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七章 不相上下
表麵上來看,兩人的武功不相上下,誰也沒有占到便宜,但實際上,卻是段長寒實力落在了下風。
因為段長寒占了陳毅峰氣力不繼的便宜,因此才能維持住不勝不敗的局麵,一旦等陳毅峰恢複過來,輸的就是他!
段長寒明白這一點,因此攻勢越發猛烈,但不管他如何猛攻,都無法真正傷到陳毅峰的身體。
陳毅峰麵無表,任憑段長寒攻勢如也巍然不動,立在原地,左支右擋,唯有雙眼越來越明亮。
隨著陳毅峰的氣逐漸恢複,他的力量越來越強,反擊也越來越猛烈。
段長寒感到從陳毅峰身上傳來的壓力不斷增加,每一次擋住陳毅峰的攻擊都頗為吃力,但他有苦自己知,既然選擇了與陳毅峰近身戰鬥,哪怕他現在想脫身而退都做不到,唯有不斷的攻擊。
“唰!”
交手中,段長寒的手爪從陳毅峰前掠過,在陳毅峰膛上抓出五道血痕。
這個時候,陳毅峰也終於徹底回過氣來,眼中陡然神光爆射,抬手就是一掌拍出!
熊形劈勁!
刹那間,狂風乍起,風聲如雷!
形意拳十二形中,陳毅峰隻練會了龍、虎、鷹、熊這四形,其中的龍形、虎形和鷹形堪稱出神入化,熊形雖然差了一點,但對付段長寒也夠了。
這一掌,與陳毅峰之前的攻擊不可同日而語,段長寒心生警兆,毫不遲疑地收手後退,躲過陳毅峰的熊形劈勁!
一掌劈在空,但陳毅峰並不氣餒,化掌為拳,朝前跨出一步,又是一記虎形炮勁打出!
這一拳同樣剛猛無儔,段長寒無法,隻得再次後退一步。
陳毅峰步步緊逼,龍形、虎形、鷹形、熊形輪番使出,劈勁、炮勁、崩勁、鑽勁不斷變化,八卦步緊追不舍,一口氣將段長寒打退七八步。
“欺人太甚!”
一直被陳毅峰壓著打,特別是在鷹爪門的學員和兒子麵前,段長寒心中感覺憋屈無比,突然發出一聲怒吼,後退的腳步猛地一停,左彈起踢向陳毅峰的,而雙爪則一上一下,分別抓向陳毅峰的手腕和眼睛。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退,否則的話隻能被陳毅峰逼入絕境,與其如此,還不如搶先跟陳毅峰來個兩敗俱傷。
但陳毅峰豈能如他所願,就在段長寒變招之時,陳毅峰眼中閃過一道幽光,左手化虎形為鷹形,閃電般往下一抓,一把抓住段長寒的小。
段長寒大驚失色,左用力一掙,暗勁勃發,想要掙脫陳毅峰的手掌,但陳毅峰的五根手指就像是鋼鐵鑄成,任憑他如何掙紮都紋絲不動。
“結束了!”
陳毅峰冷冷吐出三個字,左臂驟然發力,抓著段長寒的左,一扯一提,單手將段長寒百餘斤的身體掄了起來,然後猛然甩出!
“砰!”
段長寒的身體被甩出七八米,撞在院子裏的一棵碗口粗的大樹上,將那棵大樹攔腰撞斷,翻滾著落地。
段長寒臉色發白,幸好有暗勁護體,才沒有受到多麽嚴重的傷害。
但陳毅峰的攻擊卻並未就此停止,對付敵人,特別是沒有任何緩和餘地的敵人,他從來沒有手下留的習慣。
“唰!”
陳毅峰的身體化作一道殘影,掠到落地的段長寒身前,抬起一腳踹在段長寒的膛上,再次將其踹飛!
“砰!”
段長寒的身體再次飛出七八米,護體暗勁被陳毅峰震散,五髒六腑都受到重創,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嘴角沁出一縷鮮血。
陳毅峰的一甩一踹,徹底將段長寒的信心和傲氣都打沒了。
“這個怪物,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居然這麽強!”此時段長寒心中,隻有這樣一個念頭不斷浮現。
陳毅峰的境界其實不如段長寒,也不如以前他麵對的那些暗勁高手,甚至沒有踏入合勁階段,但陳毅峰真正的強大之在於其強悍的身軀、非人的怪力、卓絕的技巧以及絕不動搖的強悍意誌。
這些因素綜合起來,遠遠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麽簡單,能使陳毅峰發揮出遠超本身境界的實力。
見段長寒居然也在陳毅峰手下落敗,鷹爪門的學員們徹底傻了眼。
他們從榮都市出發來慶州時,從來沒想過,自己居然會落得如此下場。
如果說,袁長鋒被陳毅峰殺死的時候,他們心中雖然感到恐怖,但還有點希望的話,段長寒的落敗,則使他們徹底陷入了絕望。
心若死灰,就是此刻他們心的真實寫照。
段飛閉上眼睛,兩行淚水順著臉頰下。
他好後悔,悔不該一時鬼心竅,居然放著榮都市的好日子不過,來慶州自討苦吃。
段長寒也後悔,但他的後悔跟段飛不同,他所後悔的是,不該隻帶著這麽一點人來,若他早知道陳毅峰如此厲害,絕對會將鷹爪門的其他幾個暗勁高手帶上。
與鷹爪門那邊的死寂不同,陳氏武館這邊,卻是歡欣鼓舞。
那些受了傷的學員們互相攙扶著爬起,少數傷勢較輕的學員走到鷹爪門這邊,對幾個出手格外重的鷹爪門學員惡狠狠補上幾腳。
“我讓你們再囂張!”
