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打劫(2)
不遠處的高崗上,赫然站著十多個彪形大漢。那些漢子個個手拿長槍大刀,滿臉橫肉,有幾個光膀子的大漢露出的上半身刀疤縱橫,看著甚是可怕。
那幾個大漢正看向他們的方向,有幾個大漢直接笑了出來。
“三哥,你看那一對兒小夫妻,是不是可有意思!”
“就是!尤其是那小娘子,長得甚是水靈啊!帶回去做個壓寨夫人怎麽樣?”
“壓寨?你壓誰的寨呀?那老頭子半截入土了,喘完上氣兒沒下氣兒的,還給他壓寨!帶回去給二哥。”那為首的刀疤男一巴掌拍到了說話的大漢腦袋上。
“是,是,是!三哥您說的對。”那大漢連忙笑著討好。可那時候眼睛裏卻透著陰毒。
“哎,大哥那男的也不錯哈。”那十多個大漢中較為瘦弱的一個,猥瑣的衝著陸秋禾的方向笑道。其他幾個大漢心照不宣地也笑了出來。這怎麽個不錯法,可能也隻有他們知道了。
陸秋禾與小蝶看著那不足百米外的大漢們,冷汗都流出來了。
“怎麽辦啊?求怎麽辦呢?”小蝶拽著陸秋禾的衣袖,都快要哭出來了。陸秋禾用手輕拍著小蝶的胳膊安慰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是有辦法的,我說三聲,咱們一塊兒轉身跑。”陸秋禾也想跟他們正麵幹上去呀,可是光看體格,他們一個都能對麵那十來個彪形大漢了。而且他們個個手上有武器,要她用肉跟那鐵杠上嗎?這玩意兒一場下來,不死也得殘啊!
陸秋禾小聲喊著數:“1,2,3跑!”話音落下的同時,陸秋禾抓緊小蝶的手,立馬轉身就往前跑。
她們還不信了,她們這體格,還能跑不過對麵那些人!
可事實證明,她們真跑不過。
“他娘的!他們有馬!”陸秋禾忍了好久的粗口又爆了出來。
這玩意兒得多快,才能人跑過馬啊!
有三個騎馬的,直接奔向她們二人,擋住了她們的去路。那馬上的大漢說話了,“小樣兒,還往哪跑?在爺爺麵前還敢跑!”那大漢說完,一馬鞭直接甩下來!
陸秋禾看著那馬近在咫尺的馬鞭,縱身一躍就要避開,易轉身猛然看見另一隻馬邊朝著小蝶身上甩過來,陸秋禾一個縱身,拉過小蝶,看看躲過那馬鞭,但那鞭尾還是挨著陸秋禾的胳膊甩過去了,直接給陸秋禾蹭掉了一層皮。
但陸秋禾顧不得胳膊上火辣辣的疼。因為馬鞭接踵而至,陸秋禾本不想與這些人硬剛上。但眼見他們沒有放過她倆的意思,隻好從靴子處抽出匕首,看向小蝶。
“你應該有匕首吧,拿出來躲在一邊。”陸秋禾衝著小蝶大吼一聲,她無暇顧及小蝶。她要在這群大漢趕來之前廢掉這些馬,然後再跑過他們的幾率就大了很多。
陸秋禾躲過甩過來的馬鞭,瞄準方向直接把匕首甩了出去,那匕首直接紮在一匹馬的馬腿上,那馬嘶鳴一聲直接倒地,把馬上的大漢也給摔了出去。
緊接著,陸秋禾又甩出了另一隻匕首,紮在了另一匹馬的馬腿上,如是,另一匹馬也倒了下去。這時,最後一匹馬上麵的大漢把鞭子甩了下來,眼看就要砸到陸秋禾的臉上,陸秋禾一個轉身,那馬鞭就甩到了陸秋荷的背上。不知是何原因,陸秋禾當時並沒有感覺到疼痛,隻覺得後背一麻,便沒有任何知覺了。
陸秋禾顧不上其他,在地上滾了兩圈,直接抓起地上摔落的馬鞭,順勢一甩,直接砸到了最後一匹馬的馬腿上,馬兒發出痛苦的嘶鳴聲,直接栽到地上。
被摔在地上的大漢也掙紮著站起來。三人就要圍住陸秋禾。衝著小蝶大叫:“跑!快跑。”
結果陸秋禾憑借著體型的優勢衝出三人的包圍圈,立馬向小蝶的方向跑過去。
