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都不正常
許久,單汐終於抬起埋在沐如初胸口的那張小臉。
沐如初看到的便是,一雙水波盈盈的眼睛,眼角泛著紅,細長濃密的睫毛已被打濕,瓷白的上齒輕咬著下唇……
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原本冷漠,慪氣的沐如初,胸口有了一絲鬆動。
“你終於回來了。”
脫口而出的聲音,帶著綿甜的柔意,混著一絲淡淡的哽咽。語落的瞬間,豆大的淚珠,一滴,兩滴,三滴……像斷了線的珍珠,顆顆滑落,好似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
下一瞬,粉拳輕捶,細密的落在沐如初結實的胸口上。就像夢境中那般,透著淡淡的哀怨。
原本僵直,冷眼旁觀的沐如初,忽的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攬了攬她纖細的腰肢。
這一動作,更是讓單汐壓抑了一天的情緒奔湧而出。
沐如初感受著懷裏抽泣的人兒,肩膀不斷的起伏著,手上的力道緊了緊,嘴裏無奈而忐忑的問道:“怎麽了?”
單汐抽抽搭搭的,竟不知該從何說起,也不知到底要不要說。
待她終於收了情緒,止了哭聲,才從沐如初的懷裏掙了開來,巴巴地望著他。
緊接著思考了片刻,隨後綻開一個粉色的笑臉,認真的答道:“沒事,就是想你了!”
那因哭泣而顯得粉嫩的眼、頰、鼻、唇,集在一起,像極了一朵剛剛盛開的粉色的荷。
言畢,再次一頭紮進沐如初結實的胸膛,又是一個緊緊的擁抱。
那側著臉頰和耳根,輕輕的在沐如初胸口處磨蹭著。讓沐如初的心口變得癢癢的,酥酥的,躁躁的
沐如初刻意忽略了眼前的人兒,把目光放遠。掃過客廳的時候,就想起那天那個被她草草掛斷的視頻通話。
他猜,那人那晚應該就是坐在沙發的那個位置。
那應該是單汐的第一個謊言!
“你回來就都好了。”
片刻後,單汐才又鬆開了沐如初。這才想起沐如初連鞋都還沒換,兩人已在玄幻處杵了半天了。於是順手拉著沐如初的行李箱,閑適的靠著,悠然地看著沐如初換鞋。
此刻的單汐情緒漲了許多,除了臉上還留有哭泣過的痕跡外,看起來已和平時並無二致。
換完鞋,沐如初踱步跟著到了客廳,看看桌麵上放著的那些還沒吃完的披薩,眉頭皺了皺。
“不舒服?為什麽還吃這些?”
盡管沐如初的聲音聽起來毫無溫度,甚至有些慍怒。不過,聽在單汐的耳裏,卻是變成了帶著指責的關懷。
“睡了一天,已經沒事了,現在就餓。”
說著,拿起剛才那塊還沒啃完的披薩,繼續吃了起來。這會兒功夫,情緒發泄完後,肚子也餓了起來。
沐如初筆挺的立在單汐的側前方,用一種複雜的目光審視著她。
這麽看,她不過就像個憨憨,愛吃,愛笑,愛哭,但又有著某種媚人的魔力。隻是,既然是他沐如初的女人了,那就不該成為別人覬覦的對象,更不應該有背著他,勾引他人的嫌疑。
沐如初搖了搖頭,煩躁的獨自提著行李箱上樓了。
單汐看著沐如初離開的背影,起身草草地收拾了桌麵上沒吃完的東西,把它們打包著扔進了垃圾桶。這才迅速地跟著上了樓。
臥室裏,沐如初一進來,就把目光落在了略顯淩亂的被褥上。心裏的煩躁更甚了。
沐如初扯掉了領帶,解開了領口的兩顆扣子,把自己摔進了身後那柔軟的沙發裏。
想到昨夜她沒有回家,而撒的第二個謊,沐如初心裏的那塊疙瘩愈大了。
從前,他明明是討厭她的,怎的就陷入了她的溫柔……
單汐進來的時候,看到沐如初正靠在沙發上,閉目眼神,以為他是因為趕著回來,太疲倦了。
便溫婉的幫著沐如初把行李箱裏的衣物整理了出來。
“累了吧,先洗個熱水澡,然後好好睡一覺吧。”單汐的聲音在沐如初耳畔響起。
她就站在沙發的背麵,雙手靠在沙發的靠背上,彎著腰,側著頭,唇瓣和沐如初的耳朵離得特別的近。
沐如初閉著眼睛想著,如若是在平時,這個時候,隻要一個轉頭,便能聞到她的發香,唇香……
“我去幫你放些熱水,泡個澡吧。”
在單汐轉身欲要離去的時候,沐如初大手一撈,稍一用力,把單汐拉著繞過沙發,直接跌進了自己的懷裏。
“啊”
這一出乎意料的舉動,讓毫無心理準備的單汐有些眩暈地瞬間驚呼出聲。
待她緩過神來,看清眼前的沐如初那張近在咫尺的臉時,她那白嫩的下巴,早已被沐如初有力的大手緊緊地鉗住了。
下一瞬,一股強烈的壓迫感,自上而下。沐如初低下頭來,就欲覆上來。動作有些急切和粗魯,在未及觸碰到的時候,單汐竟下意識的把臉用力一偏,成功的避開了。
這一細微的舉動,瞬間激怒了原本就心有芥蒂的沐如初。
短暫的停頓過後,卻是更加猛烈的進攻。這一次,沐如初更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毫無溫柔可言的肆意掠奪。
單汐那顆原本已經安定下來的心,忽地有些顫抖。這種粗暴的壓迫,還有那股被鉗製住的束縛感,使得某種不好的回憶瞬間侵襲而來。
單汐心裏清楚,此刻她不正常,他也不正常。在他粗暴的動作中,單汐明顯感受到了他的那股盛大的怒意。
“記住,你永遠都是我的,永遠”一通發泄之後,沐如初喘著粗氣,狠絕的說道。
隨後起身走進了浴室,徒留單汐頹然地躺在沙發上,目光有些呆滯的望著天花板。
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突然就翻臉了?
這還是之前那個愛她、憐她、寵她,讓她感到安心,想要倚靠的那個沐如初嗎?
單汐的心裏有些坍塌。頭腦有些混沌,捋不清沐如初到底是幾個意思!
浴室裏,發泄之後的沐如初,心裏張牙舞爪著,有些張狂。此刻,她正閉著眼睛,仰著頭,任溫熱的水兜頭淋下,洗去一身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