫度與其他磚相比,更低一些。顧相安來回確認了幾次,覺得十分怪異。
小蝶上前輕嗅,發現那塊轉裏傳出來的味道真是血腥味。
顧相安想用內力震碎那塊轉,但被百裏青陽給及時攔住了。
“這塊磚不能毀,隻能找到機關打開,否則我們是進不去的。”
顧相安隻好停手,陸秋禾看著那塊磚發呆,這古代的機關有些高明啊,她不是很懂。
“我覺得這機關應該不會太複雜,但很難被發現。”
“你怎麽知道?”胡豆豆聞言,問道。
陸秋禾解釋,其實她也是瞎猜的,“我把十分珍貴的東西放到一個地方我又希望它有變化,肯定會每天都去看看,這要整個複雜的開關,每天進去都累死了,一兩次還行,要是天天這麽難整,反正我是不樂意放進去的。”
胡豆豆嗤笑:“嗬!沒想到你的思維還挺直接的啊!那你再想想你會把開關安在哪裏?”
“我又不是他,我怎麽知道!”陸秋禾反駁,她覺得胡豆豆就是在挑釁她。
哼,小屁孩,要是放在以前,老子能打得你連你媽都不認識。哎,老了,打不動嘍!
顧相安照著陸秋禾的思路,小心觀察著屋內的裝飾,看著每一處角落。顧相安找了許久,然後盯著那塊磚陷入沉思。
“第三塊磚,上麵有劃痕。”百裏青陽道。劃痕十分細小,可見若不是不小心碰到一次,那便是刻意隱瞞。
“把那張床搬過來,放到原來的位置。”陸秋禾出聲,顧相安與百裏青陽合力搬過那張大床,又放回了原處。胡豆豆暗暗地給陸秋禾樹了個大拇指,這能理直氣壯的命令這兩尊大神幹這力氣活的恐怕也隻有她了。
床緊貼著第三塊磚一邊。陸秋禾蹲下查看了床腿,手指在床腿處比劃著,“從下說三寸,按下去。你們把床向外側搬,緊貼第三塊磚另一邊。”
顧相安兩人照做,陸秋禾又在床腿三寸處按了下去。隻聽“哢嚓”一聲,第三塊磚為界,向上的牆牆麵向內測凹陷兩塊磚的深度,然後向上褪去,一個黑漆漆的大洞映入眼簾,一股寒氣也迎麵撲來,伴隨著一陣血腥味與淡淡清香。
眾人對視一眼,百裏青陽率先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