可後麵的六七位大漢也跟了上來。陸秋禾的背此刻痛感也湧上來了,跑起來很吃力。小蝶哭著拉著陸秋禾向前跑。
可陸秋禾還是因為體力不支,直接摔了了跟頭,小蝶哭著拉起陸秋禾,艱難的背起陸秋禾向前跑,“秋禾,秋禾再堅持一下,”小蝶哭聲夾雜著喊叫聲,一瘸一拐的半背著陸秋禾向前跑。
“嗬嗬,小蝶,停下來吧,保留點體力,回頭被抓回去,也好想辦法跑啊。”陸秋禾扯動嘴角笑了笑,也就是這一瞬間的功夫,那些大漢直接圍住了二人。
小蝶畢竟沒有經曆過這些,能背著陸秋禾跑幾步都不錯了,一個大漢直接挺身擋在了小蝶麵前,小蝶就直接撞上去了。陸秋禾則從小蝶的背上被撞下去了。
“跑,讓你跑!”那大漢說著還向地上吐了一口,然後直接向著陸秋禾踹了過去。陸秋禾費力一側身,躲過了這一腳,但誰叫身後還有另一腳,直接踹在了陸秋禾背後的傷口處。陸秋禾暈之前還罵了句:“媽的!”
小蝶立馬撲在了陸秋禾的身上,擋住了踢向陸秋禾的第三腳,這一下,小蝶也直接疼暈了過去。
陸秋禾再次醒來時,渾身都疼。“嗞~”這是被大卸八塊了嗎?真他姥爺的疼啊!
“秋禾!你醒了呀!你可嚇死我了!”小蝶正與人說著話,聽到這邊有動靜,轉身看過去,發現陸秋禾醒了,就立刻跑到陸秋禾身邊,把陸秋禾小心地扶起來。
“秋禾,你渴不渴呀?快點來喝點水。”小蝶從桌子上端起一碗水,小心地給陸秋禾喂了下去。
一碗水下肚,陸秋禾嘴上的幹澀感覺才退了下去。陸秋禾打量著四周,發現這是一間破舊的柴房。柴房的西北角有一間大窗戶,窗戶外麵赫然站著一個人,不,應該是趴著。
“這是哪裏?這怎麽回事?”陸秋禾看著小蝶,指了指窗戶的方向。
“這,我醒來就在這裏了,他是這裏的老大的兒子。”
“他好像是個傻子。”小蝶小聲地對著陸秋禾說,怕外麵的人聽到了。
“老大的兒子?還是個傻,子?”陸秋禾說到“傻子”二字時有些別扭。畢竟前世是軍人身份。她受的教育就是不能歧視任何人,“傻子”這個詞,本身就帶有歧視的意義。
“我們到這裏來之後,他們就沒管過我們嗎?”
“我是沒有見到,我隻見到這個傻子。來給我們送東西,這水就是他送的。”小蝶舉了舉手中的碗,然後把它放到桌子上。
“那你知道他叫什麽嗎?”陸秋禾聽著傻子這兩個字,本來就覺得別扭,再聽說他是來給她們送水的,聽著更別扭了。
“嗯,這個我倒是沒問呐。”小蝶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然後走到窗戶前就去問他,“哎,你知道你自己叫什麽名字嗎?”
陸秋禾:感覺問這句話的人像個傻子!
“嘿嘿,我,我爹爹說我叫秦安逸。”
“安逸哪兩個字啊?你會寫嗎?”
“安就是安逸的安,逸就是安逸的逸呀!”
感覺頭頂一片烏鴉飛過…
這名字一聽其實也能明白,這秦安逸的老爹大概是希望他能夠安逸的過這一生吧。還真沒想到這土匪頭子起名字還這麽有意境。
在讓秦安逸保證每天都會來之後,小蝶就把他給打發走了。
“秋禾,”小蝶委屈巴巴的聲音傳了過來,陸秋禾看著小蝶的臉,感覺那雙眼睛就要流出淚來了。
“沒事兒,我養幾天就好了,你還記得當初見我傷的那麽重,不也就是七八天的事兒嗎?”陸秋禾不怎麽會安慰人,也就是實話實說罷了,她身體確實挺堅強的。也幸好現在天氣並不算熱,身上也不怎麽會流汗,不然這汗水流進傷口裏,可有的夠他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