“這一腳,是替張力踹的,張力知道不?就是那個被你打暈的人!”
“我還以為鷹爪門多厲害,還不是被陳教練一個人給打趴下了?一群廢物!”
“來啊,起來啊,再跟我們打啊!”
陳氏武館的學員們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拳打腳踢。
他們對這些鷹爪門的學員,實在是氣的狠了。
鷹爪門的學員根本不敢還手,他們本就在陳毅峰手下受了傷,現在又被陳氏武館的學員狠狠奚落,有幾個意誌差點的人,竟然哭了出來,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陳毅峰隻是沉默看著,一句話都不說,他對這些鷹爪門的學員毫無憐憫。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現在他們看起來可憐,隻是因為他們輸了,倘若換成他們贏了,肯定又是另一幅嘴臉。
“夠了!”陳青終究還是比較心軟,開口製止了陳氏武館的學員們。
大師姐發話了,學員們隻得聽從,哪怕他們心中依舊餘怒未消。
段長寒以手撐地,想要從地上爬起,卻被陳毅峰一腳踩住胸膛,又重新倒地。
陳毅峰目光微垂,從上而下俯視著段長寒:“你還有什麽話說?”
段長寒躺在地上,一身白色唐裝變得髒兮兮的,臉上滿是灰塵,黑一塊紅一塊,頭發也亂了,看起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他被陳毅峰正麵擊敗,輸得毫無脾氣,所有的自信和驕傲都消失殆盡。
“技不如人,我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段長寒臉頰抽搐了幾下,陳毅峰這種極具侮辱意味的行為,使他心中生出難以形容的屈辱感,恨意如潮水一般高漲,“但我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忘記我們身後站著整個鷹爪門!”
“那又如何?”
“你打傷了這麽多人,更殺死了袁師弟,如果你再敢傷害我,從此之後鷹爪門絕對會跟你勢不兩立。”段長寒先是威脅了陳毅峰一句,緊接著又緩和語氣向陳毅峰服軟,“隻要你現在放我們離開,我敢保證從此以後鷹爪門再也不找你們的麻煩,今天的事就當從未發生過,你覺得怎樣?”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嗎?”陳毅峰嘴角露出一抹淡漠的微笑,眼神卻冷酷如冰,沒有半點笑意,“袁長鋒也曾這麽保證過,但他轉頭就帶著你們前來報複,既然你們從來沒有遵守過自己的承諾,我又憑什麽相信你?”
“好吧,你要我怎麽做,才肯放過我們。”段長寒閱曆豐富,看得出陳毅峰根本不是他言語所能動搖得了的,幹脆不再跟陳毅峰討價還價,露出光棍的一麵。
陳毅峰環目四顧。
陳氏武館裏一片狼藉,大部分練功器具都被鷹爪門的學員破壞掉了,而眾多的陳氏武館學員也人人帶傷,甚至就連身為館主的陳-雲生也還在昏迷當中。
“放心,我不會殺死你,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饒。”陳毅峰冷冷一笑,“你怎麽對待陳叔的,我就怎麽對待你,怎麽樣,很公平吧?”
段長寒聞言,偏頭看了陳-雲生一眼,頓時臉色大變,心中浮現出強烈至極的恐懼,用力掙紮起來:“不行,你不能這麽對待我!如果你敢那麽做,鷹爪門絕對不會放過你!”
然而,陳毅峰的腳沉重如山,不管他如何用力掙紮,都沒有絲毫動搖。
“你們欠下陳氏武館的債,我會親自向鷹爪門討回。至於現在……你就先償還欠下陳叔的債吧!”
說完之後,陳毅峰閃電般伸出一隻手,抓住段長寒的右臂,毫不遲疑地一扭!
“哢嚓!”
清脆的骨折聲中,段長寒的右手被陳毅峰幹脆利落地扭斷,整隻手臂變成了麻花狀,他發出一聲痛哼,麵孔一下子扭曲起來,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不過,段長寒還算硬氣,牙關咬得死緊,哪怕手臂被陳毅峰暴力扭斷,也沒有發出慘叫聲。
“嘶!”
看到段長寒被陳毅峰扭斷胳膊,鷹爪門的學員們不約而同地倒吸一口冷氣,每個人都感到頭皮發麻,眼角直跳。