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一章 副盟主
誰也沒有想到,身為螳螂門主的鄭西樓,竟然會不顧身份,在眾目睽睽之下,悍然向一個年輕人出手!
要知道,鄭西樓可是成名已久的化勁高手,不但是螳螂門的門主,更是西南武盟的副盟主,在西南行省地位尊崇,萬人敬仰。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聲名顯著的大高手,此時竟以近乎偷襲的方式,攻擊一個二十多歲、暗勁巔峰的年輕天才。
這種事,如果不是發生在眼前,說出去也沒人相信。
會場驟然陷入古怪的沉默,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鄭門主瘋了吧?”
“他身為化勁高手,隻因徒弟被人打敗,就衝上擂台,偷襲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臉還要不要了?”
“其他幾個化勁高手為什麽不阻止他?西南武盟果然是七大門派的玩物!”
“虧我以前還把鄭西樓當作值得尊敬的前輩,現在看來,他哪裏值得尊敬了?和他那個人品敗壞的徒弟,分明是一丘之貉!”
刹那間,鄭西樓在眾多武者心目中的形象直線下降,惡劣得無以複加。
此時,坐在最前排太師椅上的狄雲城、歐陽淳、黃震三人俱都睜開了眼睛,目光跨過數十米的距離,落在鄭西樓身上。
每個人眼裏的神情各不相同。
狄雲城的眼神平靜淡漠,歐陽淳的眼神隱含厭惡,黃震則完全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眼神玩味。
若說在場的人中,誰最激動的話,肯定非陳青莫屬。
她杏眼圓瞪,櫻桃小嘴微張,飽滿的劇烈起伏,氣得俏臉都紅了,忍不住想要對鄭西樓破口大罵。
但她與鄭西樓之間的實力差距實在太大,而且距離擂台又太近,麵對鄭西樓龐大冰冷的氣機壓迫,別說罵人了,連聲音也無法發出。
憤怒之餘,陳青又為陳毅峰感到擔心,打定主意倘若陳毅峰被鄭西樓擊傷,她就算拚了命也要衝上擂台救人。
眾人心中的想法,立於擂台上的陳毅峰一無所知。
他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鄭西樓身上。
感受著鄭西樓那如同浩蕩如海的龐大氣機,以及手掌上蘊含的恐怖力量,陳毅峰心中戰意如烈火一般燃起。
“就讓我見識一下,化勁高手到底有多厲害吧!”
陳毅峰紅光隱現的瞳孔中,陡然綻放出奪目精光,間不容發之際,身體一震一抖!
八極拳和形意拳的發勁精髓,就在這一震一抖之間!
“轟隆!”
陳毅峰體內驟然響起一道霹靂,身上衣衫無風自動,短發豎起根根如針!
在踏入化勁之後,陳毅峰的虎豹雷音,也進入了一個嶄新的境界。
但具體有多強,還需要經過實戰驗證,鄭西樓毫無疑問就是最合適的對手。
如果說,變身之前,陳毅峰的身體如同一座火爐,那麽在變身之後,陳毅峰的身體便是一座火山!
一座時刻蘊含無窮熱量的活火山!
黑色練功服下,陳毅峰全身的每一寸肌肉、每一塊骨骼都完美無缺,肌膚表麵閃爍著瑩潤的光澤,仿佛有一種淡淡的光暈在流動。
而他在外的雙臂,更是如同鋼鐵鑄就,充滿了力與美的感覺。
這一切說來複雜,其實都發生在瞬息之間,等到變身完成,陳毅峰垂在身側的右手倏地抬起,五指緊握成拳,迎著鄭西樓的手掌打出!
“吼!”
空氣中陡然響起一聲懾人心魄的虎嘯!
虎形炮勁!
麵對鄭西樓這個平生僅見的強敵,陳毅峰一出手就是全力而發!
“嗯?”
身在半空的鄭西樓眉頭微揚,陳毅峰展現出來的實力,超出了他的預料。
這一拳,即使是他,也感受到了強烈的威脅。
“如此年輕,就有這等實力,假以時日,必定前途無量,此子留不得!”
鄭西樓眼中殺機爆閃,更加堅定了擊殺陳毅峰的決心。
這樣厲害的年輕天才,既然已經成為敵人,那就必須扼殺,否則後患無窮!
他身形不停,內勁默運,一掌如泰山壓頂,轟然落下!
“砰!”
陳毅峰的拳頭與鄭西樓的手掌刹那間碰撞在一起,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在整個會場裏回蕩不休!
那聲音,根本不像是拳頭與手掌的碰撞,更像是兩柄千斤巨錘猛烈撞擊!
巨響聲中,陳毅峰穿在腳上的鞋子無聲無息粉碎,修長挺拔的身軀一下子矮了數寸,腳下的大理石擂台被踩出兩個深深的腳印,雙腳陷了進去。
一股冰冷強橫的內勁,從鄭西樓的掌心湧出,順著拳頭鑽進陳毅峰手臂,與陳毅峰體內的內勁互相衝突,不斷破壞陳毅峰手臂上的肌肉組織和毛細血管。
以陳毅峰強橫的身體素質,竟然無法阻擋那股內勁的破壞,短短數秒鍾的時間,鋼鐵般的手臂就腫了一圈,毛孔中冒出淡淡的血色霧氣,變得又酸又麻,稍微使勁就是針刺般的疼痛。
此時,鄭西樓的這條手臂已經失去了知覺,袖子也被碰撞產生的勁氣餘波炸成齏粉,露出光溜溜的臂膊。
第一次交手,兩人半斤八兩,誰也沒有占到便宜。
鄭西樓心頭暗驚,這才發現自己嚴重低估了陳毅峰的實力,陳毅峰拳頭上蘊含的力量,比起他這個化勁高手也不遑多讓!
不但力量強橫,而且身體素質也變態。
鄭西樓原以為自己一掌就可以把陳毅峰的手臂廢掉,但結果卻大出他的意料。
“難道他和我們一樣,也練成了化勁?”
鄭西樓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念頭。
“不,怎麽可能,二十多歲的化勁高手?這想法太荒謬了。”鄭西樓隨即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他能接住我一掌,大概是因為天賦異稟,身體強橫,就如西海派的雷文那樣。”
這麽想著,鄭西樓便放下心來。
他用充滿殺意的眼神看了陳毅峰一眼,並沒有馬上就再次出手,而是把目光移到旁邊的劉玉身上。
劉玉麵孔朝下趴著,身體仍在微微抽搐,身下有一灘血跡,那是從他鼻子和嘴巴裏流出的鮮血,一條胳膊扭曲得不成樣子,後背還有個深深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