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轉身錯過
“主子,這是這半年整個鳳仙樓的賬簿。”鳳仙樓掌櫃的手中拿著一本厚厚的賬簿,恭敬的遞到麵前端坐著的男子手中。
這男子正是顧相安。
顧相安於牡丹節前到的安遠縣。在安遠縣賞牡丹,參加牡丹節,玩的也是不亦樂乎。他覺得這安遠縣特殊的地勢氣候,應該會有血茄果的消息,可找了一個多月,卻什麽也沒打聽到。自覺在安遠縣耽擱的夠久了,就想著要走了。今兒看過賬簿,他就準備離開了。
顧相安認真翻看著賬簿,因為牡丹節,所以上半年的進賬很多,而今年更是比往年多出兩成。看著也沒有什麽紕漏,又對掌櫃的指點一二,然後就出了鳳仙樓。
他要去拿放在顧家玉石鋪的青花玉,他讓人雕了一朵牡丹。
“公子,您來了。”
“嗯,我的玉可雕琢好了?”顧相安被掌櫃的引入後院坐下。
掌櫃的親自去拿了前幾日剛做好的牡丹青花玉,交與顧相安手中。
掌櫃的見到顧相安打量著這玉,心裏忍不住吐槽。
這誰能想到,奪玉的與送玉的竟是一個人。這您要是不想送,何必往外拿呢?真搞不懂,哎,難道是因為自己老了,跟不上年輕人的思維了。
這上麵雕刻的牡丹正是那日選中牡丹之王的黑牡丹,正巧襯上這青花的墨色,兩者結合,相得益彰。
顧相安看著也很是滿意,把牡丹青花玉係在腰間就出門去了。
“秦安逸,不要亂跑,你丟了,我們可不去尋你。”小蝶拉著秦安逸的衣袖,讓他不要亂跑。陳連修則在一邊鬱悶,今兒出來好像就是當空氣的。
“這街上隱約還有股花香味兒。”陸秋禾在中間走著,左側是陳連修和小蝶,右側是秦安逸。一行四人,除了秦安逸臉上有道長長的醜疤外,看著都極為養眼。陸秋禾覺得,秦安逸臉上若是沒有這道疤痕,這相貌並不輸陳連修。
陸秋禾道:“這安遠縣看著也很熱鬧呀!”
秦安逸說:“那是,我們安遠縣平日裏也是這樣熱鬧的。隻可惜陸大哥這幾個月一直在府中養病,沒有機會出來熱鬧熱鬧。可是錯過了許多精彩的時候呢!”
小蝶譏諷道:“那你這整日在外麵胡混,那肯定是見過許多精彩的了。何不與我們講上一兩件,也好讓我們開開眼!”
陳連修心裏一驚,頓覺得自己說了不合適的話,定是惹得小蝶誤會了,就連忙解釋。小蝶也就是純粹的譏諷兩句,並沒有多想,所以也沒有聽陳連修解釋。但陳連修不依,非要給小蝶證明他的清白,二人就這樣胡鬧著。
陸秋禾看著街上人來人往,商販往來,絡繹不絕,很明顯這裏要比石溪鎮大上許多。她見到前麵有畫糖人的,覺得新奇,就想去嚐一嚐,記得以前小蝶說過她也喜歡吃糖人,就想拉著小蝶一起去吃,轉身卻發現小蝶正在與陳連修爭搶著一個小玩意兒,就轉而去找秦安逸。
陸秋禾轉身卻未見秦安逸,她知秦安逸有武功,倒也不怕他出事。就怕他迷了路,找不到他們。陸秋禾就輕喊秦安逸的名字。幾聲過後,秦安逸在一旁冒了出來。
“你幹什麽去了?不是讓你跟緊我們嗎?你萬一找不到我們了,怎麽辦?你若是發現什麽好玩的,盡管可以叫著我們一塊兒去,千萬不能自己一個人去。丟了,我們可找不到你。”陸秋禾看著跑來的秦安逸,心裏稍稍平靜下來。
“我就說帶著平安過來肯定會惹事兒。這幸好找著了,不然我們這一天都得去找他。”陳連修與小蝶聽到陸秋禾在喊秦安逸時,也不再鬧了,急忙到陸秋禾麵前,發現秦安逸也出來了。
“不帶秦安逸,帶著你來呀!”小蝶啐了陳連修一口,陳連修連忙閉嘴。
“我看到黑牡丹了。”秦安逸道。
陸秋禾疑惑,她並未見過黑牡丹。陳連修與小蝶卻是懂得的,小蝶笑說:“你可別是見到花糕了。”
“就是,這個時候哪還有什麽黑牡丹啊?”
秦安逸見眾人都不信他,就急了,忙解釋說,“是一個刻著黑牡丹的玉。圓圓的玉,就像你,你戴的那個一樣。”秦安逸指著陳連修腰間的玉佩。眾人向陳連修腰間看去,發現是一塊紅色的玉佩,上麵的花紋也極其複雜。陸秋禾與小蝶都不懂玉,但也能看出那玉的質量不錯。
“什麽顏色的玉啊?”陳連修問,他心中已經有猜測了。
秦安逸形容說是又黑又白,圓圓的樣子,跟畫兒一樣。
“那應該就是前陣子的牡丹節的頭彩青花玉了。真沒想到傻平安的運氣這麽好。不僅能猜中牡丹之王,還能見到青花玉雕刻了黑牡丹之後的樣子。看來我以後得多親近親近你,沾沾你的運氣了。”陳連修作勢就要抱秦安逸。秦安逸立刻躲到陸秋禾身後,小蝶也同時伸手去拽陳連修。
“那是一個很好看的哥哥,他腰上帶了那一個玉,比他好看多了。”秦安逸躲在陸秋禾身後,隻把手伸出來指著陳連修。
“是那玉好看,還是那戴玉的哥哥好看啊?”陸秋禾笑著問秦安逸。秦安逸回答是那戴玉的哥哥好看。“好看的就像哥哥一樣!不,他沒有哥哥好看,哥哥是最好看的人。”秦安逸抱住陸秋禾的胳膊,衝著陳連修做鬼臉。又說:“他最醜。”
“傻平安,你竟敢說我醜,你才醜!你全家都醜!”陳連修向上擼了擼他的袖子,就要與秦安逸幹架。
“就,就是那個哥哥,快看,快看他在那裏。”秦安逸突然發現了他之前看到的那個身影,就連忙大喊,讓陸秋禾等人也去看。
陸秋禾轉過腦袋順著秦安逸指的方向看去。人海茫茫的,並沒有發現什麽特殊的人。
“嗯,那哥哥走啦!”秦安逸一臉遺憾。
“沒關係,那個哥哥走了,不還有我這個哥哥嗎?走,哥哥帶你去買糖人。”陸秋禾拉著秦安逸就往畫糖人的攤子走過去。小蝶也不攔著陳連修了,快步跟上陸秋禾。
“哎,你們仨等等我啊!”陳連修跑著跟上去。
顧相安聽到熟悉的聲音傳來,轉過身子去看,前麵依然是熱鬧的大街,沒有發現什麽,就又邁步向前走。
剛才那少年,怎麽有些眼熟,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顧相安一麵走,一麵想著剛才在玉鋪行前見到的刀疤少年,他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記憶,他應該是見過他的。
顧相安想了好久,終是沒想出個頭緒來。一口咬掉手中猴子糖人的腦袋,就獨自趕路去了。
“安逸,你喜歡什麽樣的糖人啊?”陸秋禾問一旁的秦安逸,秦安逸看著麵前眾多的糖人,各型各色,一時也說不出最想要什麽。
“女兒家家的東西,我以為隻有小蝶才會喜歡,沒想到陸大哥你也喜歡啊!”陳連修看著麵前的糖人,又一臉驚訝的看著陸秋禾。他沒想到,他心裏一直怕的陸大哥,竟然會喜歡這些小姑娘才喜歡的東西。
聞言,陸秋禾與小蝶都有些尷尬,還是陸秋禾先反應過來,“誰還沒個童年呀?我這叫回憶童年!你懂不懂啊?”
“就是!你不喜歡吃,你去一邊兒去,別跟著我們。”小蝶也附和道。陳連修沒辦法,又一臉討好。
“老板,你可以畫出人嗎?”陸秋禾看著麵前的眾多糖人都是一些動物,覺得沒什麽新意。這可是她第一次吃糖人,以前都是在電視上看到的。那這次一定要吃的難忘,把電視劇裏的那些給比下去!
那老板笑著說能,就是耗的時間多了一些。陸秋禾倒也沒在意,反正他們就是出來玩的,時間也